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前三条暂时不能答复你，我还不太清楚女真鞑靼最近的战况。至于第四条，我很肯定说，要是做成了，不仅赚死不偿命，而且周掌柜有机会名留千古。你说这些地方，我统称为东南亚，不过别想着怎么海运赚几个小钱，要把商人带进去，按照他们的条件开场子。比如你运货到东南亚一卖，空船回货还得回别人的货，不如自己开场赚一笔。”
周安道：“他们要是不愿意呢？”
“东南一带是有水师的，而今我的军厂正在研究船上装炮。等这事情搞定，他们要不干，我们就打。”常智光交代：“周掌柜可以先熟悉熟悉这些地方。安国商业协会而今是占了西北面好大土地，大有可为。周掌柜就不想想朝南发展发展。这些地方现在都很弱，说不好，水师还能打下一片大好江山。”
周安若有所思点头：“周安再谢大人提点。另外东南商业协会也已经成立，和安国商业协会也有所沟通，大家不戗行发展。我们商量，能不能请大人赏个脸，如安国商业协会一般当这商业协会的名誉主席。”
“你可想好了，我当上了名誉主席，有时候会断大家的财路。比如安国商业协会那边，我就禁止他们对女真出口某些货物，还让他们少侵占东南市场等等。”
周安笑道：“大人，我等都不是笨人。只不过我周安的名头实在太小了点。而大人的名头在商人眼中就是财神在世的活招牌。”
“行，改天我出去了就行。对了，你最好留一两个人在安国，两家商业协会有消息可以互相沟通。钱是赚不完的，回头我也让安国钱庄派人到杭州联络。”常智光道：“这点气度有吧？”
“大人说的，同行未必是冤家，当然的事”周安拱手道：“大人身在天牢还公务繁忙，周某就不打扰了。”
“周掌柜慢走。”东南亚……好地方啊，常智光想想后吩咐道：“叫下一个！”
一名内卫在监牢外白了常智光一眼，兄弟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过这内卫也是朱玉身边的老人，在常智光软禁时候有过照面，年纪稍大也不计较，帮忙喊了一句：“赵信！”
“来了来了。”赵信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了两个衙役。三人也没对常智光表示任何问候，就气喘吁吁的把一堆公文放在临时安放的桌子上。
“哇！”常智光大汗：“你不会这大半年都在休产假吧？”
“不是的，大人，这份是清河南边那块荒地的基础设施规划图，里面有排污管道图，总共有三项方案，一是清河上游，一是清河下游，一个清河中游。如果是走上游的话，可以按照大人要求建立过滤池，中游成本高，下游无法设置。”
赵信继续道：“这份是通荒地的桥梁设计图，还有三家建筑公司的报价和材料。这是轮渡的基本费用，保养费用。而且还要深挖航道所需要的工期和费用，另外就是有意向荒地发展商人提供的项目……”
赵信指着第二堆文件道：“这些部分是两家建筑公司安国大学村的二期规划，按照大人要求，以大学为中心建立小村落，饮食、休闲等等要跟上。还有部分是新城违规建筑，或者是占地建筑图，大部分场主愿意补贴点钱。但是有些人占的是公共设施……最后一部分是必须大人签署的公文，有犯科的，有州公文回文的，有户籍上报的……”
赵信指第三堆文件：“这边部分是上半年财政收支，民钱收支等等。部分是军厂新武器的图纸和参数，里面有所需要的物资和成本，让大人考虑一下是否上报朝廷采购……”
常智光抬手制止其再说下去道：“你有两个秘书和一百多名资深衙役，这些事你自己处理就行。难道你没看见我在坐牢吗？”
“大人，主要是很多拿不定主意。”
“第一，公共设施是大家享有的东西，比如道路，比如草地等等。这些都规划好的，谁占就拆，非公共设施你看着办。第二，这几家建筑设计公司都是有水准的，你就想想你如果是住在荒地的人，你会喜欢哪项方案。如果都喜欢，谁便宜找谁。赵信，现在安国有钱，你可以先不考虑钱，而是考虑舒适和生活环境的问题，当然报价也要合理。第三，你都跟了我几年了，至于签字，官印不都在你那吗？随便学我的签字就成，没有人会去计较。第四，军厂所有研究成果目前概不生产，现有武器清单，只接朝廷允许的单子。”常智光问：“还有其他事吗？”
“有！”赵信道：“听闻已经出现海上走私船队，专门运送大人禁止交易物资到女真。安国商业协会而今几乎已经没有再对女真国有贸易。”
“恩，知道了。”走私这是迟早要出现的，这个心中有数。常智光道：“你告诉军厂的师傅，重点研究重炮。不一定要开花，但要求是打的远，炮弹易保存。”
“嘿嘿！”赵信笑下道：“展铭一早就已经让军厂研究了，而今是略有成果。燃烧弹可以打出四百步，实心弹可以打出七百步。”
“有见地，虽然我们不靠海。但是走私这样的事迟早会引起朝廷关注。这抢了百姓的钱，朝廷会以为是鸡毛蒜皮之事，但是走私是抢朝廷的税款，肯定会重拳打击。到时候重炮一卖，又一笔收入。”
赵信道：“还有，安国学堂一名老学士和我聊天说，说大人所为可能会有些麻烦，也许会被人借题发挥，但也不至于危及到性命，让大人放心。”
“知道了，去忙吧！”
“公主驾到！”一声高呼响澈天牢。两名宫女，八名内卫，外加九公公随后服侍。
朱玉轻捂了下鼻子皱皱眉头，这霉烂的木头味道着实不好闻，才走几步拐了弯就看见常智光，却见还没换囚服。常智光在一间牢中当中而坐，面前是一张文案，身边的人正在忙着收拾小山一般高的文书，几人见了朱玉，忙一起低头道：“参见公主！”
“常大人命都不知能不能保住，却还如此繁忙，勤于公务，真乃是我大明官员的楷模。”朱玉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话，一边九公公放下椅子，朱玉坐在通道那道：“你们退下。”
“是！”赵信，衙役，还有天牢听差的全部离开只剩余朱玉的随从和常智光。
朱玉问：“常大人，你应该说，承蒙公主来此地看望罪臣，不胜惶恐之极！”
“承蒙公主……”
“哼！免了！”朱玉道：“你就一直没将本宫放在眼里，皇家的威严在你面前一文不值，你可知罪？”
常智光汗道：“公主何出此言？”
“本宫问你，你为何要杀了瓦刺使节？”
常智光回答：“回公主，微臣……”
“罪臣！”九公公忙纠正“恩，罪臣！罪臣认为公主的圣旨不符合当时的情况，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杀使节，对外宣称使节投明，一来可以拿到兴庆府的守军布置，给马将军便利，二来可以了解瓦刺在拢县外的详细军力，三来可以极大打击瓦刺军的士气，此乃一石三鸟之利，何乐而不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