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阳光的逝去,夜已经来临,山间的密林深处猿鸣悲泣,在山间环绕侵入人的肺腑。
孤寂的路上,乌云刀李天男听到这样的声音怎不孤独。
“你怎么了?”情雨剑静若雪道。
“没什么。”李天男道。
“这一路上你一直不说话,眼神里无限呆滞。”静若雪道。
“没什么可说的。”李天男道。
“哦。”
情雨剑静若雪知趣的没有再问,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少故事,如果有机会她真的想去了解一下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无限好奇的男人。
薄雾变浓雾,夜越来越黑了,马车在孤独的道路上叮咚叮咚走着,不快也不慢。
朦胧中的世界是美好的,内心可以无限的去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打破了朦胧,茫茫的浓雾中微弱的光芒在慢慢的光亮,噪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天亮了?”李天男向静若雪轻轻问道。
“嗯,天亮了,不过依然浓雾茫茫。”静若雪道。
“到孤子镇了,对吗?”李天男道。
“没有!”静若雪道。
“那是?”李天男道。
“望孤楼!”静若雪拉开车窗帘,看到那灯笼照的灯火通明的“望孤楼”道。
“望孤楼?”李天男道。
“是的!”静若雪道。
声音刚落下,门前的小二就高喊,那声音是洪亮而恭敬,不由得让李天男停下脚步。
“李天男李大侠请,有请,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
李天男在车厢内不由得惊讶,他一路走来似乎有人时时刻刻跟踪着他,可是他又没有发现任何人,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他也不知道。
静若雪也觉得奇怪,不过她却非常的欣喜。
孩子们醒了,随着李天男走下了马车,李天男也没有去招呼那个店小二,径直的走进了店里,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敢拦他,因为此时的店内也根本没有人。
李天男在一个桌子边坐了下来,饭都是热的,还冒着热气,并且恰到好处。
店小二却恭敬的站在一边,恭敬的连呼吸似乎都是经过练习的。
“孤子镇还有多远?”李天男道。
“这就是!”店小二道。
“哦?”李天男只哦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再说。
“你质疑也很正常,我在这里二十多年了也总觉得不是,可是它的确是孤子镇。”店小二的脸上不带有一点欺骗道。
李天男没有任何反应,手里握着刀,一把乌黑的刀,一把本属于黑暗吞没光明刀。静若雪却盯上了店小二,那眼神本来美的可以杀人,可现在的眼神中充满杀人的美。
“望孤楼是什么?”静若雪道。
“知道的人已经死了。”店小二道。
“所以你不知道。”静若雪道。
“是的,我还活着。”店小二道。
静若雪的眼神的杀气要比剑气还要重,她的剑随着眼神慢慢的拔出,很慢很慢,慢到店小二的头发已经落地,她的剑依然没有出鞘。
“好快的剑!”店小二依然恭敬的站着,即使他的头掉了,他说话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慢,稳如泰山。
“你看到了?”静若雪道。
“没有,如果看到我掉的就不是头发了。”店小二道。
“呵呵,你这个男人真幽默。”静若雪淡然一笑道。
随着静若雪的笑声,屋子里空空如野的桌子突然之间又坐满了人,说书的说书,喝酒的喝酒,诡异的很。
李天男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不管到哪里他似乎都能够保持自己是一个人,不会因为别人的存在而去影响他。
“孤先生,坐下来喝酒吧!”李天男依然手持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放了下来。
静若雪却匪夷所思,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患了痴呆症自言自语,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浮想翩翩,人已经坐下了。
“哈哈,乌云刀果然是乌云刀,即使眼睛看不到,依然是神话。”坐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店小二。
“神话?不是刚才那一幕我也被你蒙骗过去了。”李天男道。
“可是你还是认出了我。”孤先生道。
“我只是知道能够在情雨剑下稳如泰山的人这个世上不超过两个人。”李天男道。
“两个人?”孤先生道。
“是的!”李天男道。
“哪两个人?”孤先生道。
“一个是你!”李天男道。
“另外一个呢?”孤先生道。
“死人!”李天男道。
“哈哈哈……”孤先生终于忍不住大笑了。
李天男却没有笑,静若雪也没有笑,两个孩子却傻乎乎的看着傻乎乎的孤先生。
“望孤楼,你一个人楼,我本不该来。”李天男道。
“可是你还是来了。”孤先生忍住了笑道。
“是的!”李天男道。
“就为了江湖中的传言,就为了雪域妖姬,还有孤子镇。”孤先生道。
“是的!”李天男慢慢的端起酒杯饮了下去。
“这一切也是真实的,只是虚假的成分也不少。”孤先生道。
“是的!”李天男道。
“你似乎都知道?”孤先生道。
“我也有不知道的。”李天男道。
“哈哈哈……”孤先生的笑声这次彻底压过所有的人,可是所有的客观一切如故。
雾散去,天真实的亮了,孤先生随着他的笑声消失了。
李天男依然端起一杯酒饮下,好几天没有喝酒了,突然感觉酒好辣,一点都不好喝,可是他依然想喝,酒醉了才知道自己活着,他端起一杯酒又要喝,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手是温柔的,如过电一般在他的血液里传输着,只入李天男的灵魂,他迅速的放下了酒杯,静若雪那细嫩温如白玉的手还在桌子上。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两个孩子却狼吞虎咽的吃着,他们饿了,饿的像两只小老虎。
“我该走了!”李天男道。
“走?”静若雪很惊讶,惊讶的不由自主的声音抬了八分。
两个孩子也非常的惊讶,饭在嘴里停止了咀嚼,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是的,我会回来的!”李天男摸了摸两个孩子。
“孩子我会帮你照顾的,只是……”静若雪道。
“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李天男打断了他的话。
太阳出来了,从楼外照了进来,望孤楼的人更多了,李天男朝着孤先生消失的方向走去,李天男似乎本就知道孤先生要去哪。
离别是为了相见,相见又何尝不是为了别离,一旦入心就慢慢的难以忘怀,静若雪却抚慰着两个孩子在门口望着李天男逝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掉眼泪,那种感觉只有曾经有过相见和离别的人才能懂。
夜深了,冬日的夜空被雾弥漫的喘不过气来,仿佛是一个初恋的少女看着自己的爱侣惨死在马蹄之下。
烛光在房间里微弱的闪烁着,两个孩子在床上躺着,睡的很香,小菲菲时而不时的小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懒懒的像个可爱的小熊猫。
静若雪给两个小孩子轻轻的盖上被褥后,脚步轻轻的移到了桌子旁,坐下了,眼神却习惯的看着门,渴望有敲门的声音。内心无限的翻滚着,几日来第一次和李天男分开,似乎习惯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是在为他担心,还是在为他的离开不自然,她从来没有这么的为一个男人做过事,更可笑的是她本来是不喜欢孩子的,可如今却帮李天男照顾孩子,还是自己想杀的人。
她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可却又非常的想见到李天男,她回忆着初次的相遇,回忆着在流星谷……
遐思之中她的灵魂仿佛已经出窍,忘却了自己还在屋子里。
“姐姐,姐姐……”小菲菲叫着,那种无比想念的叫着。
敲门声轻轻的响起,小菲菲躲过还在遐想的静若雪,飞快的跑到门边,那速度如闪电,只听房门叮咚一声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