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高羽蔡经带着剩下的七百余人冲出北门之后,一刻不敢耽搁朝历城而去。这时候天快亮了,经过一夜的激战,人困马乏,李元霸下令埋锅造饭,饭还没有熟,探马来报羌人骑四百多人从后面杀来了,李元霸下令迎战。
“兄弟们呢,生死有命,成败在天,四百多羌人追上来了,羌人骑得是西凉马,我们的关中马跑不过他们,现在逃跑就是羌人的靶子,不如拼了,敌寡我众,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李元霸在进行战争总动员,干仗之前不讲两句,士兵的士气起不来。
六百多骑兵排成两排朝着远方的铁蹄冲去,强将手下无弱兵,李元霸的冷血早已经把自己的士兵变得同样冷血,何况汉人同羌人千百年的恩怨,每个生活在关中跟西凉的汉人都有亲人死在胡人的马刀下,有的时候仇恨是最好激励士兵的武器。六百多骑兵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同羌人决一死战,李元霸一马当先。
在双方还有两百步的时候,双方突然都开始拿出弓箭,一百步的时候刹那间,双方头上箭矢横飞,汉军上百人一下子被射到马下,但是羌人不过才十几个人。李元霸大吃一惊,虽然他的箭射穿了两个羌人,但是自己的盔甲也被数支胡箭嵌入,有一支甚至身穿了盔甲,这可是花了千金从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铜甲,比普通士兵的盔甲厚了不止一倍,但是来不及想这些了,没有铁一样的心,在荒凉的西凉是生存不下去的。他甚至没有转头看一眼身后被射穿的兄弟们,他大喊一声“进者生退者死,杀呀”就冲入了羌人骑兵。
这些羌人明显比之前的羌人能打太多了,李元霸手持士兵常用的丈八长枪,在马上连刺带扫,连杀数人。突然一名羌人用双手抓住刺穿了他胸口的长枪跳下马去,想把李元霸拉下马,但是李元霸大喊一声“杀”竟将羌人直接挑飞。李元霸丢掉长枪拔出饮血磕开一把马刀,直接把想趁机偷袭的一名羌族武士的半个脑袋削掉,一时间血雾飘飞,溅了李元霸一脸。
当李元霸冲过羌人骑兵回头看得时候发现,自己只剩下三十多个兄弟,高羽惨死军中,蔡经被砍断了右手在马上疼的摇摇欲坠,他的右手还有皮肤连在手腕上鲜血淋漓。这些都是和自己生活了两年的兄弟,跟着这帮兄弟一起喝酒打猎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羌人一次冲锋也死了将近百人,对于羌人中精锐的精锐射雕者,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一次就折了近百人,他们心中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在羌人中间,有个汉人打扮的骑士,他就是威震西凉的大刀将庞德,勇武非凡,战力仅次于马超。庞德很赏识面前的这位将军,但是英雄相惜不假,可是战场上面对敌人只有铁跟血才能诠释一切。羌人很快就再次整好了队,朝着李元霸冲过来,李元霸看着剩下的三十多个兄弟,说了一声“兄弟们,拼了吧”,然后就迎着羌人冲了过去,蔡经一把扯断还有皮肤相连的右手,俯身用左手抄起地上的一把马刀冲向羌人,剩下的三十多个汉军骑兵,大喊着“杀呀”迎着羌人冲了过去,二百步,一百步,羌人再次集射,李元霸的弓也响起,对面的庞德左肩被射穿,但是羌人的箭矢则把李元霸的重甲射成了刺猬,李元霸的马瞬间连中数箭倒地,李元霸丢掉黑弓瞬间飞起跳到了旁边的一匹无人西凉马上,拔出腰间饮血,大喊一声“杀”冲入敌群。可怜他后面的蔡经跟三十多个士兵,还没交手都被射死在马下。李元霸手持饮血,左劈右砍,刀起出衣甲平过,刀落处血肉横飞,连杀十数人。冲锋过后,李元霸看了看身后还有旁边才发现所有人都死了,对面近三百羌人骑兵护着被射穿左肩的庞德狠狠的看着这个怪物。
“生亦何欢,痛快痛快”李元霸拔出胸前嵌入重甲的羌人箭矢,看了一眼饮血。饮血一百多年来杀人无数,杀气横生,剑上有鲜血有肉屑还有一个羌人的眼珠子挂在上面。就在他准备再次冲向羌人的时候,突然右边的山上几十头屁股上被浇了火油点燃的疯牛冲了过来,牛群后面仿佛跟着无数军马在摇旗呐喊冲向羌人。羌人仿佛看到无数军马跟着火牛杀来,被吓得大惊失色,纷纷调转马头逃去。庞德大声下着军令,但是没有羌人听他的,庞德眼看大势已去,调转马头,跟着羌人撤走了。
牛群过后,一名四十多岁的大将统帅两千多兵马杀到。
“历程太守姜叙救援来迟,还请见谅,敢问将军是?”姜叙
“长安夏侯大都督前锋,偏将军李六字元霸,见过姜太守”说着李元霸插刀入鞘,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
此时的李元霸胸前重甲插满箭矢,浑身是血,胯骑一批高大的西凉战马,这是一匹白马但是现在也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真乃英雄也,将军请同我速速离去,刚才是羌人最有战力的射雕者,若其折回,极难对付”姜叙眼睛里对李元霸充满着敬畏,对于一个能从射雕者手里活着回来,还能杀了这么多射雕者的大汉将军,他可是第一次见到。
路上李元霸掏出临出城的时候杨阜写给姜叙的书信,信上字很少,写着‘韦康已死,计划不变,诛杀马超’。“原来一切都在杨阜的算计之中”姜叙轻叹一声道,李元霸同姜叙进城,自有人给他卸甲疗伤。李元霸卸了重甲,众人才发现这个满是伤疤的大汉将军,这次只有一些皮外伤。众人看到李元霸身上遍布伤疤,很难想象这个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李元霸换了一身新衣甲,就要求见姜叙,姜叙命人将他迎到府里,酒宴伺候。
李元霸被姜叙的门子迎到一间密室。姜叙将杨阜的书信交给李元霸
“李将军,杨义山乃是忠义之辈,你肯定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跟韦康一起投降了马超”姜叙缓缓的说
“确实,很疑惑。但是从冀城出来的时候,杨参将说他已经有了破马超的计策,还请将姜公明示在下”李元霸双手握拳,行了个军礼。
“半个月前,杨义山派人突出重围,给我说了冀州战况,他说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夏侯大都督迅速出兵平叛,解冀州之围,马超败走。第二种是,韦康死战到底,冀州坚持到大都督发兵来救。第三种是南方战事吃紧,韦康坚持不到大都督的救兵城破人亡。对于第三种情况,杨阜计划屈膝逢迎马超,暗中埋下内应,等到大都督天兵到时,我提前从历城发兵引出马超,杨阜的内应袭其后方,让他守无城池。然后我等汇合大都督的兵马,同马超决战诛杀马超。
“历城有多少兵马,可以引出马超,我看不过万人”李元霸疑惑的问道
“历程只有兵八千,但是杨参将已经借妻子两个月前病故回家探亲离开了冀州城,马超性格暴躁,最狠背叛,若是杨义山出现在我们军中,马超必出冀州城,到时内应起兵袭其后方,马超必乱。我三路兵马合击马超,必杀此贼。马超重用羌人,羌人残暴,西凉这两年不知道多了多少尸骨,不杀此贼,西凉难定。”姜叙愤恨而说,双拳紧握,杀气凛然
“元霸不才,原为前驱,为国除贼”李元霸说完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元霸,英雄也,得元霸相助,大事必成”姜叙搀起李元霸赞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