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将胳膊从两个衙役的肩膀上收回,走到二者面前,作揖行礼:“那就不送二位了。待改日我甄家重振门风之时,定邀请二位来府上做客。”
“那敢情儿好。”
俩衙役屁颠屁颠的走了,甄万永却是眉头紧皱,一脸不解。自己应付了这么半天都不成,结果薛良一出面,屁大点儿工夫就把这俩小鬼儿给打发走了,这不科学呀!
其实,一开始薛良也挺心虚的,毕竟官府调查案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等到了正堂,看到只有两个衙役,薛良也就放下心来了,料想这俩鸟厮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来这里浑水摸鱼的!试想,杨老爷子被害,这么大个案子,要是真的怀疑甄家,怎么会只派区区两个小衙役?所以,十有八九这俩人是来坑钱的。
这年头的衙役,流行吃‘规费’,也就是‘规矩钱’,说得难听点就是敲诈勒索。但凡是有案子发生,大到杀人越货,小到偷鸡摸狗,对衙役来说,都是来钱的道。就拿这次杨老爷子被害这件事来说,衙役可以先到杨家勘查一番,然后说杨连亭弑父,甭管有没有证据,带回衙门审问一番,审问就少不了刑求,为了避免皮肉之苦,杨连亭肯定会花钱消灾。当然了,杨家不一般,衙役不敢明目张胆的敲诈杨家,所以杨家的左邻右舍,七大姑八大姨就遭殃了,甄家被俩衙役给盯上,倒也是情理之中。
对付这样的人,就得对症下药,他俩来不就是为了钱吗?给就是了。要是不给,被他俩给缠上,免不了惹一身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至于这二十两银子,虽然给的有点多,但薛良也不在乎了,反正现在杨老爷子一死,杨连亭发迹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后再跟杨连亭要就是了。
某位名人曾经说过:“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在心里对杨老爷子默哀三分钟,然后该干嘛干嘛。
薛良一直怀疑冉春这孙子克扣粮饷,要不怎么每天早上都只吃稀饭?油条呢?茶叶蛋呢!还有那香喷喷白乎乎的豆腐脑呢?每次问起这件事儿,冉春都会摆出一副怨妇的模样,说着千篇一律的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爹没告诉过你,赚钱如****,花钱如拉稀?”
每次,薛良都会被‘赚钱如****,花钱如拉稀’这句话给顶回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反驳。没办法,只能皱着眉头,将淡如水的稀饭吃下。
吃饱喝足,和往常一样,去店铺里忙活。原先预定的二十车坯布已经缝的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就能完活。由于绣娘们心灵手巧,工作态度积极,因此工作上面的事几乎不用薛良插手,在店铺里转一圈,和几个年轻的小媳妇调调情,扯扯淡,一上午就这么混过去了。
下午,薛良和冉春像地痞流氓一样,痞里痞气的蹲在店铺门外,打量着过往的行人,对那些恰巧路过此处的大姑娘小媳妇指指点点。冉春喜欢腚大的姑娘,理由很简单,腚大能生儿!薛良则对胸大的情有独钟,只可惜这年头的女人都太过保守,硬要把G奶挤成B奶;这种不懂得突出优点利用资源的愚昧想法,令薛良痛心疾首。
就在薛良怀念着自己那个‘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年代时,身旁的冉春突然撒起欢来,指着东边的街口兴奋难耐道:“薛良,你快看!”
冉春之所以变得这么兴奋,是因为打东边走来一个屁股极其挺翘的女子。这女子的屁股不一般!体积不大不小,圆润挺翘,走起路来摇摇颤颤,扭扭捏捏,甚是讨人喜欢。除了屁股极其惊艳之外,女子的整体形象也令人眼前一亮。身高约莫一米七,身穿粉红色襦裙,莲步轻移,摇曳生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名流风范。
在女子的身侧还跟随着一个翩翩公子,瞳若寒星,面如脂粉。身穿淡紫色常服,头戴纶巾,手拿折扇,走起路来一晃三摇,满身的书生气。
周围的路人都被这对儿金童玉女的姿态所震撼,就连冉春都啧啧称奇,大呼此二人乃天作之合。
“薛良,那小娘们,还有那小公子,长得真是俊俏!跟他们一比,咱们这皮糙肉厚的大老粗,真是无地自容了。”冉春眼冒金星,盯着越走越近的男女,犯着花痴的说道。
一开始,薛良也被这对儿金童玉女给镇住了,尤其是在看到那位大美女的时候,口腔里不断的分泌唾液,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架势。薛良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坐怀不乱要么是死基佬,要么就是生理有缺陷!作为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行就出眼,总之别放过任何一个过瘾的机会。
可是当薛良的视线从美人儿的身上挪到公子的身上时,却嗅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总感觉这小公子走起路来不自觉的扭动屁股,两条腿还夹得很紧,有点娘了吧唧的。等视线移到公子的胸前时,薛良恍然大悟,这小公子不是娘了吧唧,而是本身就是一个娘们!
薛良一直都很怀疑‘女扮男装’这个词的真实性,更确切的说,是怀疑‘女扮男装’的成功率。女人和男人由内而外都有着极其明确的差别,说的极端一点,女人和男人完全就是两种生物。就算女人外在装束再像男人,眼睛、脸型、喉结、胸脯、腰肢、屁股,这些拥有明确性别特征的部位也是无法伪装的。
当这一男一女走到薛良跟前,薛良近距离的观察公子哥儿的胸脯和屁股时,不自觉的说了一句:“果真是个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