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隐在背光面的脸色沉了沉,魅惑的五官酝出森冷的寒气,盯着时一卿的丹凤眼中翻腾着浓浓的恨与妒。
良久,他眼底酝酿起的风暴才平息下来。
“嘴皮功夫我没兴趣跟你比,有本事就来真的。”他突得向铁栏那边沙发的方向挑挑眼角,狭长妖媚的眼淌出一抹狠戾:“若这次还用你那高科技武器来躲,我会让你知道,心疼的滋味比肉疼要难受得多!”
时一卿不理会他,视线锁住铁栏那边的女孩,抬脚往那边跨去。
相比在机场的远远一瞥,大厅里不到五米远的距离足够时一卿将沙发上的女孩看得更清晰,大门被关得严实,只有窗外昏暗的光线射在地上,女孩仰躺着,驼色的斗蓬翻露出女孩纤瘦的腰身,及腰的发丝散乱的将女孩的脸盖得惹隐若现。
虽然始终都没见到五官,但无论是从身高比例、身形骨架,或相貌肤色来看,都挑不出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连安静时的气质都让时一卿觉得熟悉。
可越将那抹身影盯得久,时一卿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违和感就越发的浓。
两条长眉缓缓的蹙拢在一起,最终时一卿将焦距定在女孩头顶的白色毛绒发夹上,淡淡出声。
“练了十多年的武还得对方扔掉武器才敢开打,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懦弱?”
男人清冽的声线淡得无波澜,又恢复到了漠视一切的孤傲,仿佛眼前一个让他紧张心疼一个让他受到威胁的人瞬间都化成了无物,没等牧尘出声,他凉凉的讽刺又响了起:“利用女人来威胁我扔掉所有自保的念头站在你面前让你揍一顿,你已经沦落到需要靠这种途径来满足你那可怜的骄傲了吗?”
几乎是时一卿话音刚落,牧尘就倏的冲到了他跟前,一声怒吼,有力的拳头伴着瞬间膨胀起的满满一身戾气横扫过来。
攻势来得快又猛,不过时一卿显然也做好了准备。
身子侧开的同时头往后一仰,牧尘青筋暴起的拳头擦着鼻尖横扫过,待他一招没中酝酿下一招之际,时一卿已经迅速退远了身形。牧尘没有缠着打,收了手后,他向铁栏那边守在女孩身边的黑衣男人示意一眼,黑衣男立马提起昏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单手拽住她的头发,“啪啪”硬实的两个巴掌甩在她脸上。
女孩刚嘤咛了一声,黑衣男挥起染上鲜血的手掌又甩了两下,女孩疼得一声也再发不出来,吊拽在黑衣男手里,像一只待宰的绵羊。牧尘勾起一边的嘴角,邪魅的双眼下,薄唇笑得狠戾非常:“我说过,你再躲,就会让你尝试下心疼的滋味!”
时一卿站定在牧尘十米开外没有任何动作,神色无丝毫变化,连脸上的绒毛都没颤动一根,窗外的光束迎面打在他脸上,将他冷毅的轮廓与清俊的眉眼勾勒出高高在上的漠视。
仿佛整个厅里包括那被打得嘴角出血的女孩都不过是个路人。
他淡漠的目光留在那女孩头发里的白色毛绒发夹上,眼底微光浮动。
正常情况下,人被敌人激怒,第一反应都是做对对方伤害最重的行为,牧尘拿人质来要挟他,然而被他的话激怒后,第一时间并不是让手下伤人质攻击他的“弱点”,而是向他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