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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疑点

平天山。

艾草并不是少产的娇贵的药物,只不过它实在太不起眼,就像路边的杂草一般,不,从某方面来说,它就是杂草,一模一样的外表,经常让人把杂草当艾草采。

这也是为什么安菲会拖上波赛顿。她最怕摘这些似草非草的倒霉东西了,偏偏珀尔时常紧缺,现在有个现成的苦力,嘿,不用白不用。

她躺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双手交握当枕头垫,一脚搭在另一条腿上,心情无限好,打算等那个可怜男人采好以后,把现成的分四份,一份交差,三份备用,嘻。

“哎。”蹲在地上摘艾草的波赛顿忽然叫她。

“什么?”

“前面好像有东西。”他说。

“嗯?”她翻起身来,警觉心一下子提高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拨开有大半人高的杂草,朝那方向走去。忽然,波赛顿愣住了,他猛然止住脚步,伸手捂住安菲的眼。

“你干什么?”安菲一惊,以为有什么情况,便只是低喝一声。

波赛顿小心翼翼地说:“别看,前面……有一具尸体。”

“……还有呢?”小小声地问。

“没有了。”

闻言,安菲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不就尸体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一怔,对了,他怎么忘了,她可不仅仅是他眼中那个别扭的小女孩,她可是一个佣兵团的团长呢。

他抱歉地笑笑,“我以为你们女孩子都怕这个。”

“……”安菲瞟了他一眼,拨开高高的青草走过去,心思却不知为何,开始复杂起来。

很少有人将她的性别分得那么清,也很少会有人把她当成不经世事的少女来呵护。除了幼年时的父亲,就算她对他那么刻薄,他眼里的她仍是一名平常女子吗?不是因为征服欲,只是因为单纯的爱慕?

“你……”安菲停步,回眸,迟疑地望着他。

“嗯?”他也停了下来,微扬起眉,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

“不,没什么。”她愣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奇怪,遂又道:“你的手套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哦,可以啊。”他被她这话弄糊涂了一会,也没有多想,脱下手上的白色手套递给她。安菲套上仍有余温的手套,不自在地扯了扯,才蹲下身去,想检验尸体,波赛顿却推了推她。

“我来吧。”他还是觉得他一个男人来做这些事好一些。安菲不吭声,看着他迅速由衣袋里取出另一副白手套套上。

“身上有多处刀伤,擦伤,有被凌虐过的痕迹,致命伤是背上的雷击,死亡时间大约在……七天左右,身上有灵魂碎片,大概已经灰飞烟灭,口中有大量……呃!”他突然止住,尴尬地看了看身侧的安菲。

“什么?”安菲皱眉,“发现什么了?”

“死者……有被****过的痕迹。”

他以为她没看清死者是个男人吗?她扬了扬眉,“怎么?这年头还有女人把男人先奸后杀吗?这倒新鲜得很。”

“不是,”波赛顿也不好解释,稍微移了一下身子,“你……懂了吗?”

她好笑地瞟了他一眼。

他也太搞笑了吧?当她是什么清纯小花吗?不就是……****嘛。

****,这个词源于西方,是一种极其严厉的惩罚,或侮辱方式,即男子将自己的生殖器官塞入对方口中,以表示对对方的侮辱与惩罚。

安菲常年生活在接近东方的最西之地,对于这种方法也仅是听说,并未真见过,说实话……还是挺恶心的。她下意识地把波赛顿扯回原位,挡住自己的视线。

他一愣,然后意识到了,笑笑地从空间袋里扯出一条宽大的白布,将尸体掩上。

“侮辱他的人,”他忽然说,“该是绝子绝孙了。”

“什么?”她不解。

他笑笑,说:“死者性格想也是刚烈的,如果侮辱他的人还没有子息,那么以后也可能不会有了。”

“你是说,他把那人的……呃,咬断了?”安菲不可思议地道。

“不断也差不多了吧。”波赛顿说,面有郁色,“侮辱神祇的人,还不单只有这样的下场!”

听他这样说,安菲这才注意到死者竟是新生神族的一员!

事情很严重啊,论起护短来,神族仅仅次于龙族。

“侮辱你的凶手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安心沉睡吧,母神的后裔。”

波赛顿合上眼,将手放在胸前宣誓,然后睁开眼,那一瞬间,安菲捕捉到他眼底一闪即逝的阴狠。

烧了尸体,两人往回走,波赛顿忽然提起昨夜发现的疑点。

“按理来说,那一片森林就连神都不敢轻易进去,但很奇怪,我在那儿发现了人类的足迹与气息,”他缓缓地说,“而那个人的气息,我绝不陌生。”

“你是说,这个新生神族的死亡与那个人有关?”

“是的,并且不仅在这具尸体身上有发现他的气息,就连一个多月前我进入的泓兰的墓里,那两个盗墓者的身上也有。”

“说到这个……”安菲忽然在衣袋里掏了一下,然后摸出一只戒指,戒上镶着一朵绽放的白色蔷薇,“你感觉一下,这儿有没有他的气息。”

“这是什么?”他接过,捏在手里凝神感觉了一会,“没有。”

“这是费德还给我的友人之戒。”

“你怀疑他?”

“嗯?”安菲把自己最初接任务时的疑点说了一遍。

“应该不是他,但不排除他有被人指使的嫌疑,而指使他的那个人,应该与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波赛顿想了想,有些犹豫,又小心翼翼地说:“我……曾经见过你父亲进入费德伯爵府,我觉得涅柔斯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只不过,他那样正直温和的人,又怎会与凶手有关系?”

“那么这趟任务回去后,我再问他吧。”安菲皱眉。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烦人。

“对了,你那个给珀尔解法禁的配方别用了吧。”他说,“副作用太大了。”

“你有更好的方法?”

“嗯,想起早些年在古籍上记载的方法。”

“为什么我没找到?”

“因为那本古籍是我写的。”

“……”

所谓佣兵,就是接受别人的委托而获取报酬的人。

而佣兵团,自然就是接受各种各样委托与任务而获取报酬的组织了。

“傲天,与我去看一下新出的任务吧。”这天,轮到珀尔与波赛顿采买必需品,安菲闲极无聊,叫上龙傲天到佣兵公会去看新任务。

佣兵工会。

龙傲天倚在柜台的一边,看看正在翻任务单的安菲,又转开目光,随意打量了一下这间宽阔明亮的大厅。厅里有不少人,大多数正对着他们投以异样的目光。

在神界,龙傲天习惯被各种优秀的神祇注视,早已适应了各种各样的目光,羡慕的,惊讶的,嫉妒的。

因为优秀,所以有高傲的资本,他早已习惯把别人的存在当作不存在。在神界尚且如此,更别说地上界了。

神变化成为人身在地上界行走,不管是新神族还是古神族,无一例外地要封去十分之九的神力,即使如此,十分之一的力量仍然能成为他把别人的存在当不存在的资本。

当然,那些“不存在”的人们当然还没有瞎到忽略他们。

“安团长。”人群中的一名中年男子先走出来了。

柜台边的安菲没应,继续翻着任务单。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无形甩了一下,中年男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能是安菲意识到珀尔不在,没人应付这些烦人的家伙,便好心地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年男人——血狼佣兵团的团长。

“听说贵团新收了两名新团员,想必这位,”他看了看龙傲天,“便是其中一位了吧?”

安菲不吭声,鲁德也知道,当珀尔副团长不在的时候,对安菲团长说话最好要简洁明了,于是,他很快提出了想与龙傲天“较量”一下的要求。

安菲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嗤笑一声,头转向龙傲天,“傲天想活动一下手脚吗?”众人的目光“刷刷刷”地集中在龙傲天身上。

龙傲天原本正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别着的白蔷薇徽章,安菲用手碰碰他,他才抬起头来。

“开饭了吗?”他望着安菲,问道。

“……”

鲁德刚恢复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不是。”安菲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想与你较量一下,你觉得呢?”

龙傲天缓缓转过头,终于“大发慈悲”地“赏”了鲁德一个正眼,然后皱眉,看回安菲那儿,“你开玩笑吗?”

众人哗然。

一般这种情况下,说这句话的人,不是比起对方太强就是太弱,而显然这位看上去很有料的男人并不认为自己很差。

而更显然的是,血狼佣兵团之所以远落于龙与美人佣兵团之后,并不单是人数与实力的问题,领导它的人更是个关键,鲁德当下就被激得热血爆发。

“不是开玩笑!”二话不说,鲁德出拳攻向龙傲天,很不巧的是攻向了那枚徽章的位置。龙傲天伸手接住他的拳,护住了那枚徽章。

“放开。”他冷冷地警告着,鲁德却再次出拳,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地在佣兵工会大厅里打斗起来。

安菲也不知道为什么龙傲天会对那枚白蔷薇的徽章那么重视,前些日子,波赛顿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龙傲天立即就着衣服用水冲了好几次,把死爱干净的波赛顿当场噎住了。不只是波赛顿,就是连全团第二爱干净的珀尔也没得到特殊。

如今这鲁德,算是撞在刀刃上了。

“傲天,你小心着点,可别伤了人家。”安菲对龙傲天喊着,眼里却分明有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明显是在煽风点火。

龙傲天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反正这个人类自己送上门来,就顺便满足一下她的唯恐天下不乱好了。

即使是不用灵力,他的格斗技术仍是相当出色,因为龙族对幼龙身体素质的要求特别高,从小练习格斗是必须的,而这几万年练下来,各种技巧与招数对于他们来说就像白开水一般简单明了,而龙傲天更是个中楚翘。

也就是说,尽管他很小心翼翼地控制了力道,但鲁德还是很不幸地折断了一只手一条腿,趴在地上起不来。

人和神,果然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但这种效果还不足以威慑到那些烦人的挑战者和想入团者,安菲显然不是很满意。龙傲天看看被抬走的鲁德,又看向安菲,她很有技术含量地小小翻了个白眼,转过脸去。

他很神奇地知道了她的想法,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直到很多年以后,许多在场的人仍对那天发生的事记忆犹新。他们看着那个冷峻的男人,独自一人重创了佣兵界里除去白蔷薇外,所有可以称之为强大的人。而他们也终于相信了“龙神殿守护者被神眷顾”的传言。

“满意了吗?”他平静地看着坐在柜台上,笑吟吟地啃了一口苹果的女人。

“满意!有傲天出手,怎么会不满意呢!”她跳下柜台,拍了拍龙傲天宽厚的肩,“走吧!你回去不要与珀尔说,我请你吃烤鸡腿去。”

见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不禁被感染了,微微弯了弯唇角。

他笑了吗?

安菲一怔,然后头一次觉得,这个队友是活生生的了。

这个家伙,还挺可爱的,或许,与他做朋友是件不错的事。

四人离开了洛克镇,再次朝目的地出发了。

一路无事,日子仍然慢慢流逝,平静中带着一些欢笑,一些打闹和一些小状况。安菲终于在即将到达目的地——天水城时,收全了波赛顿指定的材料,并在这天傍晚将它们煮成了一碗水。

“我想用我的力量强行打开宙斯给你下的封印,不过,如果失败的话,很可能会伤了你的身子。”波赛顿对两个女人说,“如果你想赌一把,那么就把这碗水喝了,它可以护住你一时。”

珀尔一言不发,端起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她受够了让安菲保护她的日子,她们该是战友,而不是拖累与被拖累的关系。

波赛顿上前将珀尔扶坐在床上,一手探进她背后……

“你做什么?”安菲皱眉。

“给她下防护结界,”他回答,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有你在旁边,我敢对她做什么,让你找借口叫我出局?”

安菲不说话,心里因他的话而产生一种……异样的情绪。

半个小时后,波赛顿猛然收回自己的力量,连带着她身体里的禁忌一同拔除,巨大的反噬使得他步伐不稳地退后好几步,一边的安菲连忙扶住他。

“你怎么样?”

“没事,我很好。”他勉强笑笑,脸色发白,“成功了,你去看一下她吧,我休息一会。”说罢,径自走出了房间。

“哎……”安菲欲叫住他,心里觉得怪怪的,似乎是忘了什么事。

波赛顿像是没听到似的,直直走了出去。

安菲没多想,转身将珀尔轻轻按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门外——

“咳!咳!”波赛顿一反刚才健康的样子,一手扶在门边,剧烈地咳了起来。

“……”从转角那边走过来的龙傲天沉默地看着这位“情敌”,两人对峙了好久,惜字如金的他终于开口了:“需要帮忙吗?”

波赛顿苦笑,“恐怕是要麻烦你了。”

龙傲天不吭声,上前一手扶住了他。

院外——

彩蝶纷飞,微风正好。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龙傲天盯着遥远的远方,并未看一边坐在巨石之上的波赛顿。

波赛顿轻笑一声,“这还需要我来解释吗?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谁不希望自己是个英雄。”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不一般,想得到她的爱,必先得到她的崇拜。

“心爱的女人……”他喃喃自语,总觉得自己似乎要赶紧抓住一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要抓紧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放弃自己的骄傲吗?”龙傲天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这么一个自傲的上位者,竟会让自己沦落到要接受别人的帮助,并且还要挨过一段日子的虚弱期。

“没有值不值得,我愿意为她这样做。”他是怕啊,怕她的力量若是不够,会像那天那个新生神族一样死于非命。

“她到底有什么好呢……”不温柔,不矜持,又倔强,可是为什么连我都……

“她是没什么好的。又不温柔,又倔强,可是啊……”被她放在心上的感觉,只是想象,就已经很温暖美好了,她不轻易与人交心,一旦交心,若不是生死之交,便是患难不离的情人。他以前从不与女人交心的,若是几千年前的他遇上她,他们肯定不会有交集,但如今,他却只想用自己的所有,来交换她毫无保留的真心。只能说,他在最适合的时间里遇上了最适合的她。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是情敌,我不告诉你,你自己回去慢慢想吧。”他微笑,有些狡狯,有些阴险。

“……”龙傲天瞪视他,好久,才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您就慢慢想吧,龙神大人,说不定等你想开了,安菲已经为我生下一堆讨债小鬼了,嘻。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

头被人推了一下,波赛顿抬起眼,看到安菲站在他身后。

“想你什么时候被我攻下呢。”

“哼,你就等着吧!”她由鼻孔哼出声来,却在他身边坐下了。

沉默……

漫长……

“哎。”

“嗯?”

“那个,谢谢你啊。”

“哦,那个就不用了。”

“那是一定要的!”她严肃地说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戒指。

“怎么?终于打算以身相许了吗?”他玩味地笑着。

“这个是友人之戒!”白了他一眼。

“哦,真的不用了。”

“喂!你这人……”

“好吧,你要真想谢谢我……”他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那就亲我一下吧。”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披了薄薄的一层金莎,看上去,真实又微有朦胧。

安菲一怔,不知是为了他的话还是为了这画面,她忽然笑了,飞快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在那一顺间扫过他细致的皮肤,细微的触感仿佛撩动了什么。

波赛顿一呆,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开了,空气中,似乎还留有淡淡的馨香,他无意识地抚过被亲吻的地方。看着自己的手掌,他呆呆地想,不知三天不洗澡算不算邋遢。

“是这样吗?”

“嗯……再快一些,啊,对,就是这样。”

波赛顿忽然站起身来,走向庭院中的安菲,他接过她手里的玄铁剑,随手转了转,若有所思地盯着剑看了好一会,随后道:“上一个动作再快一些,下面的旋身最好不要太超过幅度,否则容易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

安菲估计了一下角度,“会吗?我这旋身是用来引敌人上钩的。”

“嗯。”他回答,“之前在树林里你与那名杀手对战时也是这样吗?”

“嗯。”她想了想,“当时,我有八成的把握能一举击杀那个杀手。”就是可惜被龙傲天破坏了。

“不好。”波赛顿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你的角度拿捏不好,若不成功,重伤甚至是死亡的有可能会是你。”

“……这样啊。”她若有所悟,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对剑气是怎么理解的?”

波赛顿沉吟了一会。说真的,他对东方的传统武器并没有特意去研究过,虽有接触,但仅限于表面,再深一些他就不怎么了解了。想了一会,他还是诚实地说:“我对剑并不怎么精通,或许你可以问一下龙神阁下,他来自剑的故乡,又精于剑术。应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还不如去问一块木头。”她嘀咕。这人整天闷不吭声,要不是偶尔回头看到他还坐在马背上,她还真会以为他摔到山沟里去了,静得不像活物。

“啊,他来了。”波赛顿转头,在走廊上看到了龙傲天。他走向他,不知对他说了什么,龙傲天神情微有困惑地看了看安菲,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聊一会吧。”波赛顿对安菲微点头,转身朝外走去。龙傲天对安菲有着些许朦胧情感,他是知道的,他也没有大方到把机会让给或许会成为情敌的男人,但作为一名受人尊崇的上位者,波赛顿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而“自知之明”与“气度”便是其中之二。即便他与龙傲天的实力不相上下,但对于剑这一武器的理解与诠释,他确实不如龙傲天的程度深。他喜欢那个骄傲要强的小女孩,只要她想要,他愿意给她最好的。

“你要知道什么?”仍是冷冷清清的嗓音,龙傲天并不多说赘言。

“剑气的源。”安菲亦相当简言。

“源?”他终于有了表情,眼眉微微诧异地扬起。她已经到达源境界了吗?真让人难以置信,即使是在本土,能达到源境界的人亦是屈指可数的。可以说,若不是恰好碰上他,她要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是要亲自到东方去一趟了。

剑气之源,指的是剑气的本质来源的地方。“剑气”这个词,叫起来是简单的,但并非人人都能理解它的本质,也并不是谁都能将它发挥到极致的。它的本质来源于剑的灵魂,剑的灵魂有三种:一是沉睡中,二是已苏醒,三是与主人心灵相通。

与主人越是心灵相通,剑气的威力就越是大得吓人。

“你的剑是什么材料制造的?”龙傲天拿起安菲的玄铁剑,掂了掂分量,不轻,外形比他的剑大了近两倍。

“不知道。”她回答,“是一种……很特殊的材料,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玄石。”龙傲天喃喃着,“这把剑,很好。”

“是吗?”她只觉得用起来还挺顺手的。

“会不会锻造之火。”他忽然问。

“嗯。”她应,又问:“做什么?”

“这剑中的杂质多了些,你起火,重新锻造一遍。”

“我知道,但是重新锻造需要很好的融合剂,我没有那东西。”有的话她早就自己炼了。

“我有,起火。”

“哦。”安菲没有置疑,将剑悬浮于胸前,口中默念火咒,不多时,银灰色的大剑便被火团团围住。当锻造进行到最后一个阶段时,她才隐约听到一边的龙傲天在默念着:“……以吾之血,赐予汝纯净。”语罢,右手越过火墙,手紧握着剑身,交接处,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浸染了银灰色的利刃。

对了!她怎么忘了,世上最好的融合剂,就是龙族的血液啊。

“可以了。”龙傲天将炼好的剑递给她。

安菲看了看已转成亮银灰色的武器,看了龙傲天一眼,还是将手伸进空间袋里,摸出一只纯黑色的戒指,戒面上雕刻着一只精致美丽的白色玫瑰。

她将戒指放在龙傲天的手中,才接过锻造后的玄铁剑,并低低地道了声谢。

龙傲天看了看手中的友人戒,本要还回去,但想了想,还是收入衣袋中。“

“再过一些日子,你可以将神识探入剑中,试着与剑的灵魂沟通。”他继续讲解,“你的剑魂早已苏醒,只不过还未成长到可沟通阶段。”

“一些日子是多久?”她问。

“三五年吧。”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开玩笑吗?”三五年可以叫做一些日子吗?可以吗?

龙傲天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当年等了它三十五年。”

“……”好吧,她承认,对于神来说三五年可以叫做“一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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