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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再战刘嶷

卢豹叫阵不久,就见蒙军之中又驰出一名大汉。只见此人三十余岁年纪,生得一副汉人面孔,手上持得却是一对短臂的小型狼牙棒。

卢豹也不管其他,只将双槌再次互击,发出的“当”的一声巨响,喝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受死。”

来人也不多话,却是将棒交左手,用右手行了个蒙军的军礼,道:“我乃阔端大代青帐下万夫长刘嶷,刘黑马是也!”

谁知这刘黑马话一出口,那卢豹却是大喝一声道:“刘黑马,我识得你!”

刘黑马(1200~1262)名刘嶷,字孟方。金元之际济南历城人,刘伯林之子。出生时家有白马产黑驹,因以“黑马”为乳名,后以此名传遍天下。自幼随父征伐,大小数百战,出入战场,面无惧色。后袭父职为万户,佩虎符,兼都元帅。

元太祖十七年(1222年)春,黑马跟从国王木华黎攻凤翔,不克,遂回屯绛州。又先后从孛罗攻西夏唐兀,从按真那延攻破东平、大名,屡建战功。十九年(1224年),金降将武仙占据真定叛乱,黑马从孛罗征讨,破真定,武仙逃跑。金将忽察虎率兵四十余万攻破山后(太行山、燕山以北,外长城以南地区)诸州,黑马与其在隘胡岭大战,大败金军,斩忽察虎。

元太宗窝阔台即位后,始立三万户,以黑马为首,重喜、史天泽次之,授金虎符,总管汉军。后从征回纥、河西诸国,破凤翔、西和、沔州诸城堡。拖雷自大散关假道宋境伐金,命黑马先由兴元、金州、房州东下。当黑马行至三峰山时,遇金大将完颜合达,展开激战,金军溃败,俘虏完颜合达,歼灭金军数万人,黑马率军乘胜攻破香山寨及钧州城。元太宗赏其功,赐西锦、良马、貂皮衣等。又增设七万户,仍以黑马为首,重喜、史天泽、严实次之。

元太宗五年(1233年),黑马率部攻破金之南京(今河南开封)。蒙将塔察儿与宋将孟珙联合起兵攻金蔡州,黑马亦参战并破蔡州城(今河南汝南),灭金。随后,黑马跟从都元帅答海绀卜攻打四川。

这刘黑马之父刘柏林是为济南府人,金时曾任都提控和威宁防城千户等职。1212年降服成吉思汗后,授予原职,令其挑选士卒,予以统领。后因进攻西京有功,赐金虎符,以原职留守并兼兵马副元帅。在跟随木华黎攻占山东、山西诸州中,又立大功,被累赠太师,封为秦国公。

那刘黑马听闻卢豹喝道识得他,当下大奇道:“你如何识得我!”

卢豹却是一笑道:“我家主公今日朝会上曾说,说你刘黑马和乃父刘柏林虽然自金从蒙,但骨子里却是咱汉人的血脉,认贼做父不过是顺应形势而已。既然你现下已是蒙军的万户长,自然应当晓得我家主公的来历。想这天下的汉人、汉氏、汉姓,那一个不是从大汉朝得来。且我家主公还说这蒙人残暴,杀戮苍生,现下天谴已至,不日我家主公就会率百万天兵天将踏平那什么蒙古草原,定要将这鞑子全部亡国灭种。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不若你今日随我去见我家主公,弃暗投明可好!”

这刘黑马先前见这莽人使得是一对锍金铜槌,还到此人必定心思简单,可以图谋。没想到这只是寥寥数语,竟然就此说得他心动不已。想他刘黑马此时虽然已经是蒙军的万夫长,可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挂职管辖着蒙军汉军和探马赤军的闲职而已,实际上他手下真正可以统帅的军队,不过只有一个汉军千人队而已。并且这个千人队主要任务还不是行军打仗,而是负责沿途生火造饭、搭建营帐、修理军械事物等等杂事,简直就是一只农民工部队。今日若不是军中无人自荐出战这使槌的汉子,他见机请命而出,恐怕还轮不到他出战。

不过,刘黑马在军中虽是闲职,但蒙人行军打仗之时却向来都是十分的开诚布公,并不在营地当中对汉军搞什么种族歧视。因此他对那CD城内汉帝刘威的来历自然是一清二楚,知道得甚是详尽。并且私下里他甚至还将刘威那篇“新八荣八耻”默背心中,每每念到那句“凡吾大汉之民,惟汉族尔,乃须谨记:为族者荣、背族者耻!”时,更是如棘在背,如鲠在喉,心中大寒不已!

虽然这刘黑马自幼随父从了蒙人,但暗地里却是时刻不曾忘记过身负着汉人血脉。因此每每蒙军攻城掠地之后意欲屠城之时,这刘黑马都是尽可能的将一些看似读书人的汉人谎称为匠人,收容之后加以保护。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些善举,这才使的刘威数百年后无意间在野史中看到了这一段,并且还将其和二战中那个搞出“辛德勒名单”的辛德勒做比较,这才记下了他。

但,就算刘黑马心有所想,也不可能光是凭卢豹的三言两语就这么投降了汉帝刘威。别的不说,光是想想他刘家此时在蒙古朝中的地位身家这就够了。不过这刘黑马也是个甚有计较的人,心中自有打算。当下只见刘黑马将手中双棒一分,轻声笑道:“你家主公若要见我,也甚好办。你若打胜了我,自然是悉随尊便!”

那刘黑马说到这里,卢豹却是从他眼中发现了一丝精光。当下也自笑道:“如此也好,不过你那马口甚好,我看咱俩不如下马步战,免得一会拳脚无眼,伤了好马。”

刘黑马见卢豹如此一说,也是注意到了对方的战马根本就是一匹驽马,而他胯下骑的可是窝阔台大汗从西域带回来赏赐于他的大宛宝马。但马上却又省起,对方邀他下马步战,说不定是怕他中途反悔落跑。当即也是“哈哈”一笑,道:“如此也好,那咱俩就在拳脚上见个真章吧!”

这两人阵前对话,阵后之人自然是多有不闻,不过见两人说了几句之后居然双双下马,敌我双方顿时大为惊奇。当下蒙军方面立时就有一骑冲出战阵,向两人之处奔来。

按照战场斗将规则,双方斗将之时各自安排一人掠阵也是可以的,因此城前的汉军之中也自奔出一人,却正是那先前阔段揣摩着是否刘威的曹正。只见这曹正年纪不过三十,生得那叫一个相貌堂堂,骑黑马,着白袍,手上一根烂银钢枪在淡淡日光下也自闪烁着一丝冷芒。只见其双目如炬,面色坚毅,气势强如山岳,直看得蒙军来将暗叹不一,心道一句:“好一员猛将!”

这双方掠阵之人也是懂得规矩,双双都在距离阵中二人五十步之处停了下来。这蒙军来将当先以拳击右胸道:“阔端代青帐下万夫长按竺迩,有礼了!”

那曹正也自抱拳,淡淡道:“汉帝座下,天威军右军都骑制统曹正,幸会!”

阵中刘黑马见按竺迩前来掠阵,心下甚是惊慌,心想难道只是阵前寥寥数语,就让阔端动了疑心么?当下也不敢再想其他,大吼一手,手舞狼牙短棒就向卢豹攻去。

这刘黑马的狼牙短棒虽然大体上和先前拔都所使的狼牙大棒并无区别。但实际上他的这对短棒却不全是熟铁,而是取千年榴木为芯,外包狼牙铁壳制成,一对短棒重不过二十余斤而已,比起卢豹手上一支就重二十四斤的八角槌来,在分量上就小小的吃了一亏。

当下就见这刘黑马使得那狼牙短棒向泼风一般向卢豹砸来,只见他手中的那对狼牙短棒敲、磕、碰、砸、挡、旋、回、勾,式式威力惊人。而那卢豹也是不弱,一对合重四十八斤的八角锍金铜槌在他手上轻若无舞,舞得甚是绚烂,只听见“砰砰嘭嘭”的巨响不决于耳,两人身形已然快若闪电,双方身形混杂之处不时爆出蓬蓬火星,绚烂四溅。

城墙上原本对第一场斗将失望之极的刘威此时也不得不瞪大眼珠,直看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武功,这绝对是上乘的武功,看那卢豹,一式泰山压顶,居然手持一对巨槌跳了三丈来高,要是有人说这不是传说中的轻功,刘威宁愿马上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再来看那刘黑马,居然就怎么双手舞着双棒旋身飞了起来,那架势跟WAR3里面的剑圣绝技“剑刃风暴”根本就是一个造型。

甚至那卢豹还飞出一槌向那刘黑马攻去,谁知那槌被刘黑马挡开之后并不落地,居然就在空中一陡,转了弯又向他背上击去。刘威当时就傻了眼,心下大惊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御槌术”(本来是御剑术,可卢豹用的是槌。)不过也亏得刘威的眼力甚好,几下之后这才看到卢豹的飞槌上还系着一根细细铁链,这才没把下巴给惊掉。

当下场中这卢刘两人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这么酣战不休,足足战了快有大半时辰。直叫城上城下、敌军我军的数万将士开了次大大地眼界。就连刘威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古代确实是有武功和大侠的,最起码叫他拿着一对差不多有五十多市斤重的铜槌站上一个小时他也是办不到,更别说还要像卢豹那样不但要跳跃翻滚,还要使出蛮力和敌人硬碰。

可就在刘威还在意淫的时候,场中的战况却是变异突现,只见那刘黑马一个伏地起身,向身在半空中往他攻来的卢豹使出了一招霸王举鼎,将双手棒交叉起来抵挡卢豹的重槌,谁知那卢豹所使的力劈华山威力实在太大,就见他先是右手槌砸飞了刘黑马手中的短棒,接着更是一记左手槌砸在了刘黑马的胸口,将他活活砸飞了数丈之遥。那刘黑马倒地之后更是“噗嗤”一声喷出一口浓稠鲜血,就此昏死过去。

那在旁掠阵的按竺迩见卢豹胜了之后却不大吼,而是快速的向倒地不起的刘黑马掠去。按竺迩当下大惊,先前拔都战败被虏,阔端就已经暴跳如雷,此时派他前来掠阵,就是为虏人或反虏做准备的。可正当按竺迩想策骑上前救援之时,谁知那曹正只是将手中的银枪一抖,银枪就发出了“叮”的一声龙吟。

曹正策马一横,拦住了按竺迩去路,口中淡淡道:“轮到你我了,请亮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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