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司马语嫣的眼里,他除了品德尚可之外,再没有什么才华能够让司马语嫣感到钦佩和折服了。
机灵鬼样的小彩在跟司马语嫣谈笑了一阵之后,又突然想拿司徒戚南来开涮了。
她知道自己只要掌握好分寸,司马语嫣就绝对不会怪罪她。
相反,如果小彩能够通过开司徒戚南的玩笑,又同时逗得司马语嫣开心起来,那样就能够让大家都一起乐,形成其乐融融的和谐场面,确实算是好上加好,十分完美了。
在司马语嫣格外大度的纵容之下,小彩已经变得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大胆上百倍了。
她想到就会勇敢地做出来,决定要拿木头木脑的司徒戚南来开一下玩笑了。
她随后就嬉皮笑脸地问司徒戚南道:“司徒公子,我说你也算是历尽了千辛万苦才到达山顶,难道你的心里面就没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慨之意吗?像本姑娘这样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丫环,都有些情不自禁地想着高声朗诵一首美好的诗歌来表达自己现在这个时候的心情呢,更加别说你这样常年研读圣贤书的文人了。”
“嘿嘿,小彩姑娘,你说的确实不错,在下现在的心里面确确实实是充满了感慨,很想着能够赋诗一首以抒胸臆的啊。
姑娘真是聪明又机灵,竟然可以看出在下心里面的想法和感受。”司徒戚南嘿嘿笑着对小彩说道。
他的脸上还露出了那么一丝丝不好意思的表情。
因为他到底不算是极度愚笨的人,自然已经听出了小彩刚才那番话里面还带着一点对他的讥讽意思。
可是司徒戚南又要顾及到司马语嫣的面子,也就不能够跟小彩多作计较,更加不能够去责备小彩了。
司徒戚南也知道司马家的规矩,即使是小彩犯了错误,那也是由司马语嫣来惩罚和批评小彩,根本就轮不到他这个外人去管。
如果他不知好歹地去插手司马家的家事,那也肯定会自取自辱,甚至会得罪到司马语嫣和司马思国。
而司马语嫣倒还好一点,最为要紧的还是司马家的主子司马思国。
他现在对司徒戚南已经心存不满,有些意见了。
如果司徒戚南现在这个时候再碰到他的枪口上,那么他还真是绝对不会原谅和饶恕司徒戚南了。
所以司徒戚南务必要小心谨慎地审时度势,分清楚哪些人是自己万万得罪不起的,又有哪些人可以为自己提供那么一点点帮助的。
“司徒戚南,你并不算太笨啊。
本姑娘觉得你爬山之后,已经变得比以前都要聪明了。
既然你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感慨,又想着作诗,那就吟诵出来让小姐听一听吧。
我相信小姐肯定也很喜欢听到你读诗诵词,你可不能够让小姐失望的喔。”小彩听了司徒戚南的话之后,就忍不住更加得意地哈哈大笑着说道。
其实她现在只想着让司徒戚南出一下丑,以便让大伙儿都乐一乐,开心一下。
她当然不敢明着说这个真正的目的,只好摆出自己家的小姐司马语嫣来压住司徒戚南,让司徒戚南根本就无法拒绝她的建议。
因为小彩现在可是把自己摆在了一种代表司马语嫣的位置上,她对司徒戚南所说的话也可以算是司马语嫣说的话,那么司徒戚南当然不得不遵照执行了。
如此一来,司徒戚南刚才即使是无心作诗,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临时想一首诗来向司马语嫣交差了。
他同时在心里面暗暗怕起了小彩这个小丫环。
在他看来,小彩确确实实是比司马语嫣那个正牌主子还要难侍候啊。
虽然司徒戚南也知道小彩只不过是在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但是对于现在这种处境当中的他来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他如果想翻身胜过小彩,并且拥有吩咐命令小彩的资格,那也要等他真正成为司马语嫣相公的时候了。
在他成功迎娶到司马语嫣之前,他在司马家的地位确实是连小彩这个小丫环都不如。
所以现在他无论是遇到小彩给予的何种刁难,他都必须提醒自己要忍耐。
“好吧,既然小姐有此雅兴,那么在下就只好从命,胡乱赋诗一首,以搏得小姐一笑了。”司徒戚南深知自己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就只好一边点头,一边答应了小彩,同时也是对司马语嫣表明心迹。
但是让司徒戚南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正式地开始说出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诗词时,小彩就已经快人快语地提醒他,绝对不可以“胡乱”地作诗来敷衍自己和司马语嫣,而是要十分认真地作诗。
原来小彩反应奇快,竟然比司马语嫣还要先行一步抓住了司徒戚南话里面的漏洞。
不过呢,这确实是让司徒戚南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的事情。
刚才他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自己胡乱作诗而已,那是文人之间一种谦虚而又的客气的说法,但是小彩却根本听不出来,还自以为是地当真,真的认为自己要是不提醒司徒戚南一下的话,那么司徒戚南就有可能随随便便地胡乱作一首诗来给自己和司马语嫣交差了。
那样司徒戚南就有可能很轻松地摆脱了她的纠缠,这可是小彩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情况。
只不过小彩却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已经显得有些迟钝,没有真正地领会到司徒戚南刚才那种谦虚的话。
这也难怪,她自己本身就不像司徒戚南那样读过许多书,一直以来都是像个粗放男人一样直来直去,有时候甚至是比男人还要豪放,说话也是十分直接,绝对不会像司徒戚南那样把一句话弄得拐弯抹角之后才说出来。
这确实是难怪她会误会了司徒戚南的意思。
司徒戚南想到自己也无法跟小彩这样的刁蛮丫环解释清楚。
或许他越解释的话,就越会让小彩生气女火起来,那对于他来说反而更加麻烦。
所以司徒戚南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解释,遵循着少说为妙的原则,还是一个劲地认同小彩好了。
总之小彩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不要反驳,就绝对不会惹得小彩恼羞成怒,从而更加与他过不去,甚至还会怂恿司马语嫣来惩罚他了。
刚才司徒戚南已经认识到小彩绝对是自己招惹不起的角色,那么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快就犯傻地去得罪这个野蛮丫环,心保得自己的一时安宁。
所以司徒戚南就连忙改口,并且还向小彩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胡乱作诗,而是十分认真地作诗,会尽自己的全力去让小彩她和司马语嫣一起感到开心和快乐。
小彩看到司徒戚南在自己面前一副唯唯诺诺,自己说一他就不敢说二的样子,心里面就感到特别的得意。
她像个小主人那样有些高傲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催促司徒戚南快点作诗,大声地说道:“司徒戚南,你想到了什么好诗就快点说出来吧,小姐和本姑娘都已经有点等不及了喔。”因为这山顶的风景确实是不能让人恭维,也完全不能够吸引小彩,更加无法引起司马语嫣的兴趣。
她根本没有之前爬山时的那种期待感,反倒是充满了失望。
那么现在司马语嫣也觉得司徒戚南在这里作一首诗来给自己听,哄自己开心一下,那也是极好的事情。
因此无论小彩刚才如何去训斥和为难司徒戚南,司马语嫣都没有开口阻拦,一味地放任着自己身边的这个野蛮丫环胡作非为,她也没有多加约束,仅仅是在旁边看热闹。
一般说来,文人作诗之前都是要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的。
现在司徒戚南即使没有戴帽子,也还是要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为在刚才的爬山的过程当中,他的衣服都已经弄得又脏又皱的了。
他先是拍打了自己衣裳上的灰尘,又用双手拉平,然后才正式摇头晃脑地思考着如何去遣词作诗。
在他这种有点迂腐的文人看来,作诗确实是最为隆重的事情之一。
即使是一时之间无法作出那些可以流传千古的诗词,但是他觉得自己对待诗的态度一定要格外的严肃和端庄,绝对不能够有半点敷衍的心态。
否则的话,那既是对小彩和司马语嫣的失信,同时也是对于诗的一种亵渎。
不过,司徒戚南平时读过再多的诗词,真要现在临场发挥作出一首来,确实是有着很大的难度。
他的长处并非像那些诗人那样善于作诗,他平日里专门攻读的都是一些八股文,准备考取功名。
他自己还算是有一点自知之明,肯定是无法成为一个出色的诗人。
即使是勉强作出一首诗来,那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在一般那些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面前卖弄几下而已,根本就不可能登上大雅之堂。
对于小彩来说,司徒戚南觉得自己倒是好糊弄,因为他觉得小彩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墨水,即使是听了他作的诗,肯定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差。
可司徒戚南同时也没有忘记,现在除了小彩之外,司马语嫣还坐在他的面前呢。
司马语嫣可不是一个普通人,据他所知,司马语嫣可谓是棽棋书画都精通。
因此他知道自己即使是在小彩面前蒙混过关,也绝对无法混得过司马语嫣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