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累，只是懒得动。”殊曼没睁眼，声音绵软，慵懒。
“不想动就不要动，等着……”
刘斐然起身，把毛巾浸湿，拧干，再次走到殊曼面前蹲下，动作极轻，很细，很温柔的擦拭着殊曼的脸。
“嗯……”皮肤上温热的触碰，小心的擦拭，让殊曼舒服的喟叹出声。
睁开眼，眼前的男人，脸上依旧带着温润的浅笑，眼中柔如一汪秋水，粼粼微波。那小心的动作，宛如殊曼是一件绝世珍宝。那动作，那般自然，好似他已为她做了千百遍。
“斐然，”殊曼凝视着他，情不自禁的，话已脱口而出，“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刘斐然疑惑的看着眼前突然发问的女子。
“为何对我这么好？”
“呵，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殊曼。”男人的声音极轻，一脸的很理所当然。
屋中霎时陷入沉默，殊曼不知如何应对，就因为她是殊曼么？心在瞬间烦躁，不安起来。
心里的躁动、不安，来的突兀。
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眼前的男人么？
她与他，从开始便只是一场游戏，互相挑战对方容忍与底线的赌局。
殊曼一直认为自己是必胜的，可是事实呢？
他依然平淡温润，而她的心却开始了躁动不安。
这样脱离自身掌控的感觉让殊曼觉得不好，很不好。那感觉糟透了，她讨厌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她厌恶轻易便动了心的自己。
克制！
一定要克制心底的躁动……
却，越是想压抑克制，那种感觉却越发的强烈……
殊曼轻摇了下晕胀的头，此刻她需要些什么来缓解。
对，烟或者酒。现在，她需这些气味辛辣的东西来刺激脱离掌控的身体和心，还有四肢百骸中流淌着的鲜红液体。
“有烟么？”
“额？哦，有。”殊曼的话突兀而至，让刘斐然有瞬间的愕然与怔愣。
刘斐然自衣服荷包内取出烟，抽出一支，叼在唇间点燃，直接放入殊曼的唇瓣间。
深深地吸一口，让呛辣的烟雾顺喉而下，在肺叶中循环，再从口鼻中呼出。
这样的刺激让殊曼躁动的心开始安静下来，效果如此好呢。
殊曼心中嗤笑一声，抬起手两指夹住烟身，再狠狠的啜吸了一口。她垂眼看着烟雾自口鼻中挣脱出来，在眼前形成不规则的形状，再慢慢扩散消弭在空气里。
一口接一口，仿佛一个老烟枪。
殊曼的脸隐埋在白色的烟雾中，五官霎时模糊起来。
连续几口之后，殊曼舒服的叹了口气，心中的躁动已经完全消散，她又是那个没心没肺，凉薄的殊曼了。
“殊曼，怎么了？怎会突然想抽烟？看你这小模样儿，还蛮享受，呵——就像是在吸毒。”
刘斐然笑看着眼前在摇椅上整个身体缩成一团，表情贪婪，享受烟香的女孩儿瞬间舒坦的样儿，像只慵懒的猫，那满足的表情，更像是久没有吸食大麻的瘾君子，久旱逢甘霖。
“没有，只是突然想抽了，身体觉得空的慌，也有些乏。”殊曼淡淡回答。
殊曼继续狠抽两口，手垂在身体两侧，蜷缩一下身体，找了个更舒坦的姿势，眼睛懒懒的半眯着，透过烟雾看着对面被烟雾隔离的男人。
却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脸，灯光下反光的镜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