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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力挽狂澜空余恨

九月初,海上东北风盛,四万闇人纠集三百船队借风过海,中途因遇上风暴折了一半船只,及在大昊沿海登陆时仍有一万余人。

几日之内,莱州、赣州、登州各处大小卫所皆有报发现闇人行迹。以往就算只有十几闇人上陆也足以把一个县闹得鸡犬不宁,大昊军兵与闇贼历来的大小交锋中对方的人数至多不过千余,几时见过如此数目的闇人?一时之间朝野大哗,朝臣们仍对去年就是一小股闇贼便几要逼入京城之事记忆犹新,当下不敢轻视,急调西南、燕北两地的精兵前往东南沿海支持。

只是这些精兵还未赶到,令朝廷胆战的许多消息便接二连三地传来。

十六日,赣州威远卫失守,卫长畏逃,手下二千夫长战死。

十七日,平阳县失陷,守城县令降,一县百姓十有五六已先闻信奔逃,余下中又有一二落于闇贼之手,沦为箭靶劳奴。

……

二十五日,莱州镇海卫奉命调兵助守邻镇,不料二日后卫所突遭大批闇贼进犯,留守军士奋勇作战,歼敌一千,仅遗二百上岸,然我方全数战死,卫长及其子于此战中英勇捐躯。

得到这条消息,京城王府里的宁王猛地将密报捏皱在了手里。然而数天之后,他派去的探子送达了一个令他松了口气的消息。

十一月中,正午,京城西郊外。

黄土道边的几落破败木屋多年前本是一处驿所,只是此处离京城不远,进京的官差们到了此处大都快马加鞭直入京城了,鲜有停下留宿者,久之这驿所也给废弃了。

原本独守于此的士卒没别的地方去,干脆仍在此摆个茶摊,置些草料,过往的人却都愿意花几个铜板喝碗热茶喂喂马,因而日子还过得去。

十几年过去了,茶摊的主人也换了几个,除了近十年前附近的坡上惊现十几具无名死尸,弄得京城百姓都不敢取道此处,茶摊主人也心悸地回乡避了几个月外,其他日子倒是无论风雨,那面写着“茶”字的幡子总是如时抿挂起的。

眼下在这儿歇脚的客人倒有些不寻常。

那几人乘来的马车虽貌似平常,可茶摊主人兴许缺银子,却不缺眼力,瞧出拉车的几匹马皆为上等好马,车子造料也颇结实,连那黑黝黝的车帷都是他叫不上名的华贵料子。

而乘马车来那公子哥儿模样的男子呢,摊主出入几次给那人手下两个汉子添茶,每回都忍不住斜着眼角偷瞟他。他其实想告诉这位公子如果他想隐秘行事,那他这身衣物可真是选错了,素淡的衣袍不过越发显出其人的绝代风华而已,这位爷让人一瞧便觉天生就该锦衣华袍。

对方却不知他所想,大概也是给人瞧惯了,一碗粗茶在手边放到凉了都不动一口,只定定地望着驿道路口与京城相反的方向。

这样的正午,又碰上今年京城的天气反常得邪乎,都秋末了仍似盛暑三伏天般烈日炎炎,驿道上只是半个人影都无。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侍从中有个显然耳力好些,趋前禀报道:“大人,来了两匹快马,不知是否咱们要等的人。”

宇文仲闻言,起身踱到道旁,负手远眺。

又过了一炷香,远远才瞧见黄土扬尘,确有两匹马一前一后地驰来了,茶摊主人不由暗暗咋舌:这都是什么人,好灵的耳目!

再看那位公子,俊颜虽未动色,负于身后的双手却已不由得握成了拳,显是来人对他极为重要。

待那两匹马驰近了,才看清先前一人也是个精干汉子,只满头大汗,身上衣物也有些风尘色了,显是赶了一阵子的路。两匹马是牵在一块的,后头那匹背上却只驮了一样东西——驮,不然,那不是东西,竟是一个用布条绑在马背上的人!

茶摊主人吓了一跳,不由连退几大步。他在这儿经营茶摊多年,因离京城甚近,多胆大妄为的强人都不敢在皇墙脚下乱来,没想今日这个瞧来贵气十足的公子哥儿做的竟是这等勾当!

那汉子下马抱拳,还未开口,却瞧见自家主子并未看他,而是怔怔地瞧着被缚在马上意识不清的人,半晌才缓缓转过头来,眉角一挑一斜间,神情虽仍是淡淡的,却叫给他盯住的人背后不由生出股寒气来。

汉子吓了一跳,忙道:“爷,我并非对这位姑娘不敬,实是情非得已,她这些日子都是神志不清,醒时只乱喊乱叫,我一路小心把她带上来,只最后这段路没法,只好点了她昏穴缚住,才不至于落马。”

宇文仲闻言眼黯了黯,却不再说什么,只上前动手为马背上的女子解开身上布条,其他人见状忙过来帮忙。

那女子路上显是得到妥善照顾了,衣物并不脏污,只是被缚在马上颠簸了半日,身上也清爽不到哪去,他却毫不介怀地横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揽进了马车里。

那几个侍从都是做过事的人,不用他吩咐便摸出锭银子走到呆若木鸡的茶摊主人跟前,将银子塞到他手中,“是个明白人便把嘴封紧点。”

摊主只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立在原地瞧着那个侍从跃上车夫位子,其余人都进车厢里离开了。

等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另一个侍从探头望望越来越远的茶摊,不放心地回头问道:“爷,这位姑娘很重要吗?我看那摊主不是本分的人,要不要……”

“不必,”宇文仲淡淡道,“京城本就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若有人存心刺探,死人也能说出话来。”

他瞧着仍是双目紧闭、毫无知觉的女子出了会神,方缓缓开口:“且将你今次的行程说说。”

“是,属下原本奉命在东南沿海打探消息,因王爷特别吩咐过要留意莱州镇海卫,因而属下一听闻闇人在那附近有所异动便即刻赶了去,只是仍晚了一步。听说那一战甚为惨烈,留守在卫所的军士尽数战死,却也没叫闇贼讨到好处去,最终能上岸的那一些也是力竭狼狈,还未骚扰百姓便被随后赶来支持的官兵剿清了,因而那一带的村县并未遭毁,只是百姓也都开始撤离了。属下便在这些流民中打听,却听到一件奇事,说是数日前闇贼突袭卫所那夜,竟有匹军马驮了个浑身污血的人冒雨奔进了渔村,那人也是像今日这般……”

讲述的汉子咳了声,“像这般被捆于马背上的。因那匹马到了海家的老屋前就徘徊不肯走,便有人认出它是海卫长的小女儿以往来回卫所和渔村时常常骑乘的瘦马。邻里将马上人解下来照顾了几天,因她身上有伤又连夜淋雨,便一直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如今村民们都要逃离,正愁着不知如何处置这个病人,属下便将她接手过来,依王爷回信中的吩咐一路送来了京。”

宇文仲听完只沉吟不语,那汉子却按捺不住,“王爷,属下这些日子来时时纳闷一事,以这位姑娘当时的情状瞧来显是遇上了闇人,可闇贼一贯非杀即掠,如何把她绑在马上便放走了?”

宇文仲瞧他一眼,“将她绑在马上的不是闇国人。”

“哦?”

“应是她的父兄。”

车厢内两名侍从闻言皆怔了下,毕竟都不是脑子太差的人,略想想便明白了。

一卫的军士竟只有一个小姑娘独存,且还是将她制住了绑在马上才能逼其离开,是怎样惨烈的战况才会使她的亲人采取这样不得已的手段?

一时间车内皆静,仿佛也嗅到了远离京城之外那一丝惨烈的气息。

此时马车已近城门,海笙却仍像先前那样一动也不动,宇文仲便问:“她这一路上都是如此么?”

“初时伤势较重,几乎不曾醒来,我一路找大夫一路照料,外伤倒都好得差不多了,不知怎的睡的时候仍比醒时多,且始终神志不清,大夫说是因为受了刺激的缘故,需静养段时间。”他正说着,座上女子突地皱眉呻吟一声,竟有了动静。

那汉子脸色一变,“不好,我先前点她昏穴,到这时辰便解了,需得再点一回,否则她在马车里闹起来可不好办……”便要倾身上前,斜里却伸来一手将他拦住了。

他一怔,那头海笙却突地弹坐起来,大叫一声:“阿爹!”

车里的侍从都吓了一跳,却见她一叫过后便又软倒,只嘴里还是模糊不清地喃喃,神色痛苦至极。宇文仲皱了皱眉,便要将她歪倒的身子扶好,冷不防海笙双臂一挥,指甲竟在他面上划了道浅浅血痕。

“王爷!”侍从们齐叫一声,他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碍事,就势将海笙斜过来的身子一揽,她的双手便只能在他身后乱扑,伤不着人。

“王爷,还是让属下点了她昏穴吧。”那汉子惴惴道,不明白主子方才为何伸手拦他。

宇文仲摇摇头,轻轻将怀中女子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听她在耳边双目紧闭地喃着:“大哥,三哥……”便就这样半倚半抱地进了城。

侍从们神色都有些古怪,他们在宁王手下多年,虽不是贴身服侍,可还真没见他与哪个女子这样亲近过,除了已过世的夫人。

那夜的宁王府难得又有了些人声,自夫人死后,这落府邸便如空了般,竟比宁王成亲前还要冷清了。多余的下人,只好好地给了份银子打发走了,主子比先前更常逗留在外,难得回一次府,今日竟亲自抱了个姑娘回来,难怪瞧得沿路的下人都直了眼。虽说很快便认出那女子是半年前才来做过客,比男子还豪爽的海家姑娘,下人们却也乐得有事可做,只又请大夫,又送热水,还将王府平日闲置的御赐药材翻了出来。

好不容易闹腾到夜里,京里的名医都说海笙的伤已无大碍,只身子太虚,得慢慢养回来,因她睡多醒少不易进食,便开了几副温补的药汤,硬灌也灌得下去。宇文仲重金谢了大夫,又等了会, 海笙却是马车上闹了一回后便没再醒过。他想了想,只留下名丫鬟照看,吩咐一有事便即刻唤他。他既出来,门外偷听围看的下人便一哄而散,都装作恰巧路过各忙各的去了。宇文仲不禁莞尔,不知怎的,心里又有些感慨,只站了一会儿便慢慢朝书房踱去了。

他是闲不下来的人,便是朝中没事也会给自个找事做,今日出城接海笙费了半天工夫,该处理的事本有几桩,他却总有些心神不宁,不时抬头听听外头的动静。夜略深时,下人照惯例送来热茶与温水,宇文仲拭过手脸之后便又转去海笙房里,得知她仍是未清醒,只是方才迷迷糊糊地被灌进了一碗药汤。他略放了心,便要拉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转目却睨见一旁的丫环抿着嘴偷笑,他心里便有些不自在,椅子还未坐热就又回书房了。

这回倒是很快便静下了心,只一鼓作气将文书都翻过去了,待最后一笔批示落下,算算时辰,竟已快三更了。

他出了书房,又要往海笙的厢房走,思及之前那丫鬟的偷笑却又有些迟疑。只踌躇了一下,仍是往那头走,却不进去,只在外头院子里站站,瞧瞧窗内透出留夜低暗的烛光,听听里头有无动静。

他本想站一会便回房睡下,哪知一站就再挪不开脚步,心里遂改变了主意,只轻推开房门唤醒正打着瞌睡的丫鬟,让她到外间先睡一会儿,自己撩袍在丫鬟让出的榻边坐下。

只是默默地坐着,心头似乎思绪万千,然而又说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便就这样发了一阵子呆,偶然转目间,竟发现床上躺着的人眼睛是睁着的。他微惊,不由唤了声:“海笙?”

海笙慢慢转过眼来,一眨不眨地瞧了他半晌,良久才嘴唇微动,声音是许久未开过口的干哑:“义兄,你是真的吗?”

他不明她的意思,也不知她究竟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的,犹豫了一下,他慢慢伸手进被下将她的手握住,强笑道:“自然是真的了,你瞧。”原先只急着将她接回来,无暇注意其他,如今一握之下,只觉掌中的五指枯瘦如老妪,不由暗暗心惊。

海笙的指尖在他手中微乎其微地动了下,半晌才长长地叹了一声,喃喃道:“我方才在梦中见到你了……原来竟不是梦吗?”就只说了这一句,便又转开目光,仍旧像先前那样睁着眼没甚表情地躺着。

宇文仲瞧见她那模样,心里更加拿不准她是否清醒,只犹豫地开口:“你的父兄……”

“我知道,他们都死啦。”海笙平静地道。

她说得如此平静,直教宇文仲听得心惊胆战,不由捏紧了她的手,“他们并没枉死,镇海卫周遭的村子多靠他们都保全了,朝廷近日已重命你爹的旧帅王提督为平寇将军,以他对闇贼的了解,不久定可为他们报仇……”

他说了这些,海笙只是置若罔闻地瞧着别处,孔婉尸骨仍未寒,宇文仲自然记得痛失至亲的心情,知这些话全是无用,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心里越发急恼,只起身俯看着海笙,“你心里难过,只管说出来,你这样子却叫我瞧着难过了。”

海笙与他对视许久,就在宇文仲以为她仍是不愿开口之时,却听她缓缓地道:“义兄,我从此,也是一个人了。”

直听得他心口闷痛,不由闭了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哑声道:“莫忘了你还有我。”

海笙喘笑几声,喃喃,“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正好作陪。”笑着笑着,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将宇文仲的肩头都打湿了。

他听她断断续续地哑声道:“我亲眼瞧见刀子直穿过二哥的胸口,大哥与阿爹的小船直冲入闇船中,很快便没了影,三哥一直护着我,连被砍了几刀,我没用,自己挂了彩,却还不知道被我砍翻的那个闇人到底有没有死透。后来三哥要我走,我不肯,一回身就什么都瞧不见了……”

她喘口气,兀自说下去:“途中我被雨打醒,发觉自个浑身都动弹不得,红儿正驮着我一个劲奔,我叫它回去,它却不听……后来我一直在迷迷糊糊地做梦,时而也能听到些声音,却总是动弹不得……义兄,你说三哥为何不让我与他们死在一块?他要我如何独活?我现在,真有些恨他……”

“我却要谢他。”宇文仲轻叹一声,拍拍她的肩,“海笙,我知你性子豁达,日后也不用多想,便留在京里过你的日子。我再不济,也总能护着你的,可听到了?”

海笙没再开口,只是埋在他肩上半天,才蹭了蹭,貌似满怀歉意地道:“义兄,我怕你这件上好袍子是穿不了啦。”

宇文仲就算满怀忧思,闻言也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过了一会,又听她道:“义兄,你不必勉强抱着我,我知道如今我身上的味儿可不大好闻。”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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