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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们的默契

真正强大的、伟大的人,从不会欺凌弱小。

能生活在这样自由的时代、杰出的文明里,

我很感恩,

您愿意接受我面对强大时,不用卑躬屈膝。

您的态度,我珍藏在心。

我知道,或者说:我更愿意相信,我们是有默契的;不仅只我们,还有他,还有全人类!我相信,我们有着同样的默契——让善良的,更加耀眼!让邪恶的,终将沦亡!

我们生活在阳光里,我们可以任由世间最强烈的光穿透我们的影子。相信我,那只不过有点令人稍稍不耐烦;那无关痛痒。

事实上,在我眼里,

以利益关系为纽带的集体关系并不邪恶,事实上,这也是许多婚姻里最重要的支撑体系。

也许这个月让你支出的多了一些;没关系,下个月换我来支出更多。——总之是在为了和平、美满与和谐,我们才如此努力的,哪怕偶尔不惜争论、愤怒、冷战、用一些具象可以被感同身受的疼表达着我们内心里藏着的那份倔强的柔软。

我相信,我们是有默契的。无论是在激烈的、还是在忍让的、又哪怕是在旁观的。

我们只是在表达着一种倾诉。这并不会真正损害我们的感情。

我相信,我们是有默契的。我们不需要你死我活的下场。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和平的获得璀璨文明下晶莹的果实。

我相信,我们是有默契的。我们全人类都将获得完整的胜利。作为人类、同样的地球人,我们不需要谁来成为失败者。

把失败留给恶魔。

期待有一天,笑容同时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嘴角。

——谢谢您与所有人,愿意释放珍贵的力量为我壮行。

已经足够多了!太多了!

我不会逃离与恶魔的这场战争,即便他们割下我的头颅,也无法阻止我来自灵魂的骄傲。

但我绝不是在送死,我只是有着即便是死亡也无法让我胆怯的决心!

——在世界的顶点,能有你们守护人类,是我和所有人类的骄傲!

——2016年12月31日,张狗胜日记。(许多事微不足道;许多人珍藏在心。)

………………………………

“在写什么呢?”胡念念趴到张狗胜的面前,盯着他哗啦哗啦着的笔,问道。

张狗胜停下笔,合上本子,“没什么,只是在写一篇日记。”

“写日记?”似乎是觉得无聊,胡念念轻撇着嘴,“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别人都把你给逼进死胡同里了,你还有心情管其他那些有的没的。——这都一个多月了吧?你少说也找过十几份工作,可怎么样?几乎全不要你,就剩一个风吹雨淋的工作,可结果呢?还被人百般戏弄……最后钱不仅没赚着,还搭进去不少钱,又落回没有工作的下场……你还有下个月的生活费吗?”

“你太消极了。”张狗胜收起日记本,单手轻柔缕起胡念念挡在脸颊上的黑发,仔细看着她那双晶莹明亮、装满愤愤不平的眼睛,“有时我觉得,你比我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你才知道啊!”胡念念一把打开张狗胜的手,骄傲的挺起胸,“姐本来就是一个美女好吗。”

“作为一个人,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能够容忍那些人的欺负!你明明不怕他们!哼!”胡念念回想起这一个月以来发生在张狗胜身上种种被暗箱操作、不公平的遭遇,气就不打一处来。

张狗胜把一杯热水端到胡念念面前,“消消火,趁热把它喝了,暖暖心。”

“有人说,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所以热血男儿该喝酒。这话在理。只是喝酒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喝水则可以让人保持清醒,所以我更喜欢喝水。喝热水也一样的,同样可以暖人的肠胃,心情。”

胡念念翻个大大的白眼,嘴巴撅的老高,眼珠儿上下左右的转着,仿佛偷偷摸摸的,把那杯递进手心里的热水,无声的、小口的,喝了下去。

“好些了吗?”张狗胜看着喝干热水的胡念念,微笑着问。

尽管喝下这杯水的时间似乎显得有些过于漫长,但张狗胜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很有耐性,心神平和的就像是一只老乌龟,给人安宁、平静的感觉,仿佛身边藏着个佛门清净地般那样古怪的磁场。

胡念念点点头,“问你件事,你是不是修佛的?”

张狗胜摇头,这种事张狗胜被问过许多次了,每一次回答都一样,这一次也如是说,“我不修佛。只是佛讲善,我认可一些佛门的理念,另外,我有一个干爹,只有这么一个,是弥勒佛。也许是这些原因吧,让我对佛学不感到陌生,也让许多人对我产生误会。其实在我人生还浑浑噩噩的年纪时,我的嘴边心里就挂着些我从没看见过的佛门金句,诸如: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后来我曾听别人为我讲解过这段话的由来。但我最初知道它的时候,其实对它一无所知。”

“不信佛却有个弥勒佛做干爹,你还真是个古怪的家伙!”胡念念调侃的说。

张狗胜为之一笑,“这有什么好古怪的?就像僧侣一样,你把佛也视作一种职业的话,谁说我与干爹就一定要从事同一种工作呢?”

“再说,我也不算不信佛。我是不修佛。我辈男儿,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不慕富贵,不求长生,不追名利,所作所为,小则独善其身,大则为善天下……无论是佛学还是基督学圣经,认真说的话,我对它们还是十分敬重的,必定它们的教义、所做一切也都是在导人向善,尽管历史上留下许多是非争论……可恶魔这种无孔不入的邪恶,钻进哪里,哪里就一定会遭殃。尤其是对直面邪恶的人而言,所以,一时疏漏,不能说明什么。在时间的见证下长存下来的,才是其真正的本质。神学是比历史更久远神秘的学科……它的存在可以说是导人向善的人类第一盏灯。我对它们保持足够的尊敬。”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去修佛或基督算了。”胡念念又忍不住问。

“神学向善,但这并不是世界上唯一向善的力量势力。在许久前,它最大的意义在于鼓舞懦弱的人坚定善良的勇气。而现在,所谓帝国、贵族,其实已经不存在了……即便还存在的,也在经受着新形态文明下和平的演变。现在的国家、政权、法律、军士,包括我们每个人已经习以为常的自由,都是向善力量里的一个势力。”

“在哪里都可以呼吸善良,在哪里都可以捍卫善良。曾经被恶魔无孔不入的恐惧,现在大多已被善良填满。还去做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干什么。”

“得!你心系天下行了吧?”胡念念翻着白眼,“你干脆学那什么文天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算了。”

张狗胜摇头,“我倒是更喜欢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的生活态度。”

“文明的发展也好,捍卫善良也好,生活也一样,哪有那么容易一帆风顺的?波波折折,是很正常的事情。”

胡念念翻回白眼,点点头,鼓圆了嘴,朝张狗胜的脸上重重吐出一口气,狠松一口气的样子,“你还真是个让人担心不起来的家伙。”

接着她开始认真的问,“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怪那些和骗子联合起来坑害你的人?”

张狗胜笑了笑,把手指指向窗外马路上,车水马龙里,奔波忙碌的人儿们。

“那是因为我吃过足够多的苦……有句话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人见的世面多了,在各种行业都摸爬滚打过,苦吃的多了,这随之而来的,也就懂了许许多多个的不容易。人生,很不容易的。”

“在你口中,那些可恶的人,他们的人性、心情,被你们给忽略掉了,你只专注他们损坏、伤害了我们的生活,却没仔细想一想,这真的是他们心甘情愿在做的事情吗?——都在讨生活罢了。”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善念,只是可以表达出来、作为的程度不同而已。就以我眼下的经历来说,表面看,是在被坑害、受委屈没错。可你仔细瞧瞧,瞧仔细了,我真实遇到的人里面,真的有谁恨不得弄死我吗?并没有。那些站在路边挨冻,只为向我传达几句谣言或冷嘲热讽的人自不必说了,便说这找工作好了,有地方是坚决不肯用我,在完全不认识、不了解我的情况下,只因为骗子传下来的一些谣言或压力,这样看起来,我似乎的确受了些委屈;可事情总有两面,不能一面视之。站在对方角度呢?你想想,做生意谁不是为了赚钱?为什么要把一个我这样招惹麻烦的家伙招进去呢?我只想做最普通的工作而已。这样的工作价值,和面对骗子的压力全然不成正比。所以,不聘用我,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吗?至少,他们没有加害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还有一些地方,尽管初时招聘了我,但在随后骗子们的谣言下,对我一个只是初观不错,但全然不了解的人产生怀疑、动摇,随后不免的开始敲打,仿佛杀威棒一样,欲仔细防备我,不让我真的坏了他们的规矩或生意。——将心比心,这不也同样理所应当吗?我说我是好人,不错,这并没有错,可这不代表别人不可以怀疑我是一个坏人,我需要禁得起推敲甚至敲打来证明自己是一个好人。我很理解这一点。——我离开这种地方,也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我找工作的目的仅仅只是糊口,只是这种程度就足够而已,我还有太多事情要做,被管理层盯上,整日算计来去,我觉得很没必要。必定,我不可能去做管理层之类的职位,我的人生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工作,只需要最简单的,便足够了。”

“而至于最后的,那个风吹雨淋的工作,虽然很吃苦,但因为工作性质和出租车司机很像,自由自在,不用整日被骗子盯死,算计来去,所以即便需要吃再多苦头,我也很满意。我只是需要一份简单的、可以糊口的工作便足够了。并不需要更多、也不接受更多。我寻找工作的原则就是,不需要用脑就可以做好的工作。当然,不是完全不用,是只需差不多本能的思维就足以应付的那种。这是我很满意的一份工作,不仅符合我的需求,工作性质更符合我的心情,那是一个帮助别人、为别人增添方便的工作,当然,尽管工作上会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候,但我尽力了,我便满足,也不会去在意纠结那些其他,钻牛角尖。——这个工作单位在我进入的初期还是很好的,愿意相信我,没有和其他地方那样,拿有色眼镜看着我。只是,做生意终究是为了赚钱的……在骗子的狂轰乱炸下,除了自己,没有哪个外人能永远扛得住压力去挺你。对方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最终难免沦陷……但我还是很感激能遇到这样一个工作的。”

“虽然,表面看起来,我在经历磨难。但在我眼中,这世界已经没有绝对漆黑不见五指的黑!所有遇到的人,心中都藏着光明,有着可能不易被察觉到的——善良柔软那一面的心。他们让我即便面临苦难,也并不绝望。

人性本善!在骗子的压力下,我们只是小人物,顶不起、顶不久,不丢人!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小聪明,即不影响赚钱,也能让心情平安、不必因丧心病狂而做恶梦。

我很感谢他们!

我感谢这个自由的时代!

我感谢时代里,与恶魔不懈斗争,捍卫善良与自由的英雄与伟人们!”

胡念念一把抓住张狗胜激动下恨不得手舞足蹈的手臂,“大哥!你这思想升华的也太吓人了,奴家跟不上啊!”

“可你说了这么多,对我们眼下的困境,一毛钱帮助也没有啊好不好!”

“谁说没有?”张狗胜微微一笑,“在最后那份工作里,我看到了一个记号,骗子留下来刻意给我看的,两个中文字——你爹!”

“你爹?……难道是你那个伪爹?!”胡念念一声惊疑。

张狗胜挠挠头,“有这种可能。但更多的可能,是对我的一种羞辱。骗子在说:儿子!我是你爹!——在网络游戏里,这样骂人的话曾经狠流行过一阵子。”

“这也是我超过三次看到骗子给我留下的记号。”张狗胜轻笑。

“别人骂你你还笑得出来?”胡念念觉得张狗胜疯了。

张狗胜则满不在乎反问,“为什么不能笑?这样一个词汇,已经给我们留下了足够多的线索和有用情报。最起码,我们可以知道,这是一个热衷网游与网络的人。在科技时代,这就像捡到一张身份证一样耀眼。”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顺藤摸瓜,找到这张身份证的失主,不就抓住这个最大骗子的真身了吗?”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胡念念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

张狗胜潇洒的一甩手,打开电视机……

“当然是看跨年演唱会了!这可是12月31日诶。”

“……”胡念念。

“桀大哥,你的今世,太妖孽了!”

孤哼哼一声,

张狗胜的双瞳里复多出两瞳,

四瞳聚精会神的盯住了电视机。

胡念念气哼哼坐下来,抓起一袋爆米花,塞一把进嘴里,含糊着嘟囔道,“不就是场明星派体……哇!那主持人好帅哦!”

帅哥!帅哥!派体!派体!

………………

跨年了。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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