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最近的冲击比较大,至少林如海这货已经晕了。
他还没有享受到自己盼望已久的家庭生活,就被巨大的信息量给砸晕了,反应不能,只能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发呆,看着窗外日头一点一点的移动,静静地看着时间的流逝。
林琅把自己的全盘计划告知了父亲,有些地方还反复解释给林如海听。这套大计划里套着小计划,每个小计划都有一个完整的规划,而每一个规划都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因为这全套的计划已经将方方面面都计算在内,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林家都能够得到好处。
这才是自家儿子的能耐。什么吐蕃三策,什么西域经略,都弱爆了。
林如海得意的同时,对自己儿子的身体状况也非常担忧。因为林琅告诉他,那个先天体弱、二十以前必须清心寡欲的禁忌根本就不是糊弄人的,儿子的先天心悸还没有大好,根本就没有办法现在就娶妻。
好吧,有得有失。人家说慧极必伤,自己儿子能跑能跳,上得了厅堂、下得了战场、砍得了蛮夷,已经不错了,自己还是不要强求了。至于孙子什么的,儿子也说了,不过是二十以前不能考虑这个,等过了二十岁,养好了身子也不迟。反正自己也是二十几岁成亲,三十好几抱儿子的。
自己儿子能耐大着呢。
将自己已经盘算了三个月的未来亲家名单往箱子底一丢,林如海开始考虑带着儿子出去应酬的可能性。
另外一边,在自己的新屋子里,林琅以扇遮面,指挥着下人将屋里收拾好以后,就将那些侍女小厮们都撵走了。
又是一批只知道发呆的。没用。
对着离去的侍女们撇了撇嘴,林琅还是决定自己动手。新房子什么的,看着拎包入住,实际上,这该添的东西可一样都不少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再度传来脚步声,林琅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道:“妹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林黛玉扑进哥哥的怀里,道:“哥哥,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么?”
林琅皱了皱眉头,道:“记住,我们的家只有祖宅那边,也只有那边才是我们的家。这里,是官家赐予我的官邸。只要爵位没有被收回去,我们就可以在这里住下去。当然,这里距离皇宫近一点,父亲上朝比较方便。至于祖宅那边,那里的白蚁听说还没有弄好,屋子也没有收拾整齐,所以,连新夫人进门都在这边,而不是回祖宅那边。”
林黛玉点点头。
其实,正经的当家主母应该是在祖宅那边成亲的。不过,这次是例外。虽然是皇帝赐婚,可是一边是鳏夫再娶一边是寡妇再嫁,都不大好听。尤其是对方还带了两个女儿来,自然是不能进祖宅结婚的。至于贾敏,当年,听说因为贾家的排场太大,导致祖宅铺陈不开,最后也没有在祖宅这边结婚,也不知道什么缘故。
这兄妹两个糊里糊涂的,都不敢问。其实他们只要把老管家叫到跟前问一问就成了。很简单,当初贾敏结婚的时候,贾家处处摆阔气,压着林如海还不够,还想把李家一起给压下去。那个时候李家是没有起来没有错,林如海先头的原配李氏也的确是后娘养的没有错。可是当不得人家便宜外公是个厉害的,又是当时的宰相。最后,赵昌言一开口,贾敏就只能在别院里举行婚礼。
因为这件事情,世人也没少笑话赵昌言护短的。没多久,赵昌言是下台了,失宠了,没等贾家把排场拉起来呢,李家上去了。
这也是文官这边有名的笑话。
还自诩世家呢,这眼皮子也真够浅的,连祖宅的真正涵义都不知道,就光知道摆谱了。
这里林琅还担心妹妹不开心,道:“妹妹,下面送来的琉璃灯你可看见了?记得用上。对了,也记得让下面的人注意灯油。”
偎依在哥哥的怀里,林黛玉道:“嗯,妹妹记得哥哥的嘱咐,看书的时候,会把那五连盏灯都点上,不会累着自己眼睛的。”
摸摸自己的妹妹,林琅点点头,道:“妹妹,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亲妹妹,我们林家的正经姑娘。所以,家里头有下人多嘴多舌的,你直接来告诉我,哥哥提你解决了。记住了么?”
虽然说家里的奴仆大多都是几辈子老人了,也难保有那么几个糊涂的,见贾敏死后都不得安生,故意折腾自己妹子为自己铺路。这样的奴才,林琅可厌烦得很,先跟自己妹妹交个底,也告诉世人,妹妹的身后可还有自己这个林家嫡长子。
林黛玉笑道:“哥哥放心。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以后有事情,妹妹也会记得找哥哥。对了,哥哥,方才父亲有问哥哥的事情,我都说了。明月道长和清澜姐姐的事情也都说了。”
林琅道:“父亲?父亲还问了什么?”
林黛玉笑道:“父亲对哥哥小时候的事情很感兴趣,还很好奇清澜姐姐的事情呢。”
林琅道:“清澜啊。对于我来,说,他始终是姐姐,也仅仅是个好姐姐而已。”
林黛玉道:“这个我知道。因为清澜姐姐也说过,他绝对不会嫁给一个长得比自己还漂亮的人,除非那个人是个女生。”
“妹妹,你学坏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不小心知道了哥哥小时候是当成女孩子养大的而已。”
林琅非常轻松地答道:“这个我可以解释。始作俑者是我们飞父亲,可不是我的师门。”
林黛玉歪着脑袋道:“当真?”
这时门口传来轻轻地敲击声,却是一位老年仆妇送茶进来。没有少主人的话,这老妇就跪坐在角落里面,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看着眼前兄妹二人和乐融融的模样。
林黛玉见这老妇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哥哥的身上,不觉有些好奇:“你是家里的老人么?我怎么一直都不曾见过你?”
那老妇伏地答道:“小娘子,奴婢是先大夫人的乳娘。先大夫人去世以后,大官人就将郎君带在自己身边。那个时候,郎君的小衣裳都是奴婢准备的。”
“是女孩子的衣裳?”
“正是。”
林黛玉笑嘻嘻地看了哥哥一眼,道:“父亲还需要别人帮忙处理这些事情,等到了哥哥手里,哥哥一个人就足够了。”
林琅道:“那倒是。你可别小看我哦。我连织布也会呢。对了,妹妹也不小了,这个也学一学。虽然说我们家不差这点子东西,可是妹妹也不能说连纺纱机织布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将来出去作客还被人笑话。”
林黛玉道:“哥哥还摆弄过织布机?”
林琅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就连纺纱机和织布机我也会做呢。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又如何说是世家子?这可是世家子的正经功课。”
林黛玉吐了吐舌头:“我没有想过哥哥连这个都要学。”
林琅道:“你才多大。记住打理家业什么的,这些都是基本功。好了,也到了这时候了。你把琴拿来,我要看看你的曲子练到哪里了。”
早就有侍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