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昏迷的样子,就在半昏迷状态下被送到了医院。
在门诊呆了3天,孩子吃止疼药头就不疼,不吃立刻疼了,药水输了一瓶又一瓶孩子都没有好转。到底是侥幸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佳妮不想把孩子的病往重得想,孩子这次头疼从家到医院,从医院到家,如此反复折腾了3次,也就是一天一次,孩子吃了止疼药的时候看起来没有多大问题,于是佳妮就带孩子回家了,可是,孩子在家总吃不下一顿饭的功夫,头又要疼了,于是再次来医院。
佳妮带着孩子是被医生赶着去住院部的,说佳妮不爱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可佳妮真不乐意想孩子就是脑炎,这边住院的都是脑炎啊,那是多么严重的病,佳妮非常清楚,从小看妈妈头疼过来的,脑炎到底害死了多少孩子,又或者说会落下多么严重的后遗症,佳妮都不敢想。
孩子最终还是确证是脑炎,孩子被抽了骨髓,腰上的。女儿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头发全部湿透了,浑身都是汗不搭理佳妮,佳妮流泪没有干得眼睛,再次失控,泪水一串串的,佳妮知道孩子恨自己,恨自己让她受那么大地这么,佳妮还记得孩子被六个女医生七手八脚按在那蓝色冰冷手术床上得时候,佳妮什么也不能做,被敢了出来,最后出来时,看到了孩子,不停叫妈妈而看向自己的期盼惊恐的眼神,四岁,四周岁不到的孩子就要承受这么大的折磨,抽骨髓的针佳妮知道有多疼,在生孩子的时候,腰部的麻药,现在还留下了阴天腰疼的毛病。佳妮在外面等孩子,眼圈红红的,泪水在腮边发凉一阵,热一阵的。每过一秒都像几个世纪那么长,佳妮在门外来回走动,内心控制不住的焦急,孩子在里面发出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吼叫,她被吓坏了,孩子每叫一声,佳妮的心就跟着紧一紧,紧得快没有办法呼吸了,整个身体只能瘫软地地靠在白墙上,寻找点依靠。
“吱嘎!”门开了,佳妮预挤进门里,“好了吗?好了吧!”急切地问。
“孩子太倔了,我们要找个男医生。”医生看了一眼佳妮,见惯了这种情况的医生,面无表情,拉了拉口罩,顺手带上门。
“怎么办?”佳妮快哭出声音了,身体靠到了同样准备挤进去的林风胸口。
住在医院期间,佳妮才切身体会到一些道理,人真的是来世界上受罪的,什么罪你都要受过,都要受得了,然后你才能长大吧?她看了眼妹妹不停跳动的QQ头像,不去看也知道妹妹在担心。可那些担心有什么用呢?毕竟不能完全代替任何一个人,就连佳妮这个做妈妈的都不能代替孩子疼,代替孩子哭,代替孩子曾受折磨,她对于自己来说现在如此重要,佳妮觉得孩子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痛恨,悔恨自己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把她放到老家呢?
要寻找地狱,根本不用死后寻找,佳妮觉得医院就是,那儿童医院病房就是,整天都听到孩子大呼小叫地哭,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痛苦。大人们长吁短叹,眼泪汪汪,看到每个孩子都想哭,这个地方,来这个地方的孩子,注定就是要悲剧的,没有办法出现喜剧的。走道上的孩子一批,一批的换,床位是永远不够,哭泣是永远不止。
晚上虽然开着空调,温度控制在26-27之间,可外面总在下雨,潮湿异常,头发还不敢给孩子洗,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味和汗臭味,佳妮的手搂在女儿的小腰上,整夜整夜的失眠,偶然打个瞌睡,会被突然孩子的啼哭生吓醒,立刻摸下边上的孩子,摸摸头,摸摸身体,方法那样孩子就没有问题,自己也安心一些,可又叹了口气,外面,外面又进来一个,又一个孩子要曾受这种远远超出他们能曾受范围的痛苦,佳妮红、肿的眼睛再次流泪。
一个房住四个病人,多出来就是加床女儿从开始入院的加2号床,到后来的里面房间,可佳妮在开始还没有进来的时候就害怕,害怕那里面的孩子,总觉得那些孩子精神有些不正常,手的动作都有些恐怖,就像那些傻子、疯子一样,佳妮害怕进那病房里面就出不来,担心女儿在里面会变得严重,仿佛是不进去就不严重了一样。
女儿的病床在进门左边的第一张,23号,普通的病人床,白色被单,白色床罩,白色枕头,上面都写有医院名字的红色大字,看起来那么杂眼,本来佳妮喜欢白色,可这个时候却特别讨厌。铁架床边是一张木头小桌子,1平米左右,好小的,稍微放点东西就堆满了。门后边贴墙是柜子,放病人东西的,一直延伸到房顶上。
隔壁一墙隔着的两张床,佳妮他们来后,换了好几个孩子了,现在住的是两个都快10岁的孩子,现在孩子真高,两孩子都高,现在都比佳妮高出一个头来,佳妮那天看到最里面那个女孩子,在外面加床上躺着,就那么躺着,佳妮猜想得有16岁了,谁知道才10岁,而且是虚年。那孩子皮肤黑黑的,住院第2天就和她妈妈要吃要喝,不给就闹,看起来就是个3岁儿童一样。
那个快10岁的男孩子病得严重,走路都要人扶,站都站不起来,额头上还有一个刀疤,说是3月份在南京做得手术,那孩子每天就看电视录像,要不就是玩玩具,一句话也没有,从来没有听叫过爸爸,妈妈,什么的。那孩子从做完腰穿出来就一直说腰疼,别的孩子1天,最多2天就好了,他一直说疼,一直哭,哭得连床都下不了,开始一声说是正常的,可后来说这孩子他们治不了了,以前头上做得那个手术,那个肿瘤现在扩散到身体里了,所以才腰疼,于是他爸爸把他推走了,医院,这边的儿童医院相对来说医术还是不错的,如果这边都危险,那只能送到上海了,听别人在背地说,这孩子治不好了。
佳妮的心“咯噔”一下,多好的孩子,看起来多漂亮的男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前几天女儿闹着要去玩他的玩具,虽然那玩具都脏了,那小电脑业脏了,而且坏了,可女儿丝毫不嫌弃,于是佳妮仔细地看到了那孩子,双眼清澈,少有的明亮,如果说眼睛可以说话,那对眼睛就会,可能缺少运动,孩子的皮肤苍白,可看起来是个俊俏孩子,长大一定帅气的,可谁能知道病魔就这么不肯放过这可爱的孩子呢?佳妮带女儿在走道里玩的时候,小男孩被推走了,去别的医院了,或者是没有办法,只能推回家?以后的那张床,一直空着,空得让人发慌,让人害怕。特别是晚上关灯后,房间里灰蒙蒙的,可又不全黑,外面窗子总透露出一些惨白的光线来,隐隐约约地就看到那空床,灰灰地,直条条地躺着,好像在召唤着什么,佳妮总又能把那孩子被推走是得情形互相重叠,孩子那么平平地躺在上面,双眼紧闭,脸色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