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人物的悲哀与梦想

嘎吱！

茶楼一直紧闭着得大门，打开了。

当先走出的是一名身着绸缎长袍，笑脸迎八方的中年男子，男子出来后，对着四周围观的人不断的拱手行礼。

“多谢各位在百忙中前来，金某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好了，金掌柜，别在这里墨迹了，大热天的等了这么久，我们都快受不了了，赶紧让我们进去吧。”

“就是，就是，快点让开！”

“让我们进去吧，金掌柜！”眼见大门已经打开，早就已经等待的不耐烦的众人们，蜂拥而至的向里面挤去。

“各位等等，先等一下，这个进门是有条件的。”人潮太过汹涌，金掌柜在自己伙计的帮助下终于是站稳了脚步，看着身前拥挤的人群，大声的喊道。

“什么，还有条件？”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茶楼竟然还有条件，他还想不想赚钱了。”

“就是，真麻烦，不去了，我们换别的家。”

“走了，走了！”

一听到进茶楼还有条件，人群里顿时就炸锅了，咒骂，抱怨，愤怒比比皆是，有的甚至还叫嚣着此生绝不踏入这茶楼半步，当然这些话也就是说说而已，都等了这么久了，就这样离开实在是太不值得，这个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条件，吸引着每个人的注意，凑热闹可是每个人的天性。

耳边尽是些谩骂之声，金掌柜的额头顷刻间布满了汗水，心中不停的埋怨着自家的少爷，你说开茶楼就好好的开茶楼嘛，还定什么条件，尤其是定的那么的不合理，想着等下自己将条件公布后，恐怕这茶楼在汴京的名声都臭了，从此再无一人上门，有心不遵守吧，只是这是自家少爷的命令，万万不敢违背啊，得了，就当是陪着少爷胡闹一回吧。

金掌柜叹了口气，让人将屋内的一块木牌抬了出来，看着此刻还被红布盖住的木牌，金掌柜嘴角不断的抽搐着，闭上眼睛后，狠狠的一挥手，将红布扯了下来。

红布飘然落地，木牌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一瞬间，原本喧闹不已的人群变得安静无比，只因为上面写了简单而又直白的一句话！

入此茶楼者，需缴纳十两银子入门费！

静！

静的落针可闻！

十两银子，这可是十两银子，要知道一个富裕的五口之家，一个月的花销也不到一两银子，十两银子够这一家五口一年之需，如果是一个穷苦的家庭，十两银子甚至够三年之久，而现在，这家酒楼的入门条件，竟然是要十两银子入门费，天啊，想钱想疯了吧。

寂静过后，是无与伦比的喧闹，吵闹声甚至都将空气隐隐点爆，谩骂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冲刷着，首当其冲的金掌柜头晕目眩，只能依靠着身旁的伙计，勉强回到门内，高喊一声‘今天开始正式营业’说完速度极快的在左右门牌上一扯，接着潜力爆发的跳起将头顶的红布扯下，然后慌不择路逃回了店内。

三块红布接连落地，众人的视线也移到了其后面的门牌上，喧闹的声音惊奇的也跟着小了一点。

半壶清茶，半壶浊酒，一段神鬼精怪。

七分虚假，两分真诚，一声五味杂陈。

门顶正上方，三个大字徐徐生辉——葶萱楼。

“好字，真是好字，老夫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独具魅力的字迹，横竖转折之处没有任何前人的踪迹，这难道是新的书法吗！”一位老先生激动不已向前疾走几步，双手颤抖的靠近门牌，痴迷的摸着上面的字迹。

“这字真的好漂亮，字形消瘦而不失有力，直刺人心啊！”作为三人中书法最痴迷书法的人，孙密率先感叹道。

“这字迹我等从来没有见过，看上去隐隐有大师的风采，你们说是谁写的的这副字。”秦云疑惑的问、看向此刻脸色阴晴不定的杨康。

“你说呢，这样谁都没有见过的字体在此处出现，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出乎人们预料的岳枫，还会有谁？还能有谁？”杨康沉着脸反问道。

“不可能吧，岳枫的书法我们都是认识的，写的是康体，讲究的是字迹丰满，字迹间连绵不断，通篇连为一体，而现在的这幅字迹，形体消瘦有力，个个都像独立一般，这和原来的就仿佛是判若两人，一个人的字迹怎么能有如此大的转变！”孙密不敢相信的看向脸色已经恢复淡定的杨康。

“是与不是，进去问问不就便知，何须在这里猜来猜去。”杨康落下一句话后，当先向前走去，孙秦二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

“杨公子，秦公子，孙公子，入门需要缴纳入门费！”门口一个伙计低着头，谦卑的躬身说道。

“你既然认的我等，就应该知道我们与你家少爷是至交好友，难道我们也需要交吗？”秦云眉头微皱，神色不善的看向眼前的伙计。

“秦公子，我们少爷说了，谁都不能例外，还请见谅！”

“你，还是真听话啊，岳枫到是养了一个好奴才啊！”秦云冷笑两声，准备往里面硬闯，他到要看看，这京城内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进不去的。

“秦公子，您不要让我们为难好嘛！”

门口的伙计嘴上说的客气，但是身子却挡在了秦云的面前，手在背后隐秘的挥了一下，几个大汉寒着脸走到了门口，形成一堵人墙，挡住了进去的道路。

自家少爷可是特别吩咐了，不交钱，任何人都不能进，眼前的秦云在自己表明少爷的态度后，还要硬往里面闯，这就打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折的自家少爷的面子，甚至是岳府的脸面；如果自己让对方进去，虽然现在不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事后绝对会被按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可要是挡住了，最多就被这些公子打一顿，少爷责怪一番不懂得变通，可是自己却是因为少爷的命令而被打的，于情于理少爷都要给些好处安慰他，甚至自己还能够借着这次尽责的机会，入了少爷的眼中，所以怎么都不能放他们进去。

小人物虽然眼见没有那些大人物的那么宽广，但是他们常年混迹于社会底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算计，等待着向上爬的机会，就算是赔上尊严或者是性命，也绝不放手，这就是小人物的梦想以及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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