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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惹祸

魏老师的教育方法对不对,按现在的教育理念来说肯定是错误的。在那时我对他是又敬又怕,怕的是稍微不注意就会挨打,敬的是他的认真负责,我们的每次作业他都是认真的批示,在作业后面备注问题所在。有时他也幽默,在放假时碰到赶集的时候,在街上碰见他时还会跟我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我们就是有点怕他,也不敢跟他太亲密,我们其实都以能在他的班上读书赶到自豪,虽然他是那么的不让人喜欢,他教了我三年,5年级下学期我就转到镇上去读书了,几个月后他也调到我这所学校了,6年级的时候我又在他的班上读书了,不过不再是他一个人包含所有的学科了,那时他只教语文,不过再教我们时也不会因为没做作业或者考的成绩太低而打我们了。感觉他变得有点柔和了,不再那么严厉。

我记得他在乡下教我们的很多事,他是第一个教我们唱歌的教师,现在还会唱,不知道是几年级呢,是一首***的诗名字叫做《长征》: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唱这首诗,当时他叫我们这首歌教了了一节课,没学其他的东西,也是我在他的班级上三年多里最轻松的一节课,不用担心被他叫起来回答问题,或者在黑板上做题或听写,没回答上来问题者不是就在同学面前丢脸而已,他会打人的,不多,也就几下,最多十下,但很痛,犹记得有个同学被他打得他一伸手那同学就反射性的把手伸回来,为什么我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场景会面带微笑呢?什么心理?回答问题倒是不打人,但比打人还头疼是出现了:就是你没回答上来的问题他会叫你在班上叫一个同学出来继续解答,一个叫一个,好吧!考练是不是好兄弟的时刻到了。所以我们都在下面担惊受怕,记得有次有次我被抽到回答问题,我就叫了一个和我关系好的哥们起来了,犹记得他当时那幽怨的眼神,至今无法忘怀。如果两个人都没回答上来的话,恭喜你,可以上去领板子呢!当时觉得他就是最坏的大坏蛋,现在想来就觉得他是一个好教师,为了让同学们努力学习所想到的一些办法,虽然这些办法在有的人看来有点不可理喻,但我现在还是觉得在他班上读书是一件自豪的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

他不只操心我们的学习,有时还要处理我惹得祸事,有次我和几个同学放学后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两米高的石头,石头下面是一户人家的地,地里种了小麦,绿油油的,在农村我们是看的多了,也没太在意,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比谁的胆子大,当时还小不知道那事的危险性,说着就一个一个站到石头上往下跳,我是第二个,第一个是谁就不清楚了,还好土地松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受伤,只是把地里的小麦给踩死了,那种危险的事感觉很过瘾,我当时喜欢上了从高处跳下的感觉,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声,虽然很短暂,但那种感觉很爽。我们就在那一次一次的往下跳,踩死了很多的的小麦,回家的路上我们还兴高采烈的商量着下次还来玩,可是第二天这代价就来了,那块地的主人来学校告状了,当时魏老师听说是他班上的学生干的后很生气,叫我站出来,一下子就钻出来十几个,男男女女都有,他不分男女都打了20下手板,然后叫我们写检讨。还开了一个班会,犹记得他当时讲的话:我们都是农民的孩子,都会做庄稼,知道我们要不分冷热酷暑的在地里劳作一年后才会有收获,也才会剩余粮,才能换点钱买点东西,你们读书是不是读傻了?没看见下面种了小麦啊,你们还往下跳?还不说那么高的地方也敢往下跳?是啊!现在想想农民的不容易,虽然现代化在加快,但在当时全都是一手一手的自己做,没什么机器可以使用,只能用人力和畜力,浇水都是人工一瓢一瓢的去浇,更别说除草施肥杀虫了,所以我们经常说的农民工皮肤黝黑,还不是累出来的。

事后魏老师就带着我们去把那块地上重新点了小麦,还好天时还早,没有过了点小麦的季节,虽然是晚了点,总算有救。那天我们很累,要一锄头一锄头的挖,自己播种,但我们也亲自体会了种庄稼的不易。我奶奶很宠我,一般不让我做农活,都是她包了种庄稼的所有事,爷爷又经常不在家,也只有在需要耕田的时候才会回到家里,其余时间都见不着人,我那时候就只砍柴,割草和扯猪草,其余的事我都不管,家里又没其他人了,可以想象那时奶奶使得有多累,就是这些事在那时我也都不是很愿意去做,一有机会我就会让奶奶去做,奶奶不说我绝对不会去做的,有时奶奶让我做事的时候我就推脱说我要做作业,没时间,这是个很很高大上的理由,只要我说出来要去学习的话奶奶准是不会让我去做事,只会让我好好学习,他们那代人把读书看的很重,觉得读书是农村小孩的唯一机会,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继续做农民,继续在大山里生活,毕竟太不容易了。如果听说谁家出了个大学生的话,在他们看来这是件光宗耀祖的喜事,会叫上亲朋好友一起庆祝下,可他们哪知道在现在这社会大学生越来越不值钱了,也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他们所期望的大学生也没改变自己的命运是作何感想?希望他们不知道的好,有个希望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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