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百零五回。鲁大江阴县施妙计
小二把鲁大带到了县衙门口,鲁大问道:
“小二哥,牢房在县衙里面吗?”
“客官,牢房在县衙旁边的那个黑门里,敢问客官要去做什么?”
“小二哥,我去探监。”
“客官,太晚了,衙役不会让你进去的,你去敲门,弄不好还要挨骂。”
“小二哥,谢谢了,你先回去吧。我不怕挨骂。”
小二走了,鲁大去敲门,里面喊道:
“是谁大胆,快半夜了,敲什么门。”
“官爷开门吧,有一个大胆的,一个不大胆的。你开门就知道了。”
衙役拿着哨棒开门一看,鲁大赶紧递上一锭二两纹银,说道:
“官爷,这个东西不大胆,请笑纳。”
衙役看了看,问道:
“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官爷,我来探监,明天早晨我有事,要离开江阴,请行个方便。”
“重犯不能探,你要探谁?”
“官爷,我要探轻犯金师傅。”
“既然你明天有事忙,给你破个例吧,说话时间不要太久。”
“好的官爷,也就是三言八语的。”
“你会说话吗?那叫三言两语。进来吧。”
鲁大进了牢房,衙役将牢门关上喝酒去了。金师傅问道:
“你是何人,素不相识来探视我?”
“金师傅,今晚见上一面不久相识了吗,请看这个。”
鲁大拿出了张、陈两位老板写的便条,金师傅一看说道:
“原来是鲁老侠,失敬失敬,张、陈两位老板还好吗?这事恐怕是很不容易,我在牢里破口大骂,得罪了那县官。”
“金师傅,两位老板还好。我鲁大办事没有难的,你告诉我对方的住址就行了。那三幅画是否还要他還,我一起拿来。”
“他已给了钱,三幅画就不要了,我们办事也要讲理,我已将他打伤了,就算是出了气。这是他的住址,有劳鲁老侠了。”
这时,衙役说道:
“老头,时间到了,快说完走吧。”
“官爷,我说过讲三言八语,还剩两语了。”
“你这个老头可真怪,快说吧。”
“啊,金老弟,你可太善了,白做了二十几天大牢,不应该有点补偿?那三幅画我给你拿回来吧。那三幅画有什么特征?”
“老侠在说笑,对方可是县太爷的亲戚,能放我出来就不错了。那三幅画都是精品小幅,两尺半,装裱完也不长,装在一个三格的锦盒里,外面包了一个黄包袱。”
“老弟别管了,那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我还没放在眼里。明早你放出来后,去泰来旅社找我,一些由我来安排。能找到吗?”
“老侠,江阴县我很熟,能找到。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明早?”
鲁大没有理他,走出了牢房,回到旅馆,要了些饭菜。这时,三个小孩已经睡着了。鲁大第二天一早,叫醒了三个小孩,说道:
“你们三人呆在旅馆里等我,我去办事很快就回来。”
鲁大找来小二问道:
“请问小儿哥:县太爷的住处和县里师爷的住处?”
小二说道:
“客官,昨晚探监了吗?”
“当然探监了,要不然我去做什么。”
“客官,虽然我收了你的银两,但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这样吧,县太爷和师爷的住址我说,你自己写上,自己去找吧。”
“那也好,我来写,我自己去找。”
鲁大拿着地址先找到了师爷家,敲门后师爷开门一看,问道:
“你是什么人,一大早来敲门?”
“师爷,我是江南第一堪舆师,前来救你的灾祸,你不请我进屋说话吗?”
“你是江湖骗子,走吧,否则将你押进大牢。”
“你不听我说完你会后悔,看看你家大门上的门环已经碎了,这就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好吧你这个人不可救药,我走了。”
师爷一看,大门上的门环真是碎了,昨晚还是好好的,一想,此事有些蹊跷,再看看鲁大这个老头还不象是走江湖的,说道:
“那就进来说说看吧,说准了我自然有谢。”
两人进屋后鲁大坐了下来,师爷说道:
“稍等,我去吩咐家人烧水沏了一壶茶,慢慢聊。
师爷回屋后,看见桌上的茶壶已经碎了,吃了一惊,问道:
“老头,桌上的茶壶怎么碎了?”
“师爷,我进屋就是这样,你还问我,这又是一个不祥之兆。换一个茶壶吧。”
师爷叫家人把桌上的茶壶清理了,换了一个茶壶,沏上了茶,说道:
“先生请喝茶,请问有何见教?”
“师爷,我是金师傅在苏州的邻里。他本无罪,关了一个月,应该放人了吧?”
“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师爷,昨晚他家死去的冤魂来找我,你带我去见县太爷。”
“先生,那县太爷是随便就能见的吗?”
“好的师爷,这里也有你的份儿,你不带我自己去找。有事你再来找我,我就不管了。你这不开窍的师爷。”
师爷一想到门环和茶壶的事,心里有些含糊,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近来县太爷心里有些不顺,你不要乱讲话。”
鲁大说道:
“师爷不用嘱咐,我自有主张。”
二人来到县太爷住处,进门后,师爷说道:
“先生在院里等等,我去通报。”
师爷进到屋里,把刚才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不一会儿,师爷出来说道:
“大人让你进去。”
鲁大进屋后,知县问道:
“你是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本人司徒智,江南第一堪舆大师。你这又不是公堂,我为何下跪?再说我是阴阳界之人,不给任何人下跪。”
“大胆,我乃朝廷命官,你敢小视我?何为阴阳界之人?”
“哈哈,我看你的官小了点。我堂弟在京城做官,是正三品都察院左都御史。你越期关押金师傅不上报杭州府,私自放走你家亲戚。你要是再不放人,我就去京城找我堂弟,告知刑部前来处理,摘掉你这七品乌纱帽。”
县太爷一听,心里有些含糊,本来他那七品县令就是花钱买来的,说道:
“既然如此,都是官场上之人,那司徒智坐下来说话。何为阴阳界之人?这个案子你说怎么知道的?”
鲁大一想,这县令的官职定不是正道而来,倒像个泼皮出身,说道:
“自古的数术堪舆的高人,都能上通天堂,下通地府。此案子是金师傅家的亡人,由阴曹地府来告知散人,散人想来过问一下。”
“散人,你想如何?”
“让你放人。”
“那天放人?”
“我是局外之人,这个由你了。散人告辞。”
鲁大说罢起身走了。县令说道:
“师爷,马上和家人一起去跟上,看他去向何处。”
师爷和家人那里跟得上鲁大鹰爪力的步伐,出门四处去找,早已不见踪影。师爷和家人回来后告知县令,那县令因收了表弟银两心虚,说道:
“师爷:此事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快去将我那表弟叫来商议。”
师爷即刻就去了县令的表弟家,将其找来。师爷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向县令表弟说了一遍,县令说道:
“表弟,你看怎样?姓金的已经过期羁押了,你的气也出够了,我看还是放人吧。时间长了免生异端。”
“表哥,那些江湖方术骗子不可轻信。我看还是再过几天,让姓金的把画款退了,画也不给他,再敲他一笔钱出来。你这父母官还怕一个画贩子不成?再说,你这七品县令也是下了本钱的,难道你不想早点赚回来?”
“表弟,既然你如此说,那就再拖上几天吧。一有风吹草动我就要放人。”
表弟说完回家了。鲁大回旅馆后,代领着三个小孩,去那表弟家院外熟悉一下地形。
然后,又带领三人去县令所住的院外看了看。回到旅馆后,鲁大对今晚的行动详细作了交代,然后说道:
“现在吃午饭,吃完饭你们歇息,养足精神准备晚上行动。”
桑杰说道:
“鲁师傅,晚上已经睡足了,白天睡不着。没有来过江阴,还不如去外面转转。”
“桑杰,不行,已经出去过两次了,不宜再露面。这次的事要是办不好,今后就不带你们出来了,就在这屋里玩吧。”
三个小孩无奈,只能躺在床上讲故事,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饭后桑杰问道:
“鲁师傅,何时出发?”
“你们忙什么,这么早去送死?再听我在交代一遍,行动步骤一定要记熟,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刘蜀说道:
“鲁师傅,我们都记住了,忘不了啊。”
吕英说道:
“这次行动也不是很难,我看,有十成把握。”
“吕英,你们三人不要轻敌,不一定遇到什么现在没想到的情况。到时要随机应变,相互打手势交换情况,再熟悉一下手势,免得到时看不懂误事。”
三个小孩又练习了一下手势和眼神,刚到后戌时,鲁大说道:
“出发,先到县令家。”
四人穿上夜行衣来到县令院外,鲁大一个眼色,吕英稍一垫步趴在墙头一看院里无人,打了一个手势,然后飞身上了院里的唯一的小二楼。刘蜀从大门跳墙进入轻轻打开了大门,鲁大将大门推开了一条小逢往院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