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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合作(2)

“好!”穆强应了一声。

兄弟俩就朝着穆志德的坟头走了过去……

这大雨实在是厉害,穆刚和穆强的穆志德的坟头面前时,发现坟前已有了一大摊积水,而埋着穆志德棺材的泥土都稀烂了。

穆刚想起了昨晚上的那个梦,突然就感到背脊发凉。他一口咬定是穆志德给他托梦来了,连忙对穆刚说:“快,我们把这些积水铲掉,再把爹的坟修一修!”说着,穆刚就和穆强一块儿准备去小木屋里那铲子来铲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小花脸突然趴在了地上,并小心地用手在一个坟头上摸来摸去。

穆刚和穆强立刻警觉了起来,生怕小花脸先他们一步找到了什么,就立刻跑了过去。

“花脸兄,你干嘛呢?”穆刚僵硬地笑着,小声问道。

“没眼睛啊,自己不会看啊。”小花脸显然是对穆刚和穆强爱理不理。

穆刚和穆强也已经习惯了小花脸这副样子,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干看着。只见小花脸的手十分有力,不用铲子就将一个坟头上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掏空了。然后他白了穆家兄弟一眼,凶巴巴地说道:“站着干嘛?快把这个洞挖大一点!”

穆家兄弟这才回过神来,也不顾地上都是稀烂的泥巴,就像小花脸一样趴在了地上,小心地挖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面盆大小的坑就被挖了出来。穆刚和穆强往坑下边一看,似乎已经挖到棺材面的,不自觉地停住了手。穆刚想起了昨晚的梦,小心地对小花脸说:“花脸兄,这掘祖先坟墓的事,我们可是不能做的啊!”

小花脸就像没听到一样,只是冷冷地说:“拿块布来,用水浸湿。”

“没……没有布啊……”穆强似乎有些害怕。

“少废话,没有布就把衣服撕一块下来!”小花脸似乎已经很不耐烦了。

“这……你……”穆强刚要说什么,就被穆刚给按住了。穆刚从自己身上撕下了一块布,小心地走到祖坟的水潭旁将布浸湿,递给了小花脸。

小花脸夺过那块布,开始擦拭露出来的棺材面,擦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棺材面上的泥垢都擦除了。只见小花脸将手伸到了坑里,仔细地敲敲打打,又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站起了身子,说道:“这棺材就是金丝楠木做的。”

“什么!”穆刚和穆强大惊失色。“我爹再怎么怕我们没钱过不下去,也不可能让我们来挖老祖宗的棺材卖钱啊!这……天理不容啊……”穆刚说完就瘫坐在了地上。他和弟弟再怎么不成器,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啊!可是,一旦金丝楠木不能得手,他们用完了当玉佛得来的钱后,不就真的是山穷水尽了吗!

“依我看,你们穆家应该世世代代都用金丝楠木做棺材吧。”小花脸背对着穆家兄弟。

“不知道啊,我爹没提起……”穆刚十分懊丧地坐在地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穆家祖坟里当真是遍地都是金丝楠木了!”不知为什么,小花脸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莫名其妙欣喜。“而且这用金丝楠木做的棺材保存的尸体,千年不腐啊。要是你们想见一见哪位祖先,没数开了他的棺材就能见到了。”小花脸说完,竟然笑了,在这寂静的祖坟里,小花脸的笑声当真是极其刺耳的……

“花脸兄……我觉得既然有这么多金丝楠木做的棺材,那……一定有许多金丝楠木的木料。我们,还是找找看有没有没雕琢过的金丝楠木吧……”穆刚吓得不轻,小声地说。

“那要是找不出来怎么办?我小花脸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单子。”小花脸恢复了他咄咄逼人的语调。

“花脸兄,好处自然有。还请您放过这祖坟里的棺材吧……”

“哼!我就先和你们找找,要是找不着,我的好处,可是绝对不能少的!”说着,小花脸便去祖坟其他地方查看了……

小花脸和穆家兄弟在祖坟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几乎是在所有的空地上都留下了他们的脚印,可是却连金丝楠木的影子都找不到。说实话,穆家兄弟这三十几年来在祖坟的时间加起来都没这么久,走过的路都没这么多。眼看就到了傍晚时分了,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雨又开始下了。

“不找了,这鬼天气,明天再找!”小花脸没好气地说。说完,他就径直走向了小木屋。这一整天他们也没吃些什么东西,光顾着找金丝楠木,连肚子饿都忘记了。穆家兄弟一听,也朝小木屋走了去,他们也是累翻了,巴不得到小木屋里坐下,不再起来了。

到了小木屋里,三人胡乱吃了些什么,就坐着不说话了。干粮本来就带得不多,要是小花脸和穆家兄弟明天再找不到金丝楠木,那他们只能先下山去,带了干粮再上山来了。然而小花脸和穆家兄弟心里也都清楚,这一趟,若是真的没找到金丝楠木,总有一方要消失在这荒山野岭之上了……

转眼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三人坐在小木屋里,谁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气氛就像死一般的寂静。这时,穆强突然对小花脸来了一句:“花脸兄,您见多识广,要不,给我们哥俩讲讲金丝楠木的事儿吧。”

小花脸原本是冷漠的,穆强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可是小花脸终究是个虚荣的人,一听到“见多识广“四个字,就有些高兴。但他还是冷冷地说:“好吧,就给你们讲一个爷以前盗墓时的事儿,让你们开开眼界!”

穆刚和穆强见小花脸愿意讲,就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凑过去了一些,但仍然和小花脸保持着一点儿距离。毕竟是在黑暗中,各怀鬼胎的三个人都十分谨慎。

小花脸望着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的穆刚和穆强,暗自觉得有些好笑,但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清了一清嗓子,就开讲了……

五年前,小花脸跟随孙殿英到过一处深山老林。由于和孙殿英的大部队走散了,小花脸和几名部下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小溪涧,准备休息休息再作打算。这时,小花脸手下有一个人突然说道:“这地方风水倒不错,背山面水,又淋不到雨,照不到太阳。倒是个墓葬的好地方。”

这话提醒了小花脸,他想到此次孙殿英前来深山里就是为了找一个西汉的古墓,不会给自己误打误撞先遇上了吧?想着想着,小花脸就把一起走的一位风水先生叫了过来,让他给看看。这风水先生在孙殿英手下好几年了,一直被一个找到过几座大墓的风水先生给压着,如今有了施展自己才能的机会,当然是十分愿意。

不多久,风水先生指着一处微微有些高起的地方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众人听了,一下子振作了起来,在小花脸的带领下,就开始了挖掘工作。然而,超出他们想象的是,这下边果然有一个墓室,而且规模还不小。将这个墓室彻底挖出来后,小花脸一行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盗墓了。

小花脸揣测,这是一个合葬墓。里边一共有三具棺椁,自西向东依次增大。只见这三具椁材的木料都还没有破损,而且仔细一闻还有一点儿淡淡的香味。棺椁周围的坑里还有一些陪葬品,多数已经是残缺不全的了。小花脸一行不由得有些失望,怕是这并不是西汉的墓葬。

这时,一个年纪有些大的随从挤了上来,仔细一观察棺椁上的刻字后,说道:“这这正是西汉的文字!这是个西汉墓!”

小花脸一行的情绪立刻被调动了起来,有人建议马上开棺。小花脸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开一个稍小一些的棺椁再说。于是,一行人做好了准备,就要去开那一个位于西侧的棺椁。到底是西汉的东西,几个人没用多大力气就把棺椁板儿掀了起来,然后又将里边的棺材打了开。本来大家都以为见到的会是一具干尸,或者是一堆骨头,没想到眼前的一幕让大家都惊讶不已!

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女尸,就像睡着一样,丝毫看不出已是死了千百年的。女尸汉代装束,安详地卧在棺内。小花脸一行小心地将女尸的一些陪葬品拿了出来,装在了随身带着的包裹里。这时,一个小喽啰竟然对这美丽的女尸起了歹念。小花脸见了,连忙厉声制止他,他这才死了心。然而,就在不久后,这女尸竟然迅速腐烂了,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堆枯骨……

“这确实是西汉墓。依我看,这最西侧葬的是墓主人的妾,最东侧葬的是墓主人的正妻,而墓主人就葬在中间。西汉时以女性为尊,以右为大,所以正妻葬在最东侧。而妾室到底是一家之中地位低下的,所以葬在最西侧。”老随从说道。

几人看得心寒,给她盖上了棺盖就准备去开最东侧的一具棺椁。打开棺材后,发现里面的尸体和第一具里的一样,没有腐烂的痕迹。但是只一具棺材里的陪葬品更多,可以断定,刚才那一具棺材里葬的是妾,而这一具棺材里葬的是正妻。

小花脸一行匆匆收拾掉了陪葬品,就要开中间那具棺椁了……

那具棺材雕饰更加精美,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同。几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个棺材打开。打开棺材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一具男尸躺在棺材中央,全身穿着金缕玉衣,双手放在腹部,手里还有一个木头匣子。这木头匣子看上去和棺材的木料是一样的,但这上面雕刻着极其精美的花纹,不知比雕在棺材上的花纹精美了多少倍!

“这只木头匣子里怕是有什么好东西啊,不然这人怎么死了都还攥在手里呢?”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你,把他手里的木头匣子拿下来看看!”小花脸随便指了一个个随从说道。

那随从应了一声,就过去想把那个木头匣子拿下来。可是那木头匣子就像是在那男尸的手上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拿不下来!没办法,小花脸只好再叫了几个人过去帮忙。这几个人一块儿用力,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那木头匣子从男尸的手里扯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几人奋力拉起木头匣子的那一瞬间,那具男尸竟然一下子就直直地坐了起来!由于穿着金缕玉衣,那男尸浑身都是僵直的,头部有一些下垂,双手朝前伸着,也略微有些下垂。大家看不清他的样子,整个脸都被金缕玉衣包着也看不清。

小花脸一行都吓着了,盗了这么多墓,这样的事还是头一回出现!

大家不自觉地退后,努力与那棺材里的男尸保持一定的距离。过了好久,那男尸都没有动静。有个大胆儿的小喽啰找了一条长长的树枝,远远地就捅了那男尸一下,男士还是没有动。小喽啰见男尸没反应,就用力捅了一下,就这一下子,那男尸竟然又躺了下去,一声巨响后,四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见那男尸许久没有动静了,小花脸一行才松了一口气,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千辛万苦从男尸手上得来的木头匣子。只见这木匣子上有一个锁,要是打不开这个锁,就没有办法知道匣子里装的是什么。那位看得懂西汉文字的老随从自告奋勇地上前来,说他见过也开过一些古老的锁。小花脸将信将疑,就把木头匣子递给了他。只见那老随从小心地接过木头匣子,然后找了块空盘地坐了下来,将那木头匣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就仔细研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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