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紧紧的跟着亡囍,亡囍蹦达的更欢腾,远远的看到酒红色头发,手提一酒壶满身酒气的男子,亡囍眼中放光,使出吃奶的力气,兔子突然长出了一双洁白的翅膀,她更加欣喜,扑闪着翅膀,迈着小短腿,便忽的跳到鸠红的酒壶子上。
鸠红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一只兔子,他呃了声,晃晃脑袋,揪着亡囍的小尾巴,和她那兔子眼大眼瞪小眼,半响,他手突然不受控制的一送,亡囍呈直线状就要掉下来......
她急中生智,眯缝着眼睛紧紧扒拉住鸠红的头发,亡囍顺着他的头发爬啊爬啊爬,爬到了鸠红的脑袋上,鸠红还在迷糊着,不停的摇着脑袋:“呃......可爱搭小兔子??!”
亡囍拍了下他的脑袋,用自个儿的两只耳朵捂住鸠红的两只狐狸一样的眼眸,小声的说:“臭龙!快飞!快点儿飞!后面有个臭老头要吃兔子肉!”
迷糊的鸠红听到着话立刻炸毛,不管三七二十一,酒壶扑通一声落地,散成三两片。
一跳巨大的银龙呼啸着拔地而起,巨大的角上稳稳当当的坐着一只小兔子。
“臭龙,小银龙,黛黛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飞快点儿!飞快点儿!徒然快赶上来了!”
鸠红眼中还在冒星星,在他眼中,全世界都在转悠:“兔子啊,这是咋了?天塌了,还是地震了?”
亡囍黑线的拍他脑袋,他总算清醒了点儿,按照亡囍所说的飞的很快,亡囍时不时的看徒然有没有赶上来,顺便给鸠红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鸠红在喝的醉醺醺的情况下理解了所有,她总算送了口气,这下不用担心徒然知道她没有喝孟婆汤的现实了......
鸠红情绪时而激动,时而平静,亡囍给他讲的时候,貌似看到他那酒红色的头发变成了红红的一团酒色火苗。
最近没有听到幻他们的消息了,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擅闯鬼界的事情,虽然属于小六儿的记忆还没有彻底恢复,但她倒是很想他们!
“黛黛兔子,咱俩去哪儿?”鸠红琢磨着要不要拐弯。
“去昆仑山!!!”亡囍挥出自个儿的兔子爪子。
“师父大人曾经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鸠红赞赏的连连点头,酒被大风一忽闪,倒醒了不少。
依照这俩萌货的智商完全没有想到,徒然会在昆仑山......
当亡囍看见徒然那抹身影,魂差不多能被吓出来!
师父大人不是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亡囍她忘了,那话是徒然教她的,依照对照着亡囍的智商,脑子不用转弯就明白了她要和那条龙朝哪儿飞。
亡囍看见徒然的第一眼就是震惊,随后迈着纯白的兔子腿,拖拉着鸠红跑路......
徒然却早已经阴沉着脸双手背后的挡在亡囍前面,他缓缓的转过身,目光如炬的望着小兔子,伸出手来,示意小兔子跳上来,亡囍哪里敢跳??!
一跳那便跳出几道天雷把自个儿连同师父大人劈的外焦里内哪!
她红着兔子眼连忙退后,退后,再退后......
鸠红酒气又上来了,乐呵呵的深处手来,打了嗝:“帝君您老人家额头的白发真有创意,哪儿染的?”
亡囍脸一黑,就想用耳朵把自个儿的眼睛蒙上,眼不见心不烦的装作她不认识他!!!
鸠红晃晃悠悠,乐乐呵呵的朝着徒然走去,亡囍的兔子腿慢慢的朝着后方迈去......
他们配合的完美无瑕。
甚至不用沟通都知道该做啥......
徒然绕过鸠红,一把提留起来亡囍,亡囍被吓的不轻,连踢带咬的好不容易从徒然手里挣脱出来,兔子爪子扯着鸠红的衣摆便飞奔而去。
徒然望着他们的背影,心生悲凉。
黛黛,她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不远处,一只狂奔的兔子和一条银龙突然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亡囍抹了把汗,心有余悸的望望天,还好还好!天雷没有下来!
“鸠红,咱俩办场婚礼好不?”小兔子爬爬爬的上了鸠红的脑袋。
鸠红笑吟吟的从头上把亡囍托了下来:“黛黛说啥就是啥!”
那日,也是樱花遍布,他们忙了一个月,整个昆仑山四处喜气洋洋,邀请了不少人来,除了幻他们几个,亡囍害怕他们伤心。
亡囍和鸠红拜天地的时候,一切都那么和谐应景,唯有一人,随是笑的,却笑的苦涩。
徒然独坐高堂,接受着自家徒儿的跪拜,他忽然感觉着世界,原来是这么的寂寥。
视线渐渐恍惚心里却很清楚
身边灯影依旧花非花雾非雾
有谁知情为何物总叫人含辛如苦
每出新剧都会落幕谁在乎
思念就像尘埃随着季节飞舞
夜深风停以后尘归尘土归土
若不能朝朝暮暮又何必铭心刻骨
倒不如把这段过程当作领悟
我是清晨一滴雨露
也许一生清澈短促
和你相遇是种幸福
为何偏偏让我想哭
......
徒然紧紧闭上双眼,唇角却尽自己的能力勾起。
夫妻对拜之时,他突然睁开眼眸,目光坚定如铁,他紧紧的,深深的望着幻化成人的亡囍,起身,不顾四周各种眼光,一把抓住亡囍的手,眼神似要把她吸入心里,嗓音沙哑的厉害:“跟为师离开!”
一身红色嫁衣的她,忽然就笑出了泪,紧紧的握住徒然的手腕。
他们随风跑出殿堂,跑出昆仑山,喜堂一头酒红色长发的他,看着满地喜糖,神情落寞......
一座山脉的最高处,亡囍紧紧靠在徒然的胸膛,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望着这大千世界,第一次感到如此阔达。
“师父,倘若徒儿不骗你,那么我们最后将化为尘土.”亡囍望着天,神色恬淡。
“那我们也是一把混合在一起的尘土.”徒然声音随冷。却增添不少温柔。
亡囍笑了,紧紧握住徒然的手,他们击掌为誓。
等会儿无论谁先死,另外一个都不得苟活!
定要同死,土里两个魂魄相会。
亡囍紧紧拉着徒然的手,他们谈天说地,丝毫没有注意即将来临的浩劫。
逐渐阴沉的乌云遍布灰暗的空中,处处都是电闪雷鸣,人间浩劫貌似已经来临,那时所有人都恐惧的仰望着天空,内心担心雷神的惩罚会降临到自己微弱的身上。
雷怒骂着越叫喧,他们则手握的越紧密,眼中的目光越坚定似铁。
一道道冰蓝色的天雷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声声劈在他们身上,一道道血液顺着大地他们脸上也不时出现痛苦,却无一人退缩。
他们望着彼此眼中的浓浓眷恋,再严重的天劫,两人一同承受,便会减轻一半的痛苦。
“师父.”亡囍目光闪动。
“徒儿怕是要先走一步.”她刚笑出声来,一口鲜血便随着一道迅猛的天雷轰然落地,无力重重的弯下腰。
徒然抱着她,仰望着浩瀚天地,不语,眼神却有深深的愧疚,倘若当初他与小六儿解释那件事,便不会出现如今的封印,如今的局面。
九重天雷将天地劈为一片焦炭,二人被风暴席卷的不知去向。
亡囍再次醒来之时,感到无比焦热,嘴唇干裂,费劲力气睁开紧闭着的双眼,右手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脚步不稳的站了起来。
她身上浓重的血色伤痕,美如修罗
四处全是金黄色的沙漠,在爆裂的太阳下更加照的人睁不开眼来。
“师父,师父你在哪儿?”亡囍脚步不稳,刚走一步便头晕目眩,嗓音沙哑的厉害。
四处全是血迹,全是师父留下的兰花气息,可是他人呢?人跑哪儿去了?
整个百里的沙漠都一寸寸的抚摸过,她绝望的跪在地上,双眼充满深深的渴望与无力,看着自己的双手,泪啪啪啪的顺着脸颊低落。
他又不见了。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已!
西方极乐之地,全身伤痕的他那么面无表情的望着九紫。
“消了我的记忆我便会快乐?真是,极大的笑话.”徒然苦笑。
“你以为如今的你,能够对抗的了我?”九紫笑的近乎为慈悲,徒然听起来却那样残酷。
他拼劲全力,却始终连步子都站不稳,他斜睨着九紫,目光微微嘲讽:“你倘若真敢这样做,你佛界又多一佛没错,可你迎接的则是她永无止境的报复.”
九紫微微闭上眼眸,一遍遍的清心咒一遍遍的强加入徒然脑海之中,一遍一遍,又一遍,逐渐,他的内心开始平静,九紫便趁此,在他脑海中抹去了关于亡囍的一切,他的生命力,从此便无了她。
亡囍还在沙漠中寻他,哪怕全身是血,哪怕爬着,她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目光深深的,却又那么无助。
师父啊师父,你如今身在何方呢?世界这么大,我无从找寻你的身影。
她感觉到了来自地府死亡的邀请,她强打起精神,打坐开始运功。
她知道,自己千千万万不可以死,千万不可以,不可以......
她恢复后便四处找寻徒然,终于在西方找到了正在打坐的他。
“姑娘,是否迷路了?”他的笑那么慈悲,亡囍却惊恐万分的逃了去。
不见你当年模样
把尽灯火寻你到阑珊
散尽繁华转眼已变淡
相逢错过天意,时光辜负深情,
爱恨看清,却又匆匆长离
告别我深爱的人.
不是别时故人,两袖风尘,
相对素面,可识此心尚温
妖王召集天下剩余之妖与魔,妖王复位,率领妖魔两界,她在三界之中变为禁忌,如今的妖王已经不是当初的妖王,她实力如斯强大,身下六大妖君,个个使人闻风丧胆,一位是魔界往昔魔君,鬼族,龙族太子,一名便是鬼王,盘古时便可毁天灭地篡改命格的镜子亡玥,统领世间人类的人界之王......
世间流传妖王任意篡改妖界法律,所有禁忌之恋全数可在妖界实行,将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她没日没夜训练军队,没日没夜没命的攻打西方极乐世界,世界好似变为地狱。
她四处找寻世间男子,巡游世间,疯狂的很,那些男子聚集在一起被她关押着,竟处处有相似之处。
她望着他们,目光游离。
“你们都不像他.”一句话便结束了那么多人的生命,个个丢在佛界门口斩杀。
佛界变成了人间地狱。
九紫只是望着平淡的徒然叹气:”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去吧,一定要回来.“否则三年后的天雷,将会更加猛烈,也可能会是最后一次的绝杀,魂魄化为尘土。
徒然却只是斜睨着九紫:”本尊去妖界看那个妖怪干什么?还有,你凭什么命令我?“
九紫叹了口气:”去吧,去吧......“一时间,他竟满头白发,憔悴了那么多,他的初衷便是将徒然留下,壮大西方,谁知物极必反。
徒然抬眸笑了,望着他的白发:”你这白头发好生熟悉,不过你竟然是男子,为什么不是女子呢?“脑海深处逐渐出现一抹彷徨的身影,却又不见。
”看在你这童颜鹤发的憔悴模样,本尊便去献身好了.“他早就看到佛界那些被斩首的男子,个个有与他相似之处,看来妖王的初衷便是将自己引出来哪,传说中恐怖的很的妖界之王,复辟之后,倒不知是何性子?
他一身白衣,消失在佛界尽头。
妖界那么美好,种了不少樱花,它在冬天竟然们又开了。
亡囍站在树下,伸手捻起一朵粉色的樱花,目光冰冷,感觉到自己身上增添的茸毛粉色披风,身子微动,那披风便又滑落在地,幻九绝叹了口气,再次耐心的给她披上。
”二哥,我不冷.“她的话语冰冷,幻九绝却只是笑,他轻抚她的头:”小六儿,你无论何时都是这么倔强,只是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冰冷了?变得这么残忍了,这么恶毒了,曾经爱恶作剧骗人的小六儿,黛黛都死了吗?“
亡囍低下头去,眼中虽有目光闪动,却没有一丝泪,她抬起眼眸,似乎要把幻九绝吸在眼里:”她们,都死了......“
......
亡囍抬起幻的手掌,对着自己的左臂,深深的望着幻:”你打下去.“我便彻底的解脱了。
左臂是她的罩门。
幻九绝看着她的左臂,忽就笑了,将手覆盖在亡囍的脑门上,亡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闭上眼睛,疲倦的泪终于流了出去,消去吧,幻,我的记忆也消去吧,我好累好累,这场爱太累,我几乎承受不了。
她好好的睡了一觉,她依旧是一头白发,从未改变过。
徒然拿着西方的停战令牌,笑吟吟地停在妖界,他好想自从消失了记忆开朗了不少,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可他内心的邪恶因子却从未改变。
他溜进妖界后花园,似乎很奇怪,那条小路上留下来的血迹,貌似过了几万年的血迹。
他抬眸,便看到一个身穿粉色茸毛披风的女子蜷缩在樱花下。
亡囍刚刚睡醒,疲倦的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柔柔脑袋,为什么会有空空落落的感觉?
她站起来,却很不幸的一脑袋撞到了树上,她疼痛的柔柔脑袋,突然看到远方笑吟吟的他,他虽然在笑,可是眼中的嫌弃之意却很重很重,他斜睨着亡囍,轻倚在另外一棵桃花树上,挑眉笑道:”真是个笨蛋!“
亡囍眼眸睁大,随即皱起眉头:”你这兔崽子骂谁呢?“她的记忆还在,可是关于他的那段却彻底消失不见,随风似烟,繁华落地,她妖王的性子又使出来了,却依旧那么笨。
徒然摸摸鼻子,笑吟吟的望着亡囍:”兔崽子在骂我?“
亡囍愣愣的点点头,过了半响,才逐渐的反应过来,起的一蹦三尺高。
她随手折断一段树枝便朝着徒然飞奔而来,徒然不躲不闪,依旧笑吟吟的望着她,他知道,她走不到自个儿这里,必定摔跤,就她那智商?
果然,她很不幸的脚底一滑,棍棒便飞了出去,迎着徒然滑溜过来。
徒然叹了口气,他挺无奈的想要给亡囍设置个结界,可是亡囍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她们两人滚在一起,惊起无数尘埃落花。
亡囍挺气愤的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土,瞪着徒然,恶狠狠的说:”小兔崽子!“
她不知道,那人便是世间的佛。
徒然在她面前晃晃佛界令牌,她便改了称呼,由小兔崽子变为臭和尚......
他跟在她身后,笑说,自个儿是来劝架的,九紫让我待在你身边,照顾你。
当然,最后几个字是他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