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那个时间,那奥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但时间现在肯定是宝贵的。”陆墨绅很清楚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真的不需要我跟着一起?”年华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帮我照顾好家里就可以了。”陆墨绅拍了拍年华的肩,“我母亲还在恢复当中,依婉也不可以有任何闪失,拜托了。”
“放心吧,嫂子和伯母有我,你自己万事小心。”年华明白陆墨绅现在也是分身无术了。
“不过老大,你觉得梓锋这次有些奇怪呀?”年华琢磨这事儿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说维和不是小事情,可谭家大大小小的出了这么些事,就算不能当即赶回来事后也应该是可以拿到假的,可梓锋到现在都没见人影,该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军人的时间都是国家的,有一些机密工作不能说也能理解,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谭家肯定会收到消息的。”陆墨绅对谭梓锋的身手还是信任的。
“但愿吧。”年华真为谭家捏了把汗,谭梓锋现在可是谭家的独苗了。
“大姐跟伯母的关系一直比较好,谭家那边让她勤走动些,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能帮个忙。”陆墨绅叹了口气,这辈子都是他亏欠谭家的了。
“我知道。”年华点点头就起了身,“那我就不耽误你跟嫂子的时间了,晚上我在来送你。”
“嗯。”陆墨绅点点头也没留年华,他现在的时间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那依婉呆在一起。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陆墨绅和那依婉还真没有那份花前月下的心情,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陆墨绅就跟妻子一起去陪了会儿母亲,把要出差的事情事先报备了一下,也讲了一下这次向妮要跟着,龚翘临时有些事情,但会重新安排一个靠谱的私人医生。
谢元蓉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也不想耽误了儿子的正事,只是没想到儿子会重新把董事长的职务交还回来,虽然只是代理的,但也还是有点奇怪。
“就算是出国也是就几天的时间,有必要还要惊动董事会吗?”谢元蓉觉得自己也算是急流勇退了,何必还要再插手。
“有你在家坐镇我心里踏实,有空你也可以教教依婉,她多少也要担些担子。”陆墨绅对母亲的态度温和了很多,脸上的笑意也成了一种习惯。
“你我是管不了了,我那大孙子什么时候回来呀?”谢元蓉这几天都在念叨,小学都开学了还不见孩子回来,这当爹妈的也太不操心了吧。
“快了。”陆墨绅笑了笑,默默的紧了紧掌心里的那只小手,他希望妻子可以带着满满的信心欣然的等着他们的回归。
“就会拿这句话糊弄我。”谢元蓉不高兴的白了儿子一眼,但看到小两口能这样的恩爱心里也是愉悦的。
当初她和丈夫可没有这么好的关系,丈夫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恐怕也不会非命遇车祸,人生一晃就是几十年,她帮他守住了陆家,可他却守在了别人的身边,谢元蓉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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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此刻的那奥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危险,首领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慈祥的爷爷,只是他不明首领爷爷为什么会让他叫冰棺里的年轻阿姨奶奶。
那个女人很漂亮,眉眼间很有点妈咪的味道,就那样安静的闭着眼睛,那奥也搞不懂女人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了。
那奥并不喜欢那个总是凶巴巴的姑姑,可爷爷却说她是探险中最重要的向导,所以没办法,出海的时候也就只有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姑姑给带上一起了。
失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海上出现了什么情况,而是坐上游艇前大家都交出了自己的手机,首领不希望他们的位置会有任何的曝光。
“墨冰,我们谁都不知道下海之后会是什么情况,那奥还小,还是让他留在船上吧。”接近目的地前郎锐有替那奥争取过。
“如果可以呆在船上就不会把他带到这里了,他必须要跟着一起下海。”女人的态度冷冷的,倒是和名字很相符。
“狼少,我们真的要带那奥一起下海吗?”柴蔚铭心里有些放心,见墨冰去了驾驶舱便靠了过来,“孩子还小,海底的压力太大了,我担心那奥会吃不消。”
“是啊,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跟着去能起多大的作用。”连冠也觉得首领的要求有些古怪了。
“不着急,大家先休息,等到了之后我们再想办法。”郎锐望了眼已经熟睡的小家伙,这些天孩子都是兴奋的,真不知道最后可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我真的有些没看懂,首领好像挺喜欢这孩子的,为什么还能这么狠心?”柴蔚铭的眉宇依旧紧缩着。
“我也觉得奇怪,首领是怎么注意到那奥的,感觉好像早就把他圈进了计划里。”连冠也没想通整件事情。
“好了,都别瞎想了,明天就要下海了,大家今天都早点休息,晚上警觉点,那奥是我们带出来的,一定要想办法保证他的安全。”这是郎锐心里的底线。
“嗯。”柴蔚铭和连冠点点头,他们从没想过要背叛首领,但对于这样一个孩子他们真的没办法做到不管不顾。
深夜,耳边只有海水哗哗的声音,墨冰拿着手里的红酒就坐到了夹板上,这个海域她并不陌生,但对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依然没底。
“怎么自己喝酒,葡萄酒可不是这样的喝法。”郎锐拿着两个高脚杯走了过来,另一个手里还端了一盘起司。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雅致了?”墨冰一脸冷漠的抬了眼,然后就从郎锐的盘子里拿了奶酪,配着红酒味道还真的不错。
“既然要喝红酒自然要找点感觉,你明天可是唱重头戏的,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过紧张了?”郎锐在墨冰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就把红酒倒在了高脚杯里。
“是你紧张吧?”墨冰冷笑,“我们从没长人心的狼少竟然会为一个孩子求情,你和那个陆墨绅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干嘛阴阳怪气的,陆家人跟你好像没什么过结吧。”郎锐晃着杯里的酒睨向了墨冰。
“我只是担心你明天会太过袒护那个小崽子而忘了首领的命令。”墨冰一个仰头就把酒吞了下去。
“你不觉得我们大人下去办事更方便点吗?”郎锐把酒含在了嘴里,眸光里却错过对墨冰脸上表情的过滤。
“如果我们真的可以办成一切,那肯定不会要这么一个累赘,你以为首领这些年的等待是在消磨时光吗?”墨冰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放心吧,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完蛋的,他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没有完成那个环节前是不会让他有事的。”
“你什么意思?”郎锐皱紧了眉,总觉得这其中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太清楚的。
“你知道我们要去这个海底金字塔是怎么回事吗?”墨冰没有理会男人的问题。
“不就是古埃及一个女祭司的海底墓葬吗。”郎锐不以为然。
“古埃及其实并没有什么女祭司,所谓的女祭司都是贵族女人,王妃或是公主,她们是距离神最近的人。”墨冰给自己又倒上了酒。
“你相信这些所谓的神?”郎锐蹙眉,对海魂珠的说法其实一直都是怀疑的态度。
“我信不信不重要,首领要的我们就必须拿给他,不是吗?”墨冰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别想那么多了,明天万事小心就好,前几天躲避风浪已经耽误了些日子,明天下海前还是跟首领汇报一下。”郎锐拍了拍墨冰的肩就从女人手里拿走了酒杯,大家今晚都需要好好休息。
“郎锐,你是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吗?”墨冰忽然就问了一个不相及的问题。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郎锐静默了片刻还是把坐在夹板上的女人拉了起来。
呵——
墨冰冷笑,残留在脸颊上的那缕发丝带着一种残阳的凄美。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墨冰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母亲是因生她死,她这一生唯一的使命好像就是救活母亲。
大家是一起长大的,却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都知道她被首领重视和培养,却不知道她和首领的关系是父女,首领从来都没给过她叫爸的机会,她就像是父母相爱的恶果一样不被容忍,却要这样残喘的活着。
望着墨冰消失的背影郎锐的心里有一丝疼惜,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虽然大家性格都有些偏冷,但情同兄妹的情感还是有的。
墨冰是跟着首领最久的一个孩子,郎锐总觉得首领跟墨冰之间有一种很特殊的情感,但却琢磨不透到底是什么,像是恨到了极致,又像是心疼到了骨子里,那是种他看不懂的矛盾。
现在他有点后悔给了岳秋瓷那封信,海上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女人现在一定很担心他这边的情况,或许信已经到了陆少的手里,不知道再相遇会是一个什么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