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国后口谕

<p>院子里的两人打得水深火热，莫嫣七则是毫不给面子的出了院子。</p><p> “哟，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呀？”刘奶妈的声音在莫嫣七看来，是自带讥讽技能，专门拉仇恨的。既尖细，又刺耳。</p><p> 莫嫣七闻声望去，只见那贵妇人着了一身大红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正扭着腰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名打扮稍微平庸的妇人，以及两名抱着一大堆东西的侍女。</p><p> 莫嫣七笑而不语，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沈姨娘了吧，正好看看她们有什么新花样。</p><p> 沈姨娘走到莫嫣七面前，扬了扬丝帕轻启朱唇：“大小姐这才刚好，怎的不好好在房间里养养？莫不是要去找相爷？如果真是，那可真不巧了，相爷一大清早的就被召进了宫，到现在还没回来呢。”</p><p> 莫嫣七好笑地看着做作且声音发嗲的沈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轻声唤道：“瑶草——”</p><p> “瑶草在。”</p><p> “雨楠也在。”</p><p> 莫嫣七话音刚落，瑶草和雨楠二人已经站在其身后行礼应道，这速度让莫嫣七心下暗自感叹真是风一样的女子。</p><p> 沈姨娘一行人正在困惑为什么莫嫣七要喊她们过来，就听到莫嫣七的下句话了。</p><p> “既然雨楠还在，那就由你教教这沈姨娘主仆二人尊卑之分吧，免得到时候让人取笑我相府没有教养。”</p><p> “是，小姐。”雨楠垂首恭敬道。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小道旁的柳树抽出枝桠，毫不留情抽到了沈姨娘小腿上，道，“我国得豹神庇佑，一切行为举止皆应参照国法‘豹神律’。妾终归只是妾，遇见正室子女应行屈膝之礼方能说话。”</p><p> 因为豹灵国国乃一夫一妻制，虽然正妻殁了后男子可以再娶，但只能为妾，不能扶正。同时为了保护正室的孩子不受欺凌，豹灵国的国法中也有多条这般类型的规定。若不是因为莫嫣七自小弱智的缘故，此时掌管中馈的应该是她。</p><p> 沈姨娘被抽个措手不及，忍不住抱着小腿痛呼起来，不想又被雨楠直直抽了后背。</p><p> “妾终归只是妾，有生之年不得穿正室才能穿的红色衣裙。”</p><p> 这会沈姨娘顾不上揉痛处，急忙躲在刘奶妈身后直呼救命。两名侍女也吓得将手中的补品扔落一地，慌乱逃脱。</p><p> 刘奶妈边伸手去抓雨楠，边骂道：“哪里来的死丫头这么不知死活，竟敢以下犯上。”</p><p> “妾终究是妾，一生不得化正妆。”雨楠又直直抽到她左脸上，一道半指长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就这么诞生了。沈姨娘吓得就快晕了过去，女子最重自己的容貌了。</p><p> 莫嫣七看的触目惊心，又回头看了看一脸浅笑的瑶草，忍不住偷偷问说：“雨楠这么凶残，你刚刚跟她对打，没事吧？”</p><p> 瑶草心下感动不已，抬眼柔声道：“瑶草跟她武艺不相上下，且刚刚我等只是互相切磋，皆未下死招，两人都未曾受伤。”</p><p> “那就好。”莫嫣七庆幸地继续看戏。</p><p> 两人说话间，沈姨娘主仆二人身上又多了好几道伤口，上蹿下跳好不凄凉。</p><p> “给本相住手！这般吵闹成何体统！”莫扬臣一进后院便看见自己的姨娘跟只猴子一样左闪右躲，被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丫头拿着柳条追着跑。若不是为了顾及身后的传旨公公，他早就上去一巴掌打下去了。</p><p> 沈姨娘一见左相回来了，立即哭丧着脸扑过去。</p><p> 莫嫣七示意雨楠住手，打量着这个一脸严谨目光锐利的便宜老爹。</p><p> 莫扬臣一见怀里这个被泪水洗花了妆容又带着一脸伤疤的沈姨娘，着实吓了一大跳。直接一掌打晕了让下人拖下去，又忙向身后的公公赔笑。</p><p> “这位，便是相府千金莫嫣七莫大小姐了吧？”何公公一扫拂尘，走到莫嫣七跟前，拱手作揖问道。细细端详着莫嫣七，暗自赞叹这姿色气质果然非同一般。</p><p> 拂尘一扬，身后的小公公急忙把怀中抱着的礼盒递了出来。</p><p> “这是皇上亲赏的南海夜明珠，让老奴切记要亲手交给莫大小姐。”</p><p> 莫嫣七亲自接过递给瑶草，随即向刘公公微微行礼。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真是多谢公公了，让公公见笑，千金说不上，只是空顶着莫家嫡女之名罢了。”一言说的莫扬臣面红耳赤，怒不可谒。</p><p> “莫大小姐果然气度非凡，老奴也有耳闻，倒也只是个可怜孩子。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话落，又朝莫嫣七身后的雨楠点头，言语间似乎还带着敬意，“雨楠姑娘好兴致，老奴远远的就看到姑娘在这教人礼仪。”</p><p> 雨楠拱手，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回道：“雨楠奉王爷之命，前来保护王妃，自然一切皆以王妃为主。”</p><p> 闻言，何公公这才重新审视莫嫣七，见她毫无惧意地朝自己微微一笑，心下越发坚定不能随意得罪。</p><p> 而莫嫣七则是坚定了有雨楠要记得拿出来用的想法。</p><p> “嫣七小姐，其实老奴今天过来，主要是来传国后口谕的。”何公公和颜悦色了不少，对莫嫣七的称呼也行莫小姐换成了嫣七小姐，“国后希望嫣七小姐能在半月之后的宫宴上拔得头筹，取得豹神杯，一正您的英名。”</p><p> 莫嫣七直蹙眉，宮宴是什么鬼？想想那些宮宴上面跳舞或者靠乐器拔得头筹的小说女主，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啊。</p><p> 皱着眉送走了何公公，莫嫣七回过身看见满脸怒意的莫扬臣，终是忍不住冷笑了出声。</p><p> “你笑什么？”莫扬臣疾言厉色，金刚怒目。</p><p> 莫嫣七本来还存有一丝幻想，幻想这个爹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是因为怕事，才放纵的沈姨娘。可现如今看来，这个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厌恶自己。</p><p> 莫嫣七垂眸，痴痴笑道：“呵呵，我笑的你永远不会懂。”</p><p> 话落，不顾莫扬臣是何反应，莫嫣七直接带着瑶草和雨楠回了自己的院子。</p><p> 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莫嫣七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问身前的两人：“你们谁对宮宴比较了解？”</p><p> 雨楠莲步上前，曼声道：“雨楠微懂，宮宴每三年举办一次，实为所有皇亲国戚与大臣们的一次聚会。在这一天，女子将以琴棋书画之一赛之，男子将以文采武艺之一赛之。拔得头筹的一对男女皆可获得豹神杯一对，得见神妻一面。”</p><p> “神妻？”莫嫣七好像在哪听过。</p><p> 雨楠解释道：“神妻，为豹神的妻子。因为身为凡人却能嫁与豹神，所以寿命很短，五十年一轮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天命，是国主之上的存在。”</p><p> 闻言，莫嫣七想起来了昨日拜托表哥丘简找来的豹灵国史书，上面似乎就有提到过神妻一词。据说从出生到死亡的五十年，都是在豹神宫里度过。而包神医一脉，则因为其先祖被豹神附身过，所以后人都拥有将人起死回生的神力。</p><p>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神明，是真的存在的？</p><p> “那完蛋了，本小姐是能文能武。只是文则耍流氓，武则打流氓。”莫嫣七久久怔愣不已，自己哪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本事？</p><p> 只闻瑶草摇头反驳：“那倒未必，小姐这般聪慧，现下又还剩半个月，努力下点功夫又何妨？”</p><p> “临时抱佛脚怎么可能行？琴棋书画无一不是需要长年浸淫，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怎么可能打得赢这场仗？”莫嫣七垂头丧气地说道。</p><p> 瑶草同雨楠则是微微侧目，流氓？和尚？为何莫嫣七刚恢复神智就懂了那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