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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胜负已分

深夜,大宅内不断传出一阵癫狂的笑声,是郭大夫。如今的他,瘫坐在地,面色狰狞,眼神中带着疯狂,早就没了半点武林高手的风范。

“谢灵,你不要摄心散的解药了吗。”

“郭大夫,万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你真的要做这么绝吗?”面对郭大夫谢灵声音平静道。

“噗,哈哈哈。你还天真的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今日,除非你跪下磕三个响头求我,不然你就准备感受自己身体腐烂的滋味吧。”

话已至此条件已经说得很清楚。谢灵眼前只有两条路可走。周围的侍女看着郭大夫,眼神中带着鄙视。虽同属于黑玉兰,但此刻每个人心中都对郭大夫充满了厌恶。而对谢灵产生了怜悯。

“郭大夫,我命令你把解药交出来!”红衣女子冷若冰霜的对郭大夫道。

“曲姑娘,这个谢灵,我今天一定要让他颜面扫地。”红衣女子说服不成,身子微微前倾,已打算出手夺药,而就在这时,谢灵却突然笑道:“郭大夫,摄心散的威力的确霸道,但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可以对付我,那就太天真了,因为……我根本没有中毒!”说着,谢灵身上猛然爆发出一种让人畏惧的气场,这是杀气。

“你......你。”面对杀心已起的谢灵,郭大夫的眼中充满惊恐,嘴角不断颤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他算不到自己最大的底牌,竟根本没起到半点作用。

“你的命,我收了。”一句话出口,谢灵瞬间上前,快若奔雷的双手所到之处,都会传出一阵脆响。手腕,手肘,膝盖,郭大夫的关节都已被全部折断。然后对于这样的疼痛他却未发出一声惨叫。因为此刻的谢灵已经死死掐住了他的喉咙。剧烈的痛苦促使着郭大夫的身体不断抖动,然而现在他所真正害怕的,是越来越困难的呼吸。现在他能做的只是向谢灵投以求饶的目光,希望他能高抬贵手。可惜谢灵面对郭大夫,虎口依旧如同钳子一般用力合拢,。他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郭大夫之前的行为已经勾起了他深深的厌恶,如果不是之前及时发现摄心散,现在要死的就是他了,所以谢灵这次是真的起了杀心。渐渐的郭大夫的脸色越来越白,气息也越来越浅,眼神中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周围的侍女看着这一幕,心中虽有些不忍,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谢灵做的有任何不对

红衣女子看着命悬一线的郭大夫,心中犹豫片刻上前道:“谢公子,你可否放了郭大夫?”、

“偶,若此刻是郭大夫掐着我的喉咙,不知道他会不会松开。”

“谢公子说笑了,就算再来三个郭大夫,也不可能伤你分毫。我保证这次一定会好好处罚他,希望谢公子卖我个面子。”红衣女子莲步微转,来到谢灵身旁道。

听到红衣女子的话,谢灵在郭大夫还剩半口气时松开手。他虽然厌恶郭大夫但心里也清楚,这里是黑玉兰的地盘,若是真的想杀他必定会遭到阻拦,虽然并不怕对方,但还是避免无谓的事端。

“你们几个,扶郭大夫下去休息。”侍女搀扶起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的郭大夫离开,这里也只剩下了谢灵与红衣女子两个人。

“谢公子,你可以摘下面纱了。”红衣女子轻声对谢灵道。

摘下面纱,谢灵缓缓睁开了双眼,当适应光线后,眼前的一幕着实让其眼前一亮。

这里是宅院,却又不是宅院,因为没有谁家宅院能这么大。上有花林,下有湖水,左右庭院不计其数,一眼根本望不到头。现在谢灵和红衣女子所在的位置,就是桃林的边缘。谢灵看着这个桃林,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平静的对红衣女子道:“姑娘这里不仅地方大,而且暗藏玄机,难怪要走这么久,若我猜的没错,这座桃林应该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阵法吧。”

“谢公子好眼光,这座桃林的确是按九宫八卦排列,若是不知道走法的人进去,可是插翅难逃的。”红衣女子对谢灵的眼光似乎很欣赏,饶有兴致的道

“呵呵,黑玉兰果然是大手笔,但不知你们找我到底干嘛?”

谢灵说完,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忧郁,但只瞬间便恢复了神采。“今日天色已深,谢公子的房间我已让人准备好了,今晚你就先去休息,其他事情咱们明日再说。

红衣女子说完,谢灵也没再问,直接去往了房间。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等明日再说。

次日早晨,大堂内,红衣女子坐在中央的椅子上对侍女吩咐道:“你们几个,一会儿等他醒了,服侍他沐浴更衣,然后带来见我。”

“是”,两侧侍女向红衣美妇一作揖,转身离开。侍女离开后,红衣女子走到窗边,拿起墙角瓮中的水瓢,悉心浇灌起屋内左右两侧花梨木案上的盆栽。阳光透过镂空的红木门窗,照在挂着水珠的绿叶上,照在檀香缭绕的大堂上,照在红衣女子婀娜的身形上,这场景唯美而优雅,就仿佛是某位工笔画师笔下勾勒出的画面。

“三姐,你今天还挺有兴致的嘛。”一个黄衣女子手拿玉箫穿过翠绿屏风走到红衣美妇身边说道。“今天有没有兴趣跟五妹和奏一曲啊。”

红衣女子伸手拂了拂盆中盛开的海棠花,放下手中的水瓢,笑着对黄衣女子说道:“从来都是古灵精怪的五妹,今天怎么来了兴致了。”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仰头凑到红衣女子面前故作深沉道:“三姐,我是看你整天摆弄这花花草草怕你闷,要知道我们姐妹就是要相互关心,相互帮助。”

黄衣女子说完,红衣女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她,仿佛是无声的拆穿黄衣女子的话。黄衣女子看着面无表情的红衣女子,渐渐败下阵来,脸色渐红。终于,就在黄衣女子原本白净的脸蛋快要红到耳根时,红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黄衣女子嘟嘴看着红衣女子,眼神中充满了不满。而红衣女子见黄衣女子有点生气了,赶紧抬手捂住嘴,强忍住笑意对黄衣女子道:“好了,今天天气不错,你就陪三姐去八角亭那里待会儿吧。”说完,快步走出了房门,之后笑声又在园中响了起来。“三姐,你给我站住。”黄衣女子喊着,跺脚跑出房间,向红衣女子追去。

园中,红衣女子与黄衣女子一前一后迅速的向前飞驰着。二人虽是玩闹,但都各自施展起轻功,牟足了劲头丝毫不让。两人轻功各是一路,但都快的出奇。黄衣女子,行在空中,闪转腾挪间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灵巧迅捷,就仿佛是离弦的弓箭,反观红衣女子,手附腰间不动,仅靠脚尖微点便能跃出数丈,就像是根本不需借力,完全在御风前行。穿过草坪,越过屋脊,二人的身影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这情景若是让外人看到,必定会瞠目结舌。要知道江湖之中会轻功的人并不在少数,然而能有如此造诣的却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这姐妹二人,年长的红衣女子年龄也就二十五六,黄衣女子更是仅仅年近二十。这般年纪就有如此造诣,若是在外面,恐怕一些宗门长老都要吐血了。黄衣女子半晌追赶无果,眉毛一皱冷哼一声,前进的速度再一次提升。然而无论她如何追赶,始终无法缩短与红衣女子的距离,连半步都接近不得。一炷香的时辰后,终于二人在八角亭停了下来。亭中布局倒是简单,一张石桌两把石凳,石桌位居中样,上面躺着一把古琴,样式古朴,木质陈旧,琴头刻有“凤鸣”二字,一看就绝非凡品。

姐妹二人走进亭内,分别坐在石凳上,各自理着衣衫,擦着脸上的汗珠。红衣女子倒还好,仅仅是额头微湿。而反观黄衣女子,则是满头大汗,额头的发丝都粘到了脸上,轻功高低已经十分明显。其实八角亭离大堂并不远,仅仅只是一湖之隔。从大堂出来,穿过小花园,走过九孔桥,再在石板路上走上几步便到。更不用说运起轻功。这姐妹二人如此久才到,完全是因为一个跑一个追,整整把这偌大的宅园整整转了三圈。红衣女子看着黄衣女子东一抹西一抹,一张小脸越擦越花。摇了摇头伸手掏出手帕上前给黄衣女子擦起额头。

“你呀你,累了停下来不就好了,非一个劲的跑,看你这一脸汗,都成了小花猫了。”红衣女子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捋了捋黄衣女子凌乱的头发。黄衣女子似乎很享受,闭着眼睛悠哉悠哉的说道:“小花猫多好,天天吃吃喝喝晒太阳,脏了累了也不怕,有三姐照顾我。”

黄衣女子说完,红衣女子笑着道:“我照顾你可以啊,不过等你到了嫁人的年纪,人家看你成天像个疯丫头一样,准不要你。”说完,红衣女子狠狠地捏了捏黄衣女子的鼻子,转身坐回到了石凳上。黄衣女子对着红衣美妇皱了皱鼻子。起身看向远处的湖面,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平静,伸手拿起腰间别着的玉箫对红衣美妇说道:“三姐,你抚琴,我吹箫,咱们和奏一曲。”黄衣女子说完,箫放到了嘴边。红衣美妇看着黄衣女子点了点头,挽起衣袖,拨动琴弦。二人一吹一弹,琴箫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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