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伊妘娜娇喘着就舀出了丝绒盒子。
“什么?”景一泊蹙眉,不知道丝绒盒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伊妘娜打开了盒子,然后就取出了里面的对戒,“你说过,如果我们还活着就让我做你的新娘。”
“大小姐,你是不是应该矜持点。”景一泊轻笑,没想到女人会去准备戒指。
“娶我吧。”伊妘娜很严肃的把女方的戒指交在了景一泊的手里。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办法爱上我,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所以今天我向你求婚。”伊妘娜说着就把手里的那枚男戒套在了景一泊的中指上,“我爱你。”
景一泊的眼眶有点泛红,被女人的坦诚和勇气给感动了,他和那依婉的身上就是少了很多这种敢爱敢恨的勇气。
轻轻的握住了女人的手,景一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温柔,“这个求婚不算,等我出院了我来求婚。”
“真的?”伊妘娜一脸的狐疑。
“我会兑现承诺的。”景一泊很认真的点头,“我不想亏待了我的妻子,只是还需要一些等待。”
“嗯。”伊妘娜鼻子一酸就投进了景一泊的怀里。
她以为他一定会反悔的,她以为他会接受的很无奈,可他却说他不想亏待了自己的妻子,他是真的接受她了吗?
似乎所有的伤痛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爱的印迹,伊妘娜终于体会了一把因祸得福的幸福。
但却不是所有的祸事都会遇上福报,谭家传出噩耗,谭老爷子心跳猝停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谭梓锋却没能赶回来,整个谭家都笼罩在阴郁的气氛里。
律师在医院就公开了老爷子的遗嘱,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都归小儿子的女儿所有,如果确定其死亡,那所有财产就以她的名义捐献社会。
“没搞错吧?”李雪艾不淡定了。
“谭夫人可以自己看一下。”律师把文件夹递了个过来。
哈——
李雪艾冷笑,扫了一眼病床上没了气息的老人就大步走出了病房,他既然心心念念的都是小儿子的那个女儿,那就让他们来尽忠尽孝好了。
“李雪艾!”谭庆林怒吼了一声。
“谭庆林,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李雪艾也发泄了情绪,“我谭家媳妇二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二十几年的付出还比不上那个从未蒙面的野种吗!”
啪——
一声脆响,谭庆林重重的一嘴巴就落在了妻子的脸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控,但父亲那边刚刚咽气妻子怎么可以吼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打我?”李雪艾捂着脸颊就滚落出了眼泪,“我的女儿还被关着,你们心里却只想着另一个,谭庆林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女儿,我们在你心里是不是连个死人都不如!”
“住口!”谭庆林握紧了拳头,这个时候谁的情绪都不可能好到哪里。
“好,很好,那你就好好守着吧。”李雪艾一脸绝然的转了身,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陨落的。
“你!”谭庆林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夫妻俩现在的实力还需要去计较老爷子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吗?
都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钱这个东西还需要看得那么重吗?
谭庆林也知道李雪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女儿的事情,可王法毕竟不是儿戏,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呀。
谭梵股价的下跌,股东的追责,公司的运营,记者的围堵,父亲的离世,女儿的堕落······
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的都压了过来,他真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谭总——”秘书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准备灵堂吧。”谭庆林暗哑着嗓音,知道这些是指望不上那个女人了。
“是。”秘书轻声回应,“律师那边的文件还需要你签个字。”
“嗯。”谭庆林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走回父亲的病房,这也是最后的几眼了。
谭庆林怎么都没想到上午才送走父亲,下午就砸来了女儿自杀的消息,等他赶到拘留所的时候妻子已经哭晕在了女儿的尸体旁,女儿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
“庆林,我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么对我们!”谭庆林忍住情绪扶起妻子,李雪艾却是一脸的崩溃,茫然的眼里全是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谭庆林瞪向了一边的警官。
“根据谭梓媛留下的遗书判断,她是服毒自杀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中午,至于毒药的来源我们还在调查。”警官一脸的难色,这是重大事故啊。
“遗书?”谭庆林拧起了眉宇,“什么遗书?”
“你看看吧,我们的女儿没了!”李雪艾把手里的那张纸举了起来,已经被眼泪打湿了很多。
爸,妈:
我走了,原谅女儿的懦弱和疯狂,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我却没有勇气找回曾经的自己了。
对不起,我走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带着耻辱和抱歉,终于可以解脱了。
忘记我吧,忘记我带给你们的耻辱和伤痛,女儿走了······
“怎么会这样?”谭庆林踉跄了几步,要不是李雪艾扶了一下估计就倒那儿了。
“我要求尸检,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谭庆林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冲着警官就吼了起来。
“你疯了吗!”李雪艾的拳重重的砸在了丈夫的身上,“女儿已经走了,你还要让她死无全尸的被人蹂躏吗?我不要!”
“雪艾,我们不能让女儿就这么走了,她怎么会自杀呢?”谭庆林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庆林,我求你了,让女儿安安静静体面的离开吧!”李雪艾身体一软就跪在了谭庆林的面前,一脸的心碎和崩溃。
谭庆林掩面悲恸,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谭庆林伸手扶起了悲痛欲绝的妻子,“有爷爷陪着,梓媛也就不会怕了。”
呜呜——
李雪艾靠在丈夫的怀里就放开了声音,还有什么比白发送黑发更凄惨的,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让所有人都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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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的事情陆墨绅是傍晚的时候才知道的,年华刚从灵堂赶过来,黑色的衬衫显得有些沉重。
“伯母看着有点崩溃,但谭家好像没打算去追究什么责任,拘留所也就同意他们带走尸体火化埋葬了。”年华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
“伯父的状态也不是很好,看得出来是绷着的,也不知道梓锋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墨绅刚发作过一阵,整个人看上去有点虚,但眉宇间还是有了深深的拧痕,自杀这样的事情真的不太像谭梓媛的风格。
可这段时间被谭梓媛颠覆的风格太多了,只是谭家怎么可能就这样接受女儿死在了拘留所呢?
“你也别想了,人死为安,都过去了。”年华拍了拍陆墨绅的肩就起了身,“你还是小心点,我担心谭家会报复。”
“嗯。”陆墨绅点点头没有去评述谭家的事情。
那依婉知道谭家的消息是在去戒毒中心的路上,出租车司机开着电台的广播,然后就听到了谭老爷子辞世、谭梓媛自杀身亡的消息。
“有钱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出租车司机发出了感叹。
那依婉长着嘴巴半天都没合上,这个谭梓媛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颠覆她对她的认知了。
“人啊,就是不能太贪心,要知道满足,怎么活不是一辈子,轻松愉快才是神仙。”出租车司机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论调,那依婉却有点恍惚,这些真的都是她想要的吗?
“小姐,你到了。”耳边再次响起司机的声音,那依婉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谢谢。”整理思绪把钱付给了司机,那依婉提着手里大大的袋子走进了戒毒中心的院子。
“妈咪!”那奥早早的就等在了大门口。
“你还知道我是妈咪?”那依婉板起了面孔,“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谈谈。”
“你听过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吗?”那奥一本正经的扬起了小脑袋。
“然后呢?”那依婉盯着儿子的小脸,不知道他的脑袋里又蹦出了什么花样。
“我找到爸爸了!”那奥萌萌的笑眯了眼,知道老妈对这招是最没抵抗力的。
囧——
望着儿子一脸等表扬的兴奋,那依婉真的无语了。
“找爸爸和不辞而别的玩消失是两个概念,妈妈说过不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先跟妈咪沟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那依婉在儿子面前耐心的蹲了下来。
“嫂子来了。”年华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那依婉和那奥。
“我来给孩子送饭。”那依婉有点别扭。
“上去吧,他在等你。”年华给了那依婉一个鼓励的眼神。
“那个——”那依婉咬了咬唇还是叫住了年大少,“谭梓媛真的自杀了吗?”
“嗯。”年华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谁都不想,但这件事墨绅和你都没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