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个正常人什么也不做,陪着个4岁孩子玩,疯,佳妮觉得自己真的适应不了了,她这个时候才能理解父亲刚出车祸的时候,那种痛苦,那种烦躁,那种压抑,那种辛酸,那种无助,那种对以前的期盼。
现在不用数日子了,不用那么空虚了,可是却那么累,累心,身心兼累。最主要的是担心,担心稍不注意,女儿又会出现什么问题,可自己又恰巧没有办法帮助女儿,于是买、借,饮食上的书籍,希望通过吃饭,饮食来改变孩子的状况,可现在孩子还是问题一堆,佳妮虽然知道病,不是一天生成,当然也不可能一天见好,可是,总是受不了那过程。
下午,佳妮陪孩子睡觉,房间开了空调,按理29层,空气不错,不热,无需空调,可实在是孩子的病,身上的皮疹,如果不去控制温度,那就没有办法控制皮肤,痒得厉害,即使是外面吹来的风和里面的温度一样,佳妮也会把空调开了。
佳妮看了眼镜,扒拉了下自己的眼,眼现在更小了,整个象一条线,眼皮边上的纹,多少条数不过来了,脸上的斑连接成块了,泛着蜡黄,丝毫没有以前的白里透红,脖子也耷拉着,心思太重实在没有办法趾高气扬。以前那个连头发梢都飞扬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离现在的王佳妮是越来越远,远的无法触及。
女儿还在床上睡着,佳妮把中午拿回来的保险看了看,思考着选择哪一种,实在是女儿现在想买个保险都困难,而,人生个病,那钱用的实在是没有底,于是,林风让佳妮看个基金什么的,让选择一个,给女儿长时间地买一个,这个原因无非是为以后她的学业,生活,乃至健康的保障,可佳妮今天看了,少到10年,多到15年,基本是都没有办法动这些钱的,等于是个长期限制费用,看着看着,想着想着,佳妮给女儿翻了个身,帮她拍了拍后背,想让她舒服点,这个是佳妮在网络上看到的,虽然医生一再地说,别看网络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没有办法代表个体,可对于佳妮这种根本不了解医学的人来说,不从这个方面去了解又能从什么地方呢?实在是S市最大的图书馆都没有专业书籍了解。
18点的时候,佳妮和女儿在超市,女儿一直说身体痒,吵着要回家,佳妮急忙地选择物品,正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拦住,佳妮:“您好,我是信天主教的,能打搅你点时间介绍下吗?”佳妮抬头看了眼,一个25岁左右的女孩子,朴素,佳妮只第一感觉如此,可她没有同意,推车走了,实在是忙吗?还是佳妮对这个没有兴致?佳妮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佳妮内心需要个信仰的时候,恰巧出现了,可佳妮推开了,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到底什么原因,她推车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多次那女孩子,发现那女孩子一直站在被佳妮拒绝的地方,佳妮内心急剧忐忑,觉得自己不应该拒绝别人,不应该这么做,那女孩子不会就此圆寂了吧?不可能,自己想得也太离谱了,可那女孩子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姿势,那动作,足5分钟丝毫没有动,佳妮甚至觉得那女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就是自己有问题,怎么这么不搭调,还如此的恐怖?
人都如此,都是在特别的时候,特别是在认为无法解决,无能为力的时候才知道求一些客观不存在的东西,比如烧香啦,比如拜佛啦,佳妮也如此做,虽然自己是个信仰科学的人,但有的事情还真是科学没有办法解决的,对于这种事情佳妮内心也有些期盼,也许是人到中年了,把一些期望寄托在幻想之上?虽然以前不爱听别人说这种东西,可后来听多了也就这么接受了,现在的佳妮居然觉得这种信仰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佳妮觉得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平时所做的事,没有能用“恶”来形容的,那是不是应该是有个好的回报?那么自己的困难和苦恼是不是都应该不附存在?
林风在里面喊佳妮吃苹果,佳妮关了电脑,晃悠悠地走了进去,思绪沉重。大概真是有问题了?被孩子焦虑的出现精神问题了,佳妮,王佳妮你现在需要把弦松一送,如若不然要断的,要出问题,佳妮一次次地提醒自己。
佳妮回家后,累得趴倒在沙发上,怎么也不想动,脚底热热地,酸酸地,还有些疼,佳妮大着嗓子对林风说:“你怎么翘着个腿,做饭了啊?”
林风没有理会佳妮,对女儿说:“欣欣,过来,我给你拿点好吃的。”
佳妮一听,火顿时上来了,“你个混蛋家伙,自己总喜欢惹事,可到最后责任却又推到我身上,你想要孩子和以前一样啊?生病了你是什么都不管,照样睡得象猪头,操心费神的可是我啊!是我王佳妮。”佳妮本来累得连话也不想说的,可是,怎么骂起丈夫来却那么大的力气,那力气大的,好象用不完一样。佳妮是真的怕女儿继续生病?还是觉得林风不能让自己安心下来而烦躁呢?如果林风能养活自己和孩子,估计佳妮也不这么痛苦;又或者,林风的妈妈能来照顾孩子,这样也不会是现在的情况,想到这些,佳妮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和林风生了女儿,没有人能照顾的孩子,这孩子来到世上,只能算受罪,是真的受罪,拖得满身是病,现在就连佳妮也要被拖跨了,工作早垮了,现在连身体也要垮了,最近怎么浑身不是滋味,还乏力。
林风看了眼佳妮,什么也没有说,实在是对女儿的照顾方面,林风确实不如佳妮,他也只能听佳妮的。
女儿可不管这些,跑过来问林风,“爸爸,给我吃什么?”
佳妮抢过话来:“吃饭,爸爸烧好吃的饭。”
林风把放在茶几上的腿放了下来,走进了厨房,佳妮也跟了进去,两个人商量着做什么吃,虽然累得完全没有力气,可为了孩子的健康,佳妮还是坚持去厨房帮忙,林风倒也知趣,对佳妮说:“你累了,去休息吧!
他虽然如此说,可佳妮并没有如此做,佳妮大概是最近勤快习惯了,觉得不做事情,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林风,当然也对不起孩子。这个大概就是女人,就是佳妮,乐意为爱自己的人,自己爱的人做点事情,现在的佳妮已经完全没有自己了,好吃,好喝的都想着给女儿了,自己的脸蛋变得枯黄,消瘦。可,这个时候的佳妮内心有点精神在支持着,中午佳妮坐在医院的凳子上,林风头靠在她边上,眼睛眯在一起,休息,他对佳妮说:“老婆,我爱你”。
当时的佳妮听到这个话,觉得有些肉麻,没有惊喜,完全没有,可是时间推移到几个小时后,佳妮看着有点臃肿的林风,光着上身的林风在厨房忙碌,佳妮居然觉得有些甜蜜,那甜蜜从内心的最深处涌上来,甜蜜了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