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啊!”阿狗看到璟贝勒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不行了,双腿一软,膝盖直接就落在了地上。地上有几块细碎的石子,是他之前打孩子的时候留下的碎石块。现在他这么一跪,碎石块直接戳进了他的膝盖中。
鲜血顺着膝盖上的窟窿嘣出,流了一地都是。对璟贝勒出现的惊恐,让阿狗完全感知不到什么叫做疼痛,他双目微突,脸部肌肉因惶恐和疼痛已经完全变形。
“贝勒爷,老奴来了,贝……”当东莪带着一群人出现在马厩边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有看到璟贝勒,仅看见大高个的阿福,拿着几个空盘子,满目怒意的看着自己身前跪着的阿狗。再看到阿狗跪的地上一地血,内心就开始有种隐约的不安感。
“阿福,什么情况!”阿福是个老实孩子,除了小豆子外,总管最看好的就是这个阿福。话少、勤恳,唯独缺了一点机灵,别看他是大块头,他可是从没对人下重手过。
“这狗娘养的东西,给爷绑起来,总管,找薛神医来,把这两个孩子好好医治。”璟贝勒在听到总管声音的时候,就转身去粪堆里抱起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自己做的孽,他一定会自己偿还的。
“来人,还不快去搭把手,贝勒爷,您辛苦了!”总管在看清马棚里抱着个孩子的人,正是自己主子后,连忙命人接受。当他们走到阳光下的时候,总管这次看清抱出来的孩子,他当场也怒了。
“这个阿狗!不是人啊!猪狗不如的东西!来人,用上困猪绳,把那个狂妄之徒给吊起来!”这个阿狗真是死不足惜,总管看这孩子,本来就是骨瘦如柴,现在全身上下都是血,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眼睛都少一边了,真不是普通的可怜。
他们从京城这桃花县时间不久,而这两孩子来府上的时间更是短,真想不出这短短几日里,这两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等东莪看到那个小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要被送房间等医治里,而他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也仅仅看到了一个大概。可仅是这点,她的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了。
“等等,哥哥,等等我……”就在璟贝勒刚要开口说什么的当口,一道微弱如乳猫叫一般的声音响起。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又从马棚中一瘸一拐的拖着一条断腿走了出来。阳光下,那孩子已经不成人形,脚腕骨头都能看见了,皮肤粘连着乌黑不清的脚板,看着都让人疼到心碎。
看到这一幕,璟贝勒感觉自己真多事快要气疯了,双拳是握紧了松,松了又紧,额头的青筋暴起,牙龈都快咬出了血。在场的人看着无一不心酸和愤慨,不过是个孩子,这畜生怎么能下得去手。
原本还在迟疑的几人这会儿动作麻溜极了,抹肩头拢二背,三两下,就把人捆了个结实。要说这捆人,顺着手捆,也不至于受多大的罪。可两个捆人的心理恨的慌,直接把阿狗的手是拧巴着反手困,而且手势又重,等困好了绳子用了那么一收,阿狗顿时身上是啪啪直响。身上的各个关节不是脱臼了,就是移位断裂了。
这个时候的阿狗也是回了神,这才刚感觉到自己的膝盖疼的受不了,就发现自己的全身更疼了,这才要喊,就被人塞了马粪在嘴里。身上的钻心疼,口中的臭味熏,阿狗感受到了要死不活时,人精神崩溃的边缘感。
东莪算是心疼到了,也不顾那孩子脏不脏,直接着他,往放着另一个孩子的屋里走去。其他人看着也是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可他们现在不能做主,这里还得贝勒爷说了算,好在贝勒爷是个明理的好主子。
“你这么喜欢用石头砸人是吧?哼!今天爷就让你尝尝着被石头砸单滋味!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本贝勒今天要让大家都乐呵乐呵!去外面拉一车石头来,你们轮番给我砸,砸伤了爷有赏!”璟贝勒来了一招以暴制暴,他感觉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消气,让大家消气。
说时迟那时快,有几个之前在马厩受过委屈的,直接从后门就推进来一大车的石头,大大小小全都带着棱角。阿福直接从阿福房间里拿来了太师椅,找了一个阴凉的好地方,请璟贝勒坐着看戏。
有了璟贝勒的吩咐,整个府上的下人们也都很快的知道了这件事情,而那些曾经被他欺负警告过的下人们都赶了过来,几个之前被他猥亵过的丫鬟婆子,也都从自己的院子里冲过来了。
大家你一块我一块的,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个阿狗,也就真多被人打成了一条半死不活的癞皮狗了。人一昏,下颚也松了,他嘴里的马粪也掉了出来,他的舌头伸着,双眼泛白,活像是个吊死鬼,在半空中左右晃荡着。
“薛神医,求求你了,救救那个孩子吧,他还是个孩子啊,您怎么能忍心看他死呢!”就在一车石头都被丢完,璟贝勒开始思考下一步再怎么弄的时候,突然大家都听到了东莪哭着大喊的声音。
璟贝勒爷很快离开了座位,向东莪的方向走去。“东莪,你怎么了,起来,总管!”璟贝勒心疼东莪跪着,可刚要问总管,就看到总管他正在用自己的衣袖擦着眼泪,双眼红肿着。就在这一刻,璟贝勒感觉到了,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活不成了
“贝勒爷,老朽惭愧啊!”薛神医之所以叫薛神医,因为他从来都是标榜自己虽比不上华佗、扁鹊,可这妙手回春之术还是无人可比的。可这次,他真多没办法了,他来的时候,那孩子都断气了,他也是回春无术了。
璟贝勒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想要带着东莪离开这里。在走到屋檐下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被打的半死,还挂在半空中的阿狗。“薛神医,在下无他意,只求能救活另一个孩子,还有就是能帮在下想一个法子,让这畜生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活着!我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说完话,璟贝勒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气味让他感觉自己更愤怒了,这么多年了,自己竟然养出了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