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镇位于齐国北方的一个小镇,由于地处交通要道北方货物流通行商往来间很是繁华。
镇子规模不大却也有几百户人家,两条十字交叉大路东西南北的贯穿了整个镇子。意预着四面八方客皆来,五湖四海聚宝地。这也是由当初十几户人家,渐渐的发展到现在几百户人家有着繁荣昌盛的向往。
两条街道很宽,足容得下三驾马车崎岖并行。路面是由一块块厚重的青石板铺就很是平整,由于时间长了磨的青石板都很光滑一到下雨天不小心就会滑倒。
街道的两边皆有商铺,有杂货铺、铁铺、布庄、成衣店......。镇子上有着两家客栈“福运来”“如家居”,大大小小饭馆倒是不少唯有“天食府”做的最大菜品丰富色香味俱全。
磐石镇中心人气汇聚之地,非“怡香楼”莫属。
怡香楼位于十字路口的东南侧,斜对面是一家“同聚斋”的一家赌坊。左右两侧分别是“天食府”“汇通行”,一边是饭庄一边是钱庄。正所谓吃、喝、瓢、赌一条龙一应俱全,可万事都离不开“钱”这不抬腿就到钱庄了。
唯独怡香楼规模宏大,虽然只有三层可一点也不影响它在磐石镇独领风骚的建筑高度。无论是南来北往行商,还是探亲访友的客人在镇外远远的望去一眼就能看到怡香楼。
这时炎炎的夏日,炙烤着大地。一层层无形的热浪,自下而上的翻滚着。
常安拉着那辆破旧的木车,“吱纽”“吱纽”的赶着路。那单薄的身体熟练的驾驭木车,迈着不算沉重的步伐。由于走了一段路衣衫上有些地方已经被汗水浸湿,额头上不时冒出汗水用衣袖擦拭。
午时的天气炙热,路上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大多都是闭门不出,在家里避暑纳凉。
常安不一会儿就进了镇子,绕过贯穿镇子的大路。走进一个个错综复杂却又相互联通的胡同,熟练着抄着近道往怡香楼的后门走去。
穿过几条长长的胡同,回到了怡香楼的后院。常安把车子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来到了后院用饭的厨房。
厨房有两间屋子那么大,同样显得陈旧。
常安一进屋匆匆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碗筷,就到桶里挖起了剩菜剩饭。也许是饿极了,低着头狼吞虎咽的就往嘴里扒饭。一点也没注意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这时就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
“我说大头你是饿死鬼投胎啊。看看你这副德行,这些东西也就你吃的下还生怕别人跟你抢似的。这下好了本来该喂猪的泔水,都让你给吃了那猪吃什么。”老者颐指气使的说道。
常安习惯的听着老者嘲讽,蹲在墙角不住的往嘴里扒着饭。不时的抬头看看老者点点头,咀嚼着满嘴的饭菜“嗯嗯”的回应着老者。
“不是周爷我说你,就你满大街要饭的能来咱们怡香楼那是你多大的福分。要是没有这一口吃的,不见得哪天你就得成了“倒爷”埋到西山了。”
常安快速的吃完了饭,舔了舔碗筷把它放到了桌子上颇有些意犹未尽。看着在屋里的周爷,这个体格发福的胖子。就是后院给常安和其它下人做饭的厨子,也是后院下人的大总管什么事情都得听他的。
其他人背后都叫他“周扒皮”“周胖子”,不过对于常安也只是口头上说说不敢动什么真格的。至于常安从不和大家一起吃饭每每都过了饭点过来,都是大家嫌弃他身上馊味太重。
“周爷说的是,能来怡香楼是我几世修来的福缘。能有这一口吃食,还不都是托了周爷的福才有大头一口吃的。”
常安顺着周胖子的话往下说,夸的他有些飘飘然了。周胖子面露喜色眯着眼睛,一副你小子很知趣的表情。
“那是,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周爷的一亩三分地,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还是你小子会说话,等到哪天我跟王妈妈说一说找个娘们给你开开荤让你小子也知道当男人的好处。不过后院的几缸水没了,你去把它挑满。”
常安把周胖子前面说的“漂亮”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就当没听见。不过周胖子吩咐的活不能不做,轻则饿上两顿重则一顿棍棒是少不了的。
日头西沉晚霞漫天,天色渐渐的暗了起来。常安把从镇子南边的井里挑来的水,灌满了几口大缸。
怡香楼也开始渐渐的热闹起来了。
“花美人美怡妖娆,玉水琼浆香满楼”
只见得门口两侧各站着一位风姿绰约女子,身穿薄纱手拿小扇。头顶上的红灯喽映的肌肤白里透红,那隐隐约约间可见酥胸上凸起的红红樱桃甚是诱人。精致的脸颊薄施粉黛,红红的小嘴喊出黄鹂般动听的招呼声。
“呦,爷您来了。可有日子没见您了,想的奴家都瘦了。”
“宝贝我也想你,谁让爷这几天忙呢。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来了,让我看看哪里瘦了今天让爷好好疼疼你。”说着就往那酥胸上摸了一把“还好这里没瘦,爷我就放心了。”
“爷,你太坏了。人家想你么,你还欺负人家。”说着就往男子身上靠去,男子顺势一搂两人说笑间就往里面走去。
一进入怡香楼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暗红色地毯布满整个大厅,红色的灯笼挂的错落有致灯光却暗淡。高高的穹顶上月光透过九个圆孔,照进古香古色楼里。
怡香楼的女子也分三等,一楼主要是年老色衰的服侍些贩夫走卒。二楼主要是年轻漂亮的女子服侍些行商文人。
最为有名的就是怡香楼的十二钗,多才多艺更是容貌艳丽闭月羞花。只有月中一次的花灯会,花费巨额银两送上花灯最多者才能成为入幕之宾。
十二钗唯一一位清倌人“雪莲儿”双十年华,于三年前投身于怡香楼。因容貌绝世如滴仙下凡,琴声更是余音缭绕动人心弦一时风头无两。曾有斥巨资想坐那入幕之宾都被拒绝了。
此时的常安正在后院一口大锅前面烧着热水,一边续着柴火一边擦着汗。至于周胖子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常安,都是跟花魁雪莲儿有关。
两年前常安两天都没有吃过饭了在大街上乞讨,饿的都有些眼冒金星。这时有两位女子带着随从在胭脂铺出来,一副雍容华贵有钱人的样子。
常安饿的眼都蓝了,也不管会不会被毒打一股脑儿就扑上去了求施舍。还把雪莲儿的白白的裙子,抓了两个黑黑的手印。随从赶忙上前拉开常安就要殴打,雪莲儿却制止了。
“住手,不要伤他。不过是一条裙子罢了,回头换条新的就是了。”
随从们住了手,常安脚步虚浮摔了几脚。雪莲儿上前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常安这才仔细的看雪莲儿,他从未看到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声音宛如天籁,直入心田。
“没事,不过好几天没吃饭了。求求您,施舍一点吧。”
雪莲儿看他实在是很可怜,于是就动了怜悯之心。就把常安带到了怡香楼,交给周胖子做了一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