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墨非拼命的想扳开聂星河的手,却怎么也做不到,聂星河的力量要远远强过墨非。
“墨非,不要走。”激动的看着墨非,聂星河声音轻颤,“不要走——”
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纠缠,墨非从慌乱中冷静下来,急切的看向走出来的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安抚的笑笑,“年轻是最好的本钱,虽然伤的不轻,肋骨折了三根,小腿骨折,头部轻微脑震荡,更出现过二次休克,但他的求生意志很强,抢救了五个小时,总算稳定下来。”
医生的一段话,让大家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
门再次开启,护士将移动床推出手术室,敛阳快步走上前,被绷带包裹得只剩下双眼,墨语无声无息的躺着,奄奄一息的模样毫无生气,“墨语,墨语——”
“麻醉药性还没有过去,再加上他失血过多,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医生出声安慰着敛阳,“三天吧,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清醒。”
“他不会再有事了吧?”看着床上的人,敛阳问得很轻。
“这个…”医生迟疑了下,敛阳转头看向犹豫的医生,心不由得紧张,“只要他能醒来就不会有事,换句话说,在他没完全清醒前,还处于危险期。”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听说墨语还会有危险,墨非惨白的脸上尽是担心。
“手术都能挺过来,他的求生意志一定能够帮他熬过危险期。”从来没见过求生本能这么强的人,医生对墨语的情况很乐观。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窗帘,洁白的病床上,全身绑着洁白绷带的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被送进加护病房已经一天了,墨语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由于没有脱离危险,除了医护人员,任何人不允许进入重症监护病房里。
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透过玻璃窗传进外面人的耳朵,同时敲进了敛阳的心,向来都是活泼好动的人,此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鼻子、嘴巴里插着粗细不同的管子,白色的绷带好刺眼。
“敛阳,你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凌骏站在敛阳的身边,看着玻璃窗里的墨语,轻声劝说,“回去好好洗个澡,安心睡一觉,墨语明天就会醒来了。”
迟钝的眼神慢慢调转到凌骏身上,敛阳面容平板木讷的好象木偶,“我留在这里,您回去照顾墨先生吧。”
墨非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却致意不肯离开,迫不得已,凌骏让人给他注射了镇定计,安置在隔壁的病房里。
墨语是墨非精神的寄托,如今墨语出了事,墨非十多年树立起的意志彻底被摧毁,他完全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聂星河会照顾他。”虽然不情愿,凌骏还是不能不说,这个时候,聂星河的陪伴要比任何人都管用,墨非千疮百空的心,只有那个人才能抚慰。
没心思细想凌骏话里的意思,只要墨非有人照顾,敛阳就不再多说什么,眼睛又调转回玻璃窗。
墨语,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怎么还不醒来?
原来时间在等待中,会减速,会增长,一天不过二十四小时,轻易可以翻过的日子,却在眼前拉长。
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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