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十四章到三十七章,我改了下,大家可以看看,应该比之前好。ps可能客户端有延迟)
转眼,四天已过。
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飘起雨来。冰凉的雨点滴答滴答敲打在人身上,让人原本低落的心情,更加压抑。
斯暖从机场出来,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赶忙裹紧身上的外套,也不再想着省钱,直接坐上一辆出租车,就想快点儿回家。
斯暖的行李很简单,回来和去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脖子上多了一条玉佛项链。
那晚的演出结束后,她还没时间雀跃拜得沈立为师,便在第二天急匆匆飞往b国参加了养母斯南澄的葬礼。而斯南澄的丈夫,那个帅气的摇滚乐手在葬礼过后交给她一个玉佛项链和一封信。
是斯南澄留给她的信。信中说到了她自己的身世,原来她小时候曾经掉到过海里,被救起后以前的事情大多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在生命的尽头想起了这条项链,这是她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斯南澄将项链送给了她。
上好的玉,精湛的雕工,可见其家世定不一般。斯南澄却告诉她,不必去调查她的身世——若是她父亲还健在,想必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斯暖轻轻握了握玉佛项链,在心中说道:妈妈,愿你在天国安好。我会努力长大,等我有能力,一定会去找到你父亲,我会替你好好孝顺他。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下。斯暖付了账,下了车,又从后备箱中拿出行李,正欲上楼好好睡一觉,却看见楼下站着一个人。
一个熟人。
“小暖,你回来了?”郭冬冬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斯暖看着昔日的好友,突然觉得陌生。
前世她也是无意中从郭冬冬嘴里知道斯南澄的绝症是个“谎言”,才开始学坏。那时的她从未怀疑过郭冬冬,直到两人有一天出于好奇去酒吧玩儿,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她第一时间把郭冬冬护在身后,后者却趁机跑掉,连报警电话都没帮她打。还是一个路过的军官帮她解了围。
从那以后她便觉得寒心,逐渐和郭冬冬疏远。重生回来,也是这样打算的。而现在看来,也许前世的“谎言”并非意外。
还好,她早已不再将郭冬冬视为知己好友,再看到她时,她的冷漠多于伤心。
“郭冬冬,别装了。你是来看我有多难过的吧?”
郭冬冬关切的表情一僵。
“明知道妈妈对我有多重要,看到那种消息为什么不等演出结束再告诉我?”
斯暖不明白,如果前世郭冬冬只是自私胆小抛弃朋友,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在主动伤害了,为什么?
郭冬冬看着斯暖,眼前的少女身穿一袭黑衣,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却不见丝毫散乱。脸上没有笑容,眼睛还能一丝哭过的痕迹,仿佛一株独立雨中的海棠花,柔弱中透出一股坚韧。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会让自己看起来颓废?对啊,她用不着颓废,因为和自己比起来,她已经足够幸运!
这不公平,不公平!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
“呵呵,你居然问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郭冬冬忽然收起假装的关心,愤怒的喊了出来,“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为什么你健康漂亮,而我却是天生兔唇?为什么收养你的是美丽优雅的舞蹈老师,收养我的却是粗鄙的工人?为什么你的养母快死了还要把上大学的钱给你留出来,我的养父母却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要我了!为什么!”
原来,她竟然是这样想的!可是这样的命运是她能决定的吗?
斯暖震惊的看着郭冬冬。
前世的谎言也是故意的吧,看到她学坏郭冬冬很开心吧。
但是不好意思,这一世,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郭冬冬,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连普通朋友,点头之交都不是。
丢下这句话,斯暖头也不回的上楼。
两人算是彻底决裂,斯暖却没时间悼念逝去的友情,因为——
有句老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第二天,斯暖去上学时,却发现凌寒居然请假了。而一向跳脱的苏莫白也满脸愁云。
“斯暖,跟我去看看凌寒吧。他家出事儿了。”放学,苏莫白一脸凝重的对斯暖说道。
原来,凌寒的妈妈在前两天因车祸意外去世了。
斯暖对凌寒的身世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对母亲极为孝顺。
“阿姨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点小酒儿。前两年查出酒精性脂肪肝,然后就开始戒酒,还经常运动,前两天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发现已经全好了,阿姨特别高兴,就想去买点好吃的回去和凌寒庆祝,谁知道……”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凌寒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傻了。好像天塌了一样,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全都听不到看不到。
而凌妈妈早年因为一些事和家里人闹翻了,和亲戚也没什么走动,还是班主任帮忙处理了那些善后的事情。
肇事者倒是痛快给了赔偿,只是再多的赔偿也换不回凌妈妈。
天空又开始下起雨来,丝丝绵绵,绵绵密密,无声无息的打湿了路,又打湿了行人的心。
斯暖看着天上的乌云,心情低落,不知何时才能雨过天晴?
两人撑着雨伞,来到凌寒家门口。
“叮咚!”苏莫白抬手按下门铃。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
“你们来了?快进来。”
斯暖看着面前微笑的凌寒,没有想象中的蓬头垢面,反而和以前一样,干净清爽。就连身上那件穿了很久的白T恤,都认真洗过,好像新的一样。
只是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很憔悴。但是遇到这样的事,谁能不憔悴?
斯暖和苏莫白收起雨伞进到屋里,发现整个房子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作为一个洁癖的家好像也挺正常。
但斯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转头看向苏莫白,对方眼里同样挂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