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边谢元蓉并没有看到李雪艾,但警方那边还是放弃了解剖的想法,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通过家属许可的,家属不追究死因警方自然也乐得一个轻松。
“我想见见她。”谢元蓉还是想跟李雪艾道个别。
“现在还在调查期,恐怕要晚些时候了。”警方有点为难。
“什么时候可以?”谢元蓉也没想太勉强,规矩总还是要有的。
“明天吧。”警方倒是也能理解谢元蓉的心情。
谢元蓉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又望了眼太平间的门最后还是转了身,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
谢元蓉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些警察其实都是假的,李雪艾早就已经回到了别墅,负责看守的干事连哄带吓的就被带到了那些消费场所,这件事情要怎么摆平大家心里都还是有数的。
“妈,你没事吧?”李雪艾终于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我没事,你呢?”当妈的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已经回到你安排的别墅了,放心吧。”李雪艾很清楚自己的境况,肯定是要销声匿迹一段日子了。
“我马上就可以回来了,我不会让你一直在外面的,如果他不知道谁才是家人,那我们就让他一个人离开。”谭梓媛根本不打算要一个心里没有她们母女的父亲。
“只要你没事,妈妈就放心了。”李雪艾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梓媛,你能再有一个机会回到谭家很不容易,能不能答应妈妈,不要再做那些让自己会面临危险的事情了。”
“妈,难道这一切都这样算了吗?”谭梓媛没想到老妈会说出这样的话。
“陆墨绅没有回来,那奥也没有回来,那依婉跟着袁林去找也没有回来,来天已经替你教训了他们,你就没必要再让自己犯险了。”
李雪艾真的不想女儿再有事了,“爷爷的那些股份都是留给你的,有了那些,你进入谭梵就不在是问题,慢慢的就可以掌控一切,谭梵早晚都是你的,我们不可以再因小失大了。”
“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唐灿珊?”谭梓媛没忘记当初到底是谁给她挖的坑,“你不觉得她比陆墨韵该死的多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掌控了谭梵对付一个她还能有什么问题吗?”李雪艾不希望女儿再执迷不悟。
“好了,这些事情还是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谭梓媛的语气里有了些不耐烦。
“好,妈妈等你。”李雪艾也没有再继续,女儿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放下电话李雪艾的心里却无法踏实,如果这次还像上次那样女儿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她不能让女儿失去这样的机会,她不能让女儿再被打回原形。
想到这里,李雪艾还是起身去了书房,她想给自己留下一个万一,要给丈夫一个接受女儿的理由和必须。
庆林: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说明我真的已经离开了,虽然还有太多的不舍,虽然骨子里一直都是贪生怕死的性子,可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子女取舍。
给梓媛一个活下去的身份,拜托了!
我知道她现在很偏执,但你总要体量一下她所遇到的,给她一个恢复的时间和舞台吧,她还会是那个让我们欣慰自豪的女儿。
伤害过她的必须要付出代价,清算的事情我来做,只求你念在我们这么些年夫妻的份上保下梓媛,就让她去了了爸的那个心愿吧,谭梵本来就是他们的。
梓锋也拜托了,我没能为他做什么,确实愧疚,只希望他可以早日好起来,妈妈对他的爱一点都没少,希望我还能有时间去陪他。
······
写完这封信李雪艾就穿上风衣走了出去,整个脸都用围巾围了起来,走出去就抬手拦了个的。
唐灿珊一直都在公司加班,离开公司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唐助理,才走啊?”保安主动打了个招呼。
“嗯。”唐灿珊点了个头,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我看公司现在最忙的就你们几个助理了,袁助理也是才过来,你们也要多注意身体啊。”保安倒是热情。
袁林来了?
唐灿珊蹙了蹙眉,快走到电梯的时候还是绕了个弯,知道了总要去打个招呼。
咚咚咚——
唐灿珊敲响了袁林半开着的门,“怎么这会儿还跑回来?”
“李雪艾死了。”袁林舒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刚陪董事长去医院看了下,手里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完。”
“李雪艾死了?”唐灿珊半天才反应过来袁林说的是什么。
“没看到尸体,不过警方是这么说的。”袁林还是觉得有蹊跷,“董事长是接了谭总的电话才赶去的,警方要解剖,谭总有些担心。”
“她是怎么死的?”唐灿珊还是觉得太突然。
“自杀。”袁林讲了个大概。
“谭梓媛现在还没个着落,她舍得就这么走了?”唐灿珊觉得诡异。
“我也觉得有问题,但现在警方以还在调查为由拒绝了我们看她,等明天看到尸体再说吧。”袁林也没隐瞒自己的看法。
“先走了,你也要注意休息。”唐灿珊点点头便挥了手,对李雪艾突然死去的消息还有点接受不了。
“好。”袁林也挥了挥手,董事长能把唐灿珊找回来确实很英明,这个女人的能力确实没的说。
停车上开上自己第车,唐灿珊径直回了自己的公寓,加班到这个时间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那张床。
砰——
车子快开进小区的时候就被追尾了,看着后面的那辆的宝马唐灿珊就下了车,大半夜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有些郁闷。
亨楞楞——
唐灿珊刚下车,身后的那辆车就有了重新启动的声音。
“喂,你追尾了,还想逃逸吗!”唐灿珊迈开步子就抬手指上了车子。
轰隆隆——
车子倒了一段距离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就有了轰油门的声音,唐灿珊整个人都愣住了,就在车子冲过来的一瞬间忽然就清明了,转身就向自己的车子跑了过去。
砰——
可身后的宝马好像根本没打算给她上车的机会,直接就把她的那辆红车给撞飞了,唐灿珊这才意识到追尾可能不是意外,看这架势是想要她的命吧。
哧——
忽然有一辆车就从旁边的岔路开了出来,一声刺耳的刹车,两辆车就撞在了一起,唐灿珊气喘着回看了一眼,便没命的跑回了自己的车子,扭开引擎就飞向了自己的小区,根本不敢去想刚才的那一幕到底是意外还是蓄谋。
“喂,你会不会开车啊!”从岔路拐出来的车子上跳下一个胖墩,显然是被逆向行驶的宝马给吓着了。
宝马车挂了倒车档就闪了人,根本没有要跟胖墩讲理的意思。
胖墩不服气,钻回自己的车就追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唐灿珊的倒车镜里,唐灿珊没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想置她于死地?
谭梓媛?
她现在应该是自顾不暇吧。
惊魂未定的挺稳车子,唐灿珊喘了很久才走下车子,车库这种灯光暗淡的地方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唐灿珊疾步走进了电梯廊道。
扑哧——
刚拐过弯,脚下还没站稳,就感觉有东西刺进了身体,手上已经滴上了热乎乎的东西,那种痛真的有点让人眩晕,唐灿珊捂着肚子就靠在了墙上。
“去死吧。”幽灵一样的声音想在了耳边,唐灿珊这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
“你没死?”唐灿珊伸手就扯掉了李雪艾脸上的围巾。
“我怎么都要看着你先死吧。”李雪艾的唇角勾起一抹阴狠。
“真的吗?”唐灿珊咬紧了牙,然后就拔掉了肚子上的匕首。
啊——
李雪艾怎么都没想到唐灿珊会这么猛,那把匕首刺过来的时候好像还带着女人血的温度,那把匕首没有任何犹豫的刺进了她的心脏,唐灿珊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善类,就算是死拉个垫背的也是必须的。
——那依婉,我已经帮你消灭掉了一个麻烦,你自己要争气,一定要带着陆总好好的回来,一定要好好的幸福,你的幸福是我们大家的。
唐灿珊靠着墙滑了下去,唇角带着笑意,面对死亡好像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恐惧,人生的长短早就没了意义,这样的死好像还有点英雄的感觉。
这辈子的错都留到下辈子改吧,希望······
希望总是美好的,唐灿珊的眼前又闪出了那张俊朗的脸,这辈子是无法忘掉那个叫陆墨绅的男人了,但愿下辈子不会再有这样的相遇。
李雪艾看到唐灿珊闭上眼睛才真的松了身上的劲,她能替女儿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只希望女儿可以好好过下面的日子,她这一生已经没什么好惦念的了,希望那个男人能善待他们的这个女儿。
浑浑噩噩间就回到了学生时代,绿树红墙的记忆始终都是最美,那个美丽的春天她坐在他的车上长发飘飘,可他的视线却投给了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可那也依然是她最美的记忆。
李雪艾涩涩的勾了勾唇角,这一生她爱的都是那个男人,可这一生他也都没得到那个男人的爱,也该给别人留点时间了。
——元蓉,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下辈子我能补偿你的机会,绝不可以报应在我女儿身上,拜托了。
警方赶到的时候李雪艾已经死亡,唐灿珊送到医院抢救无效也离开了,她们之间的对对错错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谢元蓉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看着眼前冰冷的尸体,谢元蓉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些日子经历的生死实在太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木了。
躺在这的她们都不能说是什么善类,但生命和错误之间真的可以这样对等吗?
“董事长,谭夫人和唐主任的灵堂是分开准备吗?”袁林轻声了问了一句。
“一起吧,活着的时候相互伤害,死了也该看透了。”谢元蓉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转了身,再看下去恐怕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警方说谭夫人身上还有一封遗书是给谭总的,谭总那边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起飞了,郎少和岳小姐是跟着一起的。”袁林也跟着一起走出了太平间。
“他们怎么会一起的?”谢元蓉微微蹙了蹙眉。
“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谭家那边倒是有消息好像是找到了侄小姐。”袁林其实也有点纳闷。
“但愿梓锋能给大家一个惊喜。”谢元蓉知道谭梓锋已经成了谭庆林的唯一,她希望老天可以仁慈一些。
“龚翘会尽力的。”袁林也希望谭梓锋可以好起来,那样谭家应该就不会再有这些个乌烟瘴气了。
“唐灿珊手里的工作你接手一下,她父母那边还是要安排一下,不要让老人太过伤心。”谢元蓉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因果。
“唐主任的父母一直都跟着哥哥在老家,需要接过来吗?”袁林也有点为难,不知道这样的告别是不是适合两个老人。
“先联系一下哥哥吧,帮着办理一下财务上的事情,至于是不是要通知父母就让她哥哥看着办吧。”谢元蓉真的是有些累了,不知道这样的噩耗到底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是。”袁林点点头已经帮谢元蓉打开了车门,现在只想按夫人说的照顾好老夫人,一起当着他们回来。
······
郎锐虽然人没回来,但调查的事情却一点都没耽误。
谭庆林得到的信息是韩国那边传来的,韩国那边很快就动了起来,然后就发现从人名到档案,从这一代到到上一代,所有的存在都是杜撰出来的,这个所谓的谭梓彤根本就是一个假想。
谭庆林飞机起飞的时候就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他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担忧。
“相信等我们下飞机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就都能清楚了。”郎锐对自己的人还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