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云沚进宫去见了凤飘零,直到夜晚才回来,看他那个春风满面的样子,应是凤飘零答应了他不管选妃之事了。
饭后几人又坐在一起摆了一桌,音瑟为了多培养几个牌手出来,硬拉着贺兰楚凉在一边观战,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但今晚气氛有点不对,好似几个人都各怀心事,尤其是萧烬和云沚,几次失误,心思完全不在牌局上。
“红桃A!”到了萧烬出牌,他打出一张,突然开口扯到了别处,“云兄今日见了皇上?”
音瑟在萧烬下家,皱了皱眉丢出一张,到了云沚,他抬眸看了萧烬一眼,“红桃十!萧兄怎关心起我来了?”
萧烬轻声一笑,随意地道:“在下听说今日铄王妃也在宫中,所以在想,云兄那么晚回来,是不是与皇上和铄王妃相谈甚欢!”
音瑟蓦然怔了一下,萧烬绝不会无事生非,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桃六!”楼雨过对政事向来不闻不问,四个人里面,现在只有他是在正心打牌。
云沚也不否认,坦言道:“今日铄王妃与我确实多有交谈……”顿了一顿,他意有所指地加了一句:“她是个很有抱负的人哪!”
萧烬捏牌的手停了一下,又打出一张A,却突然扭头对音瑟道:“黑桃你不会没有了吧!”
音瑟撵开手中的牌看了看,“托您老的服,还有一张,否则毙了你!”
萧烬勾唇浅笑,“我还真是幸运!”
音瑟冲他禁了下鼻子,拍了拍桌子示意云沚快点出牌,这样纯粹的出牌出了几轮,音瑟心里一直纠结着忽然被他们提到嘴边的凤袭柠,忍不住开了口,“云沚,你觉得凤袭柠人品如何?”
云沚闪开了一点,用着惊诧的眼光看她,“人家大名你也敢直呼?”
音瑟翻了个白眼,将几人一瞟,“行了,铄王妃那不过是官方称呼,这里没有官家人,都别装了!”
被音瑟这么一说,两个男人反而觉得自己不坦率了,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梅花我没有了,萧烬应该也没了!”楼雨过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打出一张小王,而后看向萧烬,“除非你用更大的压我!”
萧烬蹙了蹙眉,看向牌面,“只有五分哪……要不要给了你们?”
音瑟点了点正中央的分数牌,“看好了,就差这五分我们便要上台了,五分哪,蚊子也是肉嘛,很多时候就差这五分!”
“既然如此,此牌必出无疑了!”萧烬说着,扔出了大王。
音瑟砸吧了一下嘴,“无所谓,五分,我就不信得不到!”
“凤袭柠最常说的,就是这句话!”萧烬指了指音瑟,扔出一张牌。
云沚听言将目光斜了斜,却没说话,反而楼雨过接着道:“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她的自负,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过成大事者,的确也需要这样的自负,不是吗?”云沚轻飘飘地扔了句话出来,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若她成了大事,真不知是好是坏!”一直在旁边静默不语的贺兰楚凉,轻轻一言插了进来,让气氛变得更加不轻松。
还是萧烬先打破了沉寂,推了推音瑟的手,“到你了!”
音瑟才缓过了神来,看向手中所剩无几的牌,抽出一张,“再出个五分,胜负一把见分晓!雨过,我可就剩下这五分了!”
音瑟出好牌,云沚随便跟了一张,楼雨过又扔出一张小王,却摇头道:“最大能力了!”
音瑟侧眸看向萧烬,“你该不会有两张王牌吧!”
“自然!”萧烬不慌不忙地抽出另一个大王和刚刚的大王摆在一处,“王者最初都会潜伏,让你看不出究竟在哪里,太过锋芒毕露,保不准会满盘皆输!”
说完,他将手中牌一甩,目光直视着对面的云沚,“我手中剩下的都是最大的主牌,我们赢了!”
云沚的视线落向萧烬甩出来的牌面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笑了起来,“小爱,你们输了!”
音瑟将桌面上的牌活到一起,重新洗过,边洗牌边暗想:萧烬该不会是想替慕殇然拉拢云沚吧,他口中的那两张王牌,分明指的是慕殇然和衍宸,看云沚那神情,想必也已猜了出来。
“云兄明日可还与人有约?”萧烬摸起一张洗好的牌,放入了手里。
云沚继音瑟之后也摸起一张,“暂时没有!”
萧烬笑了一笑,“城外百里有一处避暑胜地,云兄可愿前去走走?”
音瑟摸牌的手按在了牌面上,那日吟邈回来,说是要去什么避暑的地方,慕殇然在那里“养伤”,萧烬的目的果然在此啊!
“也好!”云沚没做犹豫,答应了下来,“就当做是临别纪念吧!”
“你要走了?”音瑟霍然抬头。
云沚弹了弹她的手臂,“压着牌了!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其实若不是自己被父皇摆了一道,可以呆得更久些。
“什么时候走?”云沚来了这么长时间,她都差点忘了他本是云诏人,此时听他突然说出这个事来,还真是不舍。
云沚的对她水媚一笑,“就这一两日吧!”
萧烬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别有深意地道:“那明日在下更要陪云兄走一趟了!”
“那么……我也去!”音瑟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
“此去百里少则需半日行程,会很吃力!”贺兰楚凉担忧地道。
“不碍事!”音瑟对他一笑,每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是最关心她的那个,“我有些事要去办,宜早不宜晚!”
“放心,有我陪着!”萧烬对着贺兰楚凉保证,他明白音瑟是要去找慕殇然,事关她家人的安危,确实应该早些盘算。
话说到这里,这牌也打不下去了,越打政治味道越浓,草草又玩儿了两轮便都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