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王花瓜脸上的表情有点难堪,但身为下人,他很清楚应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调整了一下心态,王花瓜再次露出笑容,不过这次笑容有点自责的味道:“冉管家说的是,是我一时粗心大意了,险些怠慢了先生。要不这样,我先带先生去正堂,然后再去找我家主人。”
“先生,请。”
薛良点点头,跟着王花瓜进入正堂,原本一男一女两个仆人正在正堂打扫,见到薛良来了,连忙放下手上的活儿,对薛良行了一礼便低着头走开了。见此状况,薛良眼睛一转,暗道事有蹊跷,但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等入座以后,王花瓜倒茶之际,薛良装作漫不经心,随口问道:“老王,听说最近县里闹了件人命案,你可知晓?”
王花瓜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倒茶的手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有点慌乱,但片刻之后王花瓜却又镇定自若的回答道:“这件案子官府查的严,我们这些闲人只能打听到些小道消息,说是死者是江湖中人,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薛良轻哦了一声,眼睛盯着王花瓜倒茶的手,言道:“刚才我进城的时候,听路边的百姓说,发现死尸的地方是在宅子外面的公用水井里。按理来说,快班司应该先到这来查上一查才是。”
王花瓜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强颜欢笑道:“对对对,是来查过。”
“那既然衙役来调查过,肯定会透露一些相关的消息,你怎么会一概不知呢?”薛良轻言轻语的问道,但这看似平静的语气却暗藏凌厉之气。
王花瓜有些难以自圆其说,最后只能牵强一笑:“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快班司的那些人来时,都是我家主人出面接待的,里面的道道恐怕也就只有我家主人知道,要不然我先去把主人叫来?先生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家主人便是。”
“那就有劳了。”薛良语气淡然的说道,没有继续逼迫王花瓜。等王花瓜一走,薛良便转头看向冉春,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言道:“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敢断定欧阳中石甚至连带着仆人都与白马郎之命案脱不了干系!”
冉春将王花瓜给薛良倒的茶拿起,灌了一口,再将茶杯摆到薛良面前,点头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欧阳中石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骨子里竟是这种货色!要不然我直接出去让孙班头带人把他拿下?”
薛良摇摇头:“不着急,现在还不知道欧阳中石的动机。另外欧阳中石能杀了白马郎,武功绝对一流,若是强行动手,恐怕打草惊蛇,能抓住倒也罢了,一旦被他跑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那总得防着他点吧?到时候他狗急跳墙突然动手,咱俩连应变的机会都没有!”冉春略有忌惮的说道。
闻言,薛良呵呵一笑,用一个怪异的眼神盯着冉春:“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冉春白了薛良一眼,没好气道:“欧阳中石是练家子,我就算再傻,也没傻到和他对打的地步上。”
薛良甚是鄙夷的哼了一声:“欺软怕硬,孬种!”
“你不孬,等会你和他打!”冉春据理力争,扯着嗓子反驳道。
就在冉春还想再嘲讽薛良几句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之后欧阳中石便出现在门口,薛良连忙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了。
见到薛良,欧阳中石露出老朋友相见特有的表情,欣喜、惊讶之神色挂在脸上。还未等薛良站起身来,欧阳中石便两步跨到薛良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先生,离别一载,可一切安好?”
以薛良的身份地位其实不用给欧阳中石还礼,但薛良考虑到欧阳中石是自己的副经理,同时避免态度太强硬激怒他,所以还是站起身来,屈身还礼:“我还好,倒是中石你怎么样了?”
欧阳中石微微一笑:“中石尚好,谢先生记挂了。”
从欧阳中石的说话语气和面部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越是这样,薛良就越觉得蹊跷。
等二人入座之后,还没等薛良说话,欧阳中石便率先开口了:“先生此番回松江,怎么也未曾提前通知一声?中石好差人去迎接先生。”
薛良摆了摆手:“回自己家,哪还用接。此番我回松江,主要是想看看剩余的布匹卖得怎么样了。”
闻言,欧阳中石连忙打发王花瓜去拿账本,随后将账本递到薛良手中,一本正经道:“这次去北国,比上次卖的布要多上一些,总共所得三十八万两银子。由于进入辽国边境后,有二狗子接应,尽管走了雪原,一路上却并未发生什么差错。”说到这儿,欧阳中石似乎想起什么来,言道:“对了,二狗子让我给您带话,若是喜欢他们那的姑娘,可以再给您送几个。”
薛良心想,肯定是二狗子发现吉娜得到了十分好的待遇,还以为自己对他们那的姑娘十分中意。事实上,对于薛良来说,只要是长得漂亮的女人,是不分国籍和年龄的。当然了,薛良也仅仅是停留在欣赏的层面上,并不会将女人视为可以随意转赠和贩卖的物品。
女人这种生物,既是精品也是劣品。对于人类来说,女人肩负着繁衍后代的责任和使命,没有女人就没有整个人类。但对于大自然来说,优胜劣汰的法则是无法违背的,像女人这种‘羸弱’的生物,将会处在食物链的最低端,像牛羊一样被高级猛兽所猎杀。或许会有一些女汉子,但少数的个体并不能左右整个族群的兴衰。
薛良没有理会二狗子的好意,看完账本,确定账目无误之后,薛良将账本还给欧阳中石,问道:“对了,中石,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何人?”
“白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