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里,袁林的手术已经开始了,就像冯勇说的那样所有的器械都在第一时间送进了袁林的树屋,看上去倒是也算专业。
只是有些让人质疑无菌环境,不过在艰难环境里比这糟糕的多了去了,所以看着医生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那依婉也就没再提出什么质疑,在这里他们早就没了主人的地位。
“袁林的那种做法可行吗?”从袁林的房间里出来那依婉就问出了心里的问题,孩子跟着岳秋瓷去了泳池,他们也该好好谈谈了。
“那就要看那个混蛋到底有多丧心病狂了。”陆墨绅不由的就咬紧了牙。
“你是说他会更疯狂的报复?”那依婉其实心里也在打鼓。
“不是没有可能。”陆墨绅现在对这个男人真的是陌生的。
“那毒真的没办法解吗?”那依婉不甘心。
“龚翘是这样说的,他其实一直都在研究,我想他没必要骗我们。”陆墨绅真的不想跟女人说这些,可现实就是这么冷酷,她站在了这里就没有办法再逃开。
“那现在我们就只有两条路了?”那依婉心塞的靠在了栏杆上。
“如果不能让那个混蛋妥协,那我们恐怕就只有一条路。”在陆墨绅看来现在拿不到解药的结果就只有死。
“那就想办法让他妥协。”那依婉不想放弃,虽然她现在没有任何方向。
“不容易。”这些陆墨绅其实都有想过。
“你也看到了,为了那个女人他可以抛妻弃子,可以无视自己的女儿,践踏自己的骨肉,你觉得还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
“那个女人!”那依婉很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你想让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影响力。”陆墨绅抚了抚女人的手臂,真的不想让她太有压力。
“你有见过那个女人吗?”那依婉的语调有些急切,眼里也闪出了精光,“我听那奥说那个漂亮奶奶跟我和秋瓷长得特别像,是吗?”
“你到底想到什么了?”陆墨绅蹙眉,对女人的这个问题有种本能的抵触。
“他竟然能相信什么海魂珠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传说,你觉得他会不相信鬼神之论吗?”那依婉忐忑的抓紧了丈夫的手,“我和秋瓷可以装扮成那个女人,只要找一个靠谱的化妆师就可以了,郎锐应该可以帮我们的。”
“不行,太危险了。”陆墨绅不想袁林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怎么会呢?”那依婉试图说服男人。
“我们都不了解那个女人,她的动作习惯,她的说话方式,他们之间的那些琐碎,那个混蛋不是傻子。”陆墨绅不想女人去冒险,让她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自责了。
“你想太多了。”那依婉心里的想法渐渐的成熟起来。
“一个自己想念了二十几年的人忽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就算觉得是假象,就算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也不会舍得醒过来的,激动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有什么像样的思考啊。”
“万一呢?”陆墨绅黑着脸严肃了起来,“万一被发现,或是触动了房间里的什么机关,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房间里的机关郎锐应该是清楚的,这个我们可以想办法避免。即便是真的被认出来,我觉得也不会真的怎样,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不会这么轻易的把事情做绝的。”那依婉好像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那个女人也是个母亲,虽然没有照顾自己女儿的机会,但怎么都不会舍得用自己女儿的命去冒险,她的话那个男人应该会听吧。”
“可以试试。”陆墨绅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就响起了郎锐的声音。
“你觉得可以是不是?”那依婉的脸上有了点小激动。
“我不同意。”陆墨绅的脸彻底的黑了。
“嫂子现在确实不太方便,这件事情可以让秋瓷来做,我会安排吧。”郎锐自然知道陆大少的担心。
“不行。”那依婉反对,“秋瓷没有当过妈妈,她还体会不到那种做母亲的情感。”
“但她很想做妈妈,我想她会找到感觉的。”郎锐知道如果在这里秋瓷也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们只有今天晚上的机会了,我先去准备。”郎锐拍了拍陆墨绅的手臂,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的挺过去。
“等一下。”陆墨绅终于开了口,“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你们到底知道多少?”
郎锐摇摇头,对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的人来说真的谈不上什么了解。
“这个必须了解清楚,不然就会很被动。”陆墨绅不想任何人有危险。
“这个恐怕有点难。”郎锐不由的蹙了眉,他们这些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没见过首领夫人,首领夫人在这个岛上真的没活几天。
“这个卫星电话会不会被监听?”陆墨绅想到了一个人,他应该会清楚一些。
陆墨绅想到的这个人是一直跟在爷爷身边的勤务兵,后来就成了陆宅的管家,爷爷离开后没多久他就请辞回了老家,母亲还帮他们翻盖老家的宅子,也算是过上了一家老小其乐融融的日子。
“二十分后你再拨打电话,我给你半个小时的通话时间。”郎锐看了看表便转身下了楼,监听也是可以被干扰的。
“你去看看秋瓷和孩子,让秋瓷也有个准备。”既然决定要这样做,那就要尽全力。
“真的要让秋瓷去吗?”那依婉心里有些别扭。
“我觉得她至少会比你要更合适。”陆墨绅轻抚上了女人的手臂,“你今天跟那个人的正面交锋太多了,说话方式和语调恐怕都有了印象,但他对秋瓷的注意度就低多了。”
“你确定自己不是因为舍不得老婆别人无所谓?”那依婉轻挑了起了眉宇。
“她是别人吗?”陆墨绅很正经的反问道。
“好了,赶快去找秋瓷他们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小女人还没想清楚问题男人就伸手揉乱了她的脑袋。
时间确实有些紧迫,要帮秋瓷找到感觉也不容易,那依婉也就没再耽搁,下了楼梯就直接去了不远处的无边泳池。
······
大宅子里,陆天雄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心情平复了一些后才去了冰室。
“去把大小姐带过来。”进冰室前陆天雄还是安排了冯勇。
“是。”冯勇并没有跟着进冰室。
冰床上的女人依旧安静,红润的唇还是那样的诱人瞎想,陆天雄忽然有了些不确定,这样的她醒来还能接受这样的他吗?
“我已为你入魔,你可愿为我醒来?”陆天雄轻轻的握住了女人的手。
“如果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这里的一切都会成为陪葬。”在熊紫怡的事情上陆天雄从来都没有底线。
博弈的时候看得就是彼此的底线,他如果不够狠儿子就不会让步,既然已经成了恶人,那就魔性到底吧。
走到门口陆墨冰就听到了父亲的这句话,心尖不由的一颤,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你来了。”听到身后的脚步陆天雄侧目转了过来。
“嗯。”陆墨冰应了一声就走进了冰室,冰床上的女人一直是她人生最大的悲哀。
“知道哪儿错了吗?”陆天雄轻轻放下女人的手就把视线冷睨在了女儿的身上。
“不应该隐瞒船上的情况。”陆墨冰像个战士一样直立着,目光直视的前方,跟父亲没有任何的情感交流。
“你好好准备一下,你们明天就出发。”陆天雄对女儿好像也没什么柔情。
“他们同意了?”陆墨冰拧眉。
“除非他们愿意一家四口来陪葬。”陆天雄幽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样。
陆墨冰哑然,原以为那个儿子才是他心里的记挂,所以才会帮他成就事业培养可用之人,没想到······
陆墨冰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母亲的那张脸上,她不知道母亲此刻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但她真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来过,这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没事就下去吧,你可以回自己的住处了。”陆天雄跟这个女儿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他们愿意呢?”陆墨冰忽然就有了这样的好奇。
“愿意什么?”陆天雄皱起了眉,“同归于尽?”
“你真的会让这里所有人一起陪葬吗?”陆墨冰冷凝着父亲,不知道这二十几年的岁月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是。”陆天雄的回答冷而决绝,让一切都生无可恋了。
“那如果我们葬身在古墓,什么都没带回来呢?”陆墨冰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像就是想看清自己是怎么被父亲当成弃卒。
“那依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新的希望,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争点气。”陆天雄重新握住了熊紫怡的手,“是你欠她一条命,最好别再让我失望。”
“你确定这样的你不会让她失望吗?”陆墨冰冷睨了父亲最后一眼就转了身,看来陆墨绅真不比她幸运多少,有这样的父亲人生就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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