“不让拿,还给你就是了!”薛良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往衙役的手里塞了个东西。不过这东西却不是腰牌,而是一枚沉甸甸的银锭子。
衙役看着手中的银锭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本正经道:“多谢薛良兄弟配合!”说完,便和其他衙役押着刀疤脸走了。
等衙役们离开后,冉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碰了碰薛良的胳膊,好奇道:“拿过来我看看。”冉春这小子的眼睛尖着呢,薛良的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看眼里拔不出来!”薛良白了冉春一眼,将腰牌塞进怀里,扬长而去。
回到住处,薛良将另一块腰牌也翻了出来,对照了一下两块腰牌,除了反面的名字不一样之外,其余的地方分毫不差。这大和号究竟是什么?薛良想了一下,还是想不通,便一股脑把两块腰牌都扔到了床下。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给薛良敲响了警钟,自己低估了那些人的能力!这个刀疤脸根本就没见过自己,却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这无疑证明,刀疤脸拥有着极强的搜集情报能力!刀疤脸尚且如此,回想起那日将刀疤脸耍的团团转的蓝玉京,绝对更加危险!
还好,自己和刀疤脸结下梁子,完全是因为这块腰牌。而蓝玉京和刀疤脸处在对立面,对腰牌不会感兴趣,因此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薛良有些后悔,暗叹自己不应该一时好心,去跟踪刀疤脸他们。更不应该手贱从黑脸男身上将腰牌拿走,如今卷入一场是非中,绝非我愿。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薛良只能祈祷事情就此打住,别再无休止的发展下去了。
“我就是一个小小商人,担不起太大责任。”薛良躺在床上,如是说。
……
“主人,周建宁折在了松江县。现如今已经被关押进了松江县大牢!”
“哼,我早就知道这个废物会把是事情办砸!”
“主人,这周建宁虽然是个硬骨头,但也架不住官府的手段。尤其是松江县那种小地方,衙役都心黑手狠。是不是去下面打点一下,把周建宁给捞出来?”
“区区一个周建宁,还犯不上如此大费周章。传我命令,派人去松江县,灭了周建宁的口!对了,腰牌有下落了吗?”
“回主人的话,有下落了。王强生的腰牌是被松江县一个叫‘薛良’的长工给偷了。此次周建宁也是栽在了此人手里!两块腰牌都落入其手,料想此人不是善类。对了,此人是甄万永的人。”
“甄万永?呵呵呵,有意思了。既然是甄万永的人,这个薛良定是个高手,不可小瞧了。”
“主人,您的意思是?”
“天字号杀手还有谁闲着?”
“只有龙灵一人尚无任务……”
……
汴梁城东以北三十里处有一座孤山,高有百丈。每天日落之时,阳光洒在山体之上,将山映的通红一片,故而得名:“火风岭。”
火风岭的最顶端,有一座十分精致的山庄,没人知道里面住的是谁,是谁的产业。但这座山庄的名字却广被人知:“上阳宫。”
上阳宫大殿内,蓝玉京坐在北尊位看着书案上的账本,娇眉紧锁。如此模样,更添一些妩媚:“南京的生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缺口?那些掌柜都是干什么吃的?传我命令,将南京所有的掌柜都给我撤了!”
在蓝玉京身旁站着一个穿着侍女装的女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得不丑也不算太漂亮:“主人,南京的那些掌柜,都是老主人的旧仆,立过汗马功劳。就这么把他们都撤了,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蓝玉京将账本往桌子上一扔,娇斥道:“一帮迂腐无能的老东西,做生意没几把刷子,整日就知道搬弄是非。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岂会留他们到现在?”
在蓝玉京痛斥属下无能之时,一个倩影飘进大殿内。论模样,论长相,论穿戴,丝毫不比妖艳妩媚的蓝玉京差多少,而此女正是宫玉卿。不曾想,换上女装的宫玉卿,竟然也赛过天仙。
“玉卿,你来得正好。这次南京你亲自去一趟,把那帮老骨头的权都给我夺了!要是他们识相就罢了,若是不识相,你知道该怎么办!”蓝玉京脸色冰冷的说道,丝毫不留念当初这帮老功臣的情谊。
宫玉卿虽是蓝玉京的部下,却更像是蓝玉京的姐妹。宫玉卿摆了摆手,语气淡然:“这种事,差下人去办就行了。玉京,姓周的又往松江县派人了,这次派的是天字号杀手,龙灵!”
闻听此言,蓝玉京瞬间来了兴趣,也顾不上生意上的事儿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杨老头的东西已经落到咱们手里,松江县已经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了,他还往松江县派人作甚?”
宫玉卿脱口而出:“据我打听所知,姓周的遇上了点麻烦。玉京你还记得在松江县截杀我们的那两个人吗?此二人都是人字号杀手,全都折在了松江县。这俩杀手的腰牌都被一个叫薛良的当地人给珍藏了。此次姓周的派龙灵去松江县,为的就是夺回腰牌。”说到这,宫玉卿停顿了一下:“说来也巧了,这个薛良咱们还见过。”
“哦?”
“玉京,你可记得,在我杀掉杨老头的第二日,咱们碰上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子,此人一眼便识破我女扮男装。此人便是薛良!”
“是他?!”蓝玉京想起那日的事情,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在沉默片刻后,蓝玉京嘴角微扬,轻言道:“不管姓周的要干什么,都不能让他得逞!玉卿,这事就劳烦你跑一趟了。龙灵那死丫头极为厉害,你小心点。”
……
西京城内有一个名叫‘震满楼’的酒楼,由于做的菜都偏咸,导致生意不太好。而就是这样一个不靠谱的酒楼,却始终有两个常客。
二楼包厢内,一个四十来岁,满脸络腮胡子,面色黝黑的粗犷男子,一边啃着猪蹄子,一边没好气的说道:“街上那帮不识货的东西,如此美味佳肴,竟然拒而远之,真是令人气愤!若不是国法森严,杂家有半个月便能屠尽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