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脸红气粗的去争论个没完没了也不是那依婉的性格,简单的沉默一下,讨好的露个笑脸,BOSS大人也是懂得见好就收的。
有了计划,那接下来的就是细化,必须要仔仔细细的想明白每一步,每个关键点的配合都不可以有问题,这些事情是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思索的,可陆墨绅知道那依婉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所以午餐后陆墨绅还是坚持先带那依婉回了树屋,儿子也是需要午休的,什么都没有他们母子俩的状态重要。
那依婉是真的累了,一路的折腾心都是悬着的,到了岛上神经就没放松过,这会儿靠在陆墨绅的怀里就有点撑不住了,车子还没开到树屋那依婉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爹地,妈咪睡着了。”那奥说着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冲锋衣,担心妈咪会着凉。
看着儿子把衣服轻轻的盖在女人的身上,陆墨绅的心里又暖又痛,他错失的五年时间里是女人独自一人抚养的儿子,是儿子像个小男人一样照顾了女人,感恩老天在那段时间给了他们这样彼此的依靠。
“妈咪累了。”陆墨绅望向儿子的眼眸里溢满慈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嗯。”那奥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轻轻的握住了妈咪的手。
······
陆墨冰离开冰窖就意味着恢复了原有的身份和地位,她在岛上的权利并不亚于郎锐的,虽然从来没被首领公布过女儿的身份。
提了救和小菜,陆墨冰还是去看了柴蔚铭和连冠。
“墨冰!”看到陆墨冰柴蔚铭真的是一脸的惊喜,“首领把你放出来了!”
“他还没拿到她想要的东西,怎么会舍得把我怎么样。”陆墨冰脸上的笑带着自嘲和骨子了的冷漠。
“你没事就好,我和连冠最担心的就是你了。”柴蔚铭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还是把一旁的连冠拉了起来。
连冠只是清清嗓子却没有说话,柴蔚铭的那点心思他们是早就看出来了,作陪衬就不用那么多话了。
“你们应该马上也就没事了。”陆墨冰也没在意那么多,把酒和菜往桌子上一放就坐在了凳子上。
“那依婉和岳秋瓷都过来了,明天早上就是最后通牒的时间,相信那些人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你们自然也就没事了。”
“我有联系过龚翘,你们突然被禁足应该是首领为了逼他把那依婉和岳秋瓷请到岛上,看来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兄弟情深。”
那依婉说着已经打开了那瓶烈性酒,很有点不醉不归的意思。
“那龚翘的日子该不好过了。”柴蔚铭和连冠对望一眼也坐了下来。
“你在担心那个向妮?”陆墨冰看向了连冠。
“龚翘肯定是动心了。”连冠点头,谁都知道向妮的立场。
“他还能留在那边没有被赶回来就说明问题不大,他这次算运气好的了。”陆墨冰说着就把酒倒在了碗里。
“是我连累了大家,如果不是我非要死皮赖脸的来报道,那就不会害死首领夫人,也就不会连累大家跟我一样中毒,还要被逼着去挑衅死亡。”陆墨冰端起了碗里的酒,“这辈子恐怕也就只能这样了,如果还能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你们最好的兄弟。”
“墨冰,你言重了。”连冠也跟着举起了碗里的酒,“我们虽然不是什么血缘至亲,但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生死同赴何尝不是一种豪迈,我们没那么贪生怕死。”
“连冠说的对,我们没那么贪生怕死。”柴蔚铭也端起了碗里的酒,“墨冰,我们永远是兄弟,生死相随的兄弟。”
“干。”陆墨冰的心已然哽咽,都在酒里了。
虽然是瓶烈酒,奈何大家的酒量都不错,三个人还真没找到什么醉掉的感觉,却不知不觉的说了很多。
柴蔚铭和连冠这才知道了她和陆墨绅的关系,说实话那一刻还真感觉到了一股恶寒,虎毒尚且不食子,一个是亲生女儿,一个是亲生儿子和孙子,这还是他们心里一直敬畏的首领吗?
“我一直以为首领的眼里是只有儿子的,没想到陆大少和我都是一样的。”陆墨冰冷笑就喝完了最后一碗酒。
“首领养我是需要我的血去唤醒海魂珠,让人辅佐陆大少也只是希望他能早日结婚生子帮他实现拿回海魂珠的目的,说的难听点,我们其实就是丧尸养的血牛,活着就是为了供养他对新鲜血液的需要。”
“别这样说首领,他也是太爱夫人了。”柴蔚铭不想女人太伤心,怎么说都是亲生父母。
“爱?”陆墨冰的眼角满是不屑,“他一个有妇之夫有什么资格去爱?抛妻弃子的男人配谈爱吗!”
这样的质问让人哑然,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两个大男人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但首领终归是首领。
“墨冰,那奥毕竟还是个孩子,如果可以希望到时候你能护他周全。”许久连冠还是沉沉的开了口,如果能有两个人活着走出来,那肯定是墨冰和孩子,如果只能有一个那就只能是孩子了。
“你们都那么喜欢他吗?”陆墨冰的声音里有了点酸味儿。
“不是!”柴蔚铭条件反射似的就给出了答案。
“真的?”陆墨冰反问,柴蔚铭就有点尴尬了。
“如果可以有两个人活下来,那肯定是你和那奥,孩子跟着我们也是造孽,我们怎么说都是他的教官,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现在能为他做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些了。”
连冠也没给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机会,看老柴怂了便直接接了话题。
呵——
陆墨冰轻笑,连冠永远都是最实在的那一个。
“放心吧,我会让你们都好好的。”陆墨冰拍了拍连冠的肩就站了起来,她其实是来告别的。
“都好好的是什么意思?”柴蔚铭敏感的抬起了头。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陆墨冰捣乱似的揉乱了柴蔚铭的头发,“走了,你们就等着被释放吧。”
“墨冰。”连冠起身叫住了女人,“别太绝望,或许我们可以争来新的希望,永远都别放弃。”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放弃了。”陆墨冰冲男人笑了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最纯粹的,但愿来生还有做兄弟的机会。
陆墨冰带着那抹并不多见的浅笑走了出去,阳光灿烂却无法照亮心里的阴霾,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属于她的?
恐怕也就只有一条贱命了!
“你觉不觉得墨冰今天有点古怪?”望着女人消失的背景柴蔚铭的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太踏实。
“这几天外面肯定没少发生事情,情绪有起伏也很正常。”连冠叹了口气还是安慰了一句。
“是挺起伏的。”柴蔚铭心里也是满满的感叹,“你说首领养我们是不是就是为了现在的赴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即便是赴死我们也无话可说。”连冠没有太多的情绪,一贯如此。
“确实无话可说。”柴蔚铭想想也只有点头,这或许就是他们共同的悲哀吧。
······
陆墨冰坐在电瓶车上远远的凝望着郎锐的那套别墅,闭上眼睛甚至都能想到他和那个女人的各种恩爱和互动,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她是该离开了。
“走吧。”招呼一声司机,陆墨冰在心里跟自己惦念的人说了声再见。
回到住处,陆墨冰像躺尸一样把自己浸泡在冰水里,她需要自己再冷漠一点,冷到血液凝固、神经麻木,或许那样就再也不会有什么痛苦了。
滴滴答——
闹铃的声音响起在整个空间里,陆墨冰知道首领大人的午休时间到了,冰冷的双眸里折射着寒光,女人带着美少女人的妖冶冒出了水面,晶莹的水珠点缀在曼妙的身姿上,美到一种极致。
女人抽下浴巾冷着凝固掉的表情就走出了浴室,心里升腾起的毁灭欲望让唇角有了抹嗜血的快意。
半个小时候后,一身紧身服的陆墨冰已经站在了冰室里,眼前睡在冰棺里的母亲依旧是安详的。
“他从来都没让我叫过他爸爸,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叫你妈妈。”陆墨冰凝望着冰棺里的女人,许久才沉沉的开了口。
“其实我很想把命还给你,欠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这条命对我来说真的很多余,我都不知道自己走一遭尝百苦受百罪是不是就为了度化你们的圆满,那我死后是不是就能修成正果了?”
陆墨冰的眼角溢出了泪花,他们真的是她的父母吗?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抛弃!
“可还这条命给你代价实在太大了,你已经抢了人家的丈夫,剥夺了人家该有的父爱,难道现在我还能继续去残害那个孩子吗?”
“不止是那个孩子,还有那些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都要跟着我赴死。”
“他们才是我真正的亲人,是可以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怎么忍心让他们的大好年华都葬送在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