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若柳双眼的泪花一下子就迸出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家尧,眼见他一脸镇定,有些气急败坏地拉过桌上的手提袋,打开,看到是那件他很喜欢的纯白衬衫,啪一下扔在床上,“你的衬衫怎么会在她那里?”
陆家尧反问,“你说为什么?”
这回答太有杀伤力了,言外之意便是,这是明知故问。你想怎么想,答案便是怎么样。
而通常这种暧昧情形,都会被习惯性地向男盗女娼方面想。
若柳不顾一切地抹抹眼泪,眼睛四周的妆花了,显得狼狈不堪。
孙若离对这样的若柳寄予无限的同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那天我……”
若柳一边哭一边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只听尧哥的!他说的我才信!”
旁观群众彭诚和凌云认为,胡闹的女人最难缠,此时此刻,陆家尧是时候安抚一下若柳了。两人遂以期待的眼神看向陆家尧。
陆家尧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承受不住压力,缓缓地说,“我饿了。”
彭诚和凌云显然对这话不满,然而若柳突然止住哭闹,“对不起对不起,尧哥,我太任性了,你忘记你还没吃饭,我来喂你。”
至此,孙若离感觉由于她到来而造成的误会解开了,她也没有必要以箭耙子的身份在这里看热闹了,她连忙转身,一边向后通,一边留意病人的情绪,及至退到病房门口,她道,“你们忙,我先走了!”
她说罢,迅速拉开门,像兔子似的,转身要溜走,陆家尧眼尖,看到她迫不及待要离开,十分恼火,厉声喊,“你回来!”
这一声,把孙若离吓了个半死,就是其他三人也大吃一惊,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陆家尧,也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孙若离本能地站在门口,“干什么?”
“回来!”
孙若离拗着没动弹。若柳怯生生地说,“尧哥!你怎么啦?这么晚了,孙小姐也该回去了!”
凌云明白过来了,这货八成是嫌孙若离急匆匆离开了。彭诚在心里埋怨陆家尧脾气太臭,说变就变。
陆家尧见孙若离呆着不动,便支撑着跪在床上,若柳伸手去扶,他甩开她,自己伸出一条腿,穿上拖鞋,又迈下另一条腿,才下了床,走到门口,将孙若离拉回来。
孙若离总觉得他这下床姿势好生别扭,全然忘记了他刚刚的爆脾气,有意笑话他,“你下床的姿势好生另类哦!对了,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住院?”
陆家尧没回答,走至床前,先跪在床上,又侧身躺下。凌云答,“陆总向来吃东西很清淡,吃辣会过敏,这我们都知道,可是前几天,他跟张少吃饭,之后就是起疹子,接着就——,”
陆家尧咳咳两声,打断凌云的话,凌云慌忙闭嘴,彭诚去琢磨出来了,呵呵一笑,看一眼陆家尧,了然于胸。
孙若离见凌云的话被陆家尧打断,又见彭诚神色诡异,想到,张问天所说的“有人急着要见你”,那个人恐怕就是陆家尧吧?他急着见自己是哪般?
莫非……
孙若离突然脑洞大开,“你得了绝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