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电影中大反派形象般的男人,他狡黠的笑着贴近我的脸。
男人走到我和他口中的吐息彼此都能明确感受到的位置,然后他明亮的金瞳缓缓的睁开。
那是不容置喙、不容反抗,永远端坐在权力顶峰王权者的眼神,明明是个研究员,但这个男人不论以前还是现在,都给我如此危险的感觉,不禁让我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伯宁。”
“哟,看来你脱离了实验室后也挺精神的呢,这样也不枉我在你身上下的一番功夫。”
我的脸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故意这样说,你是在找茬吗?”
“不考虑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只是作为一个在海军中混的过来人在跟你打招呼啊。”
“你要是摆出这么防备的样子,有些事我也很难办。”伯宁佯装苦不堪言样子的说着,把一纸文书递了过来。
我低头看了一下,纸上面写的是天际杯期间总督府对我这样特殊的提督所下达的要求,即便在我看来文书没什么约束效力,但在没有做好招惹整个海军的准备前,我还是乖乖的遵守总督的命令为好。
伯宁继续对我解释道,
“和你要说的事就是这个,你没有其他想问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叫住他,“提督培养计划……那个实验还在进行吗?”
那时我逃脱实验室时,最后能想起来的只有在火灾中倒塌的房梁,爆炸的总控室,以及我所组织的脱出方案参与人选与那些集团内阁成员间的较量。
列克星敦、我、大和、武藏和其他一些提督,我们共同破解了实验室的紧急出口密码系统,至于那些不是和我们站在一条阵线,麻木的服从总部调令的人与舰娘。
他们就像是长时间被关在笼中的大象,被成功驯服的试验员我们也无法强迫他们离开。
“那个实验被总部取消了。”伯宁的目光有些飘忽,“在我们发现没有任何方式能控制住你后,实验进行下去也没有意义。”
“我知道了。”
虽然我本能的认为伯宁还隐瞒着什么。
但深究下去,我说不定会让自己身陷囹圄。
要只是我在这里去问伯宁细节的信息自然不必太怕,可是声望反击,乃至俾斯麦她们都在岛上,我不能只顾着自己一时的好奇,连累她们陷入政/治漩涡。
我警惕的看着伯宁那张万年不变的职业化笑脸,渐渐移步和他告别。
“希望我们不会再遇见。”
在我彻底消失后,伯宁收敛起笑容,小声说道。然而这句话再没有任何人听见过。
天际杯盛大的开幕仪式,在晚上才开始举行。
而在晚上到来之前,想到难得来一趟夏威夷岛,我做出去岛屿内环商业街散步的打算。
“欢迎光临!”
我走进了一个和式居酒屋。
一位穿着粉色和服的蓝发马尾舰娘迎了上来。
“提督,要来喝点什么吗?”
我看了神色古井无波的女人一眼。
“来一瓶獭祭起泡清酒,再来一份关东煮、一份炸鸡。”
“好的,请稍等。”
在蓝发女人去料理食材和酒水时,我观察了一下这个不大不小的木质小屋。
比起西式那种奢华酒店显得要狭小,却并非小气。比起中式的小餐馆却要大上一些。
或许是还不到晚上饭点,居酒屋中客人寥寥无几。
“请用。”
她端上来一小瓶白酒瓶装的清酒和一张巴掌大的小酒盏,干贝、虾皮、香菇、萝卜浸入小小瓷碗的汤水之中。
“你这里开了多长时间了。”
“仔细去算的话,倒是有四年左右吧。”
“已经坚持四年了吗,似乎很辛苦啊。”
说实话,我觉得夏威夷岛不是个适合发展餐饮业的地方,因为这里所有的行业无一例外都受海军政/府影响很深。
“中间是有很多很辛苦的地方啦,但是看看现在这个小屋的现状,我认为付出也是值得的。”
“但是你在这里开业的话,应该经常和上头打招呼吧,上头可不是好伺候的人。”
“就像提督说的那样。”
她眨了眨眼睛,看见周围也没什么人要她去招呼,便到我身旁坐下。
“陪我喝一下酒行吗。”
我把白酒瓶举了举向他示意。
“有额外的小费吗?”
“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样的意思,我付钱给你也无所谓。”
“开个玩笑而已,提督还真是难接待的客人呐。”
本来想调笑我一下的舰娘,被我的话堵回去后,有些不满的鼓起气来。
但是她很好的抑制住自己情绪后,又展示出一开始那种大和抚子般的气质。
“这个居酒屋一直以来都运营的很不容易,但毕竟是我过去就有的梦想,我不会轻易放弃。”
“伟大的梦想呢。”
“虽然反轴心的一些大将、中将不时会找我的麻烦,但托轴心集团一些提督的福,今年居酒屋完全稳定下来了。”
就像是对自己努力所获得的成就而自豪,女人声音有些高昂。
我呆呆的看着她,思绪有些纷飞。
“能在退役后还受到军官的帮助,你服役时期所属的提督,一定是个好人吧。”
“……”
女人不说话了。
“……抱歉。”敏锐察觉到这个舰娘背后或多或少有些故事,我不由出声为自己随意的发言提问感到歉意。
“不,您不需要道歉,我前提督过世也是确是事实。”
“你叫什么名字?”
“凤翔,提督呢?”
“东方尘。”
我将手中的清酒一口闷下,挑起关东煮的肉卷吃起来,
“一起来吃一点、喝一点吧,酒能解闷,也能消愁。”我苦笑着晃了晃酒瓶,“现在这里,可是有两个要借酒消愁的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