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薄如蚕丝的衣衫,两具相触甚密的身子,清晰的感受着对方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化,渐渐变得愈加灼热起来,如要被焚烧了一般。
彼此急促的呼吸,越加的紊乱,撩拨着对方的心绪。
他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突来的亲密,却让她惶然不安,竟想着逃离。
事实上,这种美好,她何曾不想拥有。
可是……
她深知,这让人心悸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冷殇陌,这一切惑人的温柔,都只属于那个他心底的女子,那个她并不熟识的女子。
身子瘫软在他浓到化不开的吻里,心,仿似在缓缓沦陷。
她忍不住瑟缩了下,心底惶然不安。如此放任自己,有一天终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思及此,又挣扎起来,比初始更是剧烈了几分。
却不料,捆住他的长臂愈加紧窒。
她无奈,舌划过她的贝齿,闭眼,心一横,轻轻咬下。
轻巧的力道,不是害怕皇帝的问罪,只是不忍心,不忍心伤害他。
舌尖突来的痛意,让他蹙眉,本是狂热的目光瞬时冷冽了几分,却真是自她唇上的退了开来。
他不语,只是直视着女子,仿若在寻求着一个让他满意的解释。
甫一被放开,殇陌便急急呼吸起来,双颊染红,羞涩得垂目,不敢直视他。
“皇上,奴婢……奴婢不是可儿姑娘……”她出声试图解释。
她不想做替身,亦不愿他沉浸在这种错误的遐思里,而让她无法自拔。
她的话,着实让他狠狠震住。
一语,仿似真正提醒了他一般,火热的大掌一松,放开了她。
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天际。黑幕般的云层掩盖住了圆月的光华。
可儿……可儿……
他目光有些迷离。
他深知,刚刚吻上殇陌的那一刻,他的脑中竟是没有可儿的身影存在,半点也没有……
他竟能接受,和除可儿以外的女子接吻的感觉,甚至,他会觉得那么美好,美好到甘愿沦陷。
心绪,有些烦乱了。
他不再看殇陌,只是缄默不语,仿似陷进了沉思里。
半晌,他才慵懒的一摆手,“你退下吧……”
殇陌一愣,鼻头发酸。好委屈,好委屈……
仅存的半点期许,在他无情的话语间宣告破碎。
她刚刚竟还在期盼皇帝会回答,朕知你是殇陌,不是可儿。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如跌入万丈深渊。原来,真的摔得,很疼,很疼。
“奴婢告退!”良久,她强忍住满腹的委屈,福身,骄傲的直起背脊,缓步退了下去。
她不屑做替身。
这个男人,太过危险,如果可以,她希望远离。
*
虽是调在皇帝身边做了个丫鬟,却是一连几日,他也不曾见到她人。他也不询问,任她这么躲着自己。
也许这样不见也好,免得再一次乱了他的心绪。
可是……
一颗心却总是空荡荡的失落,从未有过的失落。
那晚,她脆弱而含恨的双目,她最后转身那抹骄傲的坚持,总是落进他的心底。一个如此不太出众,却深深撼动人心的女子。
“皇上……”上书房内,原非见皇帝出神,又凑近唤一声。
“嗯?”凉宫彻这才回神,目光落向原非。
“皇上近日走神得厉害了!”原非关切的看皇帝一眼,又笑道:“好似冷姑娘进了清华宫以来,皇上就开始走神了!”
翻动奏折的手顿住,皇帝的目光倏地冷了下去,变得犀利了几分。
半刻,却不接原非的话,仿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神色自若的又回到政事上来:“刚刚的暴民一事你再说一次!”
见皇帝有意忽视,原非也不再多语。又将刚刚说的话,恭谨的重复一遍。
“据奏折上说,皇城里最近涌了大批难民进来,现已成了暴民。城中民心已开始有些晃动。”
凉宫彻阖上奏折,不怒,只是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问道:“何时朕的统治下也会生出暴民来?”
原非拿捏了下话语,这才带着些许小心道:“臣斗胆猜测,这中间定是有人挑唆!”
皇帝认同的点头,思忖了半刻才有些懒懒的应道:“料想也是如此,朕明日微服出宫一趟,你带几人跟朕随行!”
*
许是因得白英的照顾,至从进得清华宫以来,殇陌便几乎没怎么干活,什么事都是先一步被人抢过。
这些待遇着实让她受宠若惊,更是让她不适,却是莫可奈何。
听闻今日皇帝出了宫,她这才敢自龟壳中钻出来晒晒太阳,避免了遇上皇帝的尴尬。
清晨,她立于长廊,闭眼悠闲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清脆的鸟啼声在她耳畔轻饶,红日初升,泛着柔和的红光,覆盖住整个地面。
那是属于希望的光芒。
她抬面,眼睁开一条细小的缝来,着迷的看着那些光芒。她温婉轻笑,感动于那丝希望之光。
正当她沉浸到不想收回视线之际,身后,一抹香到刺鼻的味道传进鼻息中。
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瞬,鼻喉被人自后用毛巾扼住。
一时,她心下骇然。挣扎着转身欲弄清楚怎么回事,却被人自身后反剪住了双臂,光洁的细腕顿生出些许紫痕来,钳住她的力道,大得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唔……唔……”她惊恐瞪大眼来,张嘴欲呼喊,堵住的喉间却是无法发声。
腰上倏地一紧,被人紧扣住。
那双手,不似女子一般柔滑如丝。却又不是男子一般有力如锁。
她满心沾满了恐惧和慌乱,只觉得危险正一步步逼近自己,却不管她心思如何百转千回,也着实想不清楚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又是为何要捆住自己?
再要细细思索,下一刻,身子一软,意识散涣,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