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将我绑在了长凳上，丝帕被丢进装满冷水的脸盆中，置于一旁，我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今天还真是个好天气。
太子妃的面容出现在天空之中：“不呼救吗？”
“呼救有用吗？”我的眼神透过太子妃继续看着苍穹，语气淡淡的，没有畏惧、懦弱、胆怯，没有任何的情感。
太子妃愣了愣，唇角勾起：“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随即眼光一凌，似雪亮的刀刃：“只可惜，聪明人常常做蠢事。”
太子妃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一层湿透的丝帕已经覆盖上我的脸颊，透过丝帕，我还能看到遥远的蓝天和太子妃狰狞的面容。
又是一层丝帕，晴空变得模糊起来，一只飞鸟划过天机，隔着两层丝帕，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鸟儿。
一层又一层，视野越来越模糊，直到我闭上双眼，喘不过气来，即使张开嘴，使尽吃奶的力气，也不过是从层层叠叠的丝帕中吸出些冷水来。
“也没见你小时候溺过水，怎生的如此怕水？”
“我就是讨厌那种窒息的感觉嘛。不过，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不是有哥会来救我的么。”
耳边忽然回响起一年前与阿竹的玩笑话，心中苦笑，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整整五年前的花灯节，我沉溺于冰冷的河底，只为求死，最后被不知何人所救。没想到五年后，我依旧在一片冰凉的湿意中窒息，不同的是，此时我心中求生的愿望无比强烈，只是不知道林恕是否赶得上救我。
我索性闭息，放松身体，默念内功心法，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小周天。
如今挣扎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气力罢了。
“娘、娘娘！她不动了！会、会不会死了？”
“混帐东西，别弄死了！弄死了我怎么和哈努尔交代！”
“娘娘，她没死，还有心跳呢！听大理寺的狱官说，一般人死前都会剧烈的挣扎。”
“娘、娘娘，狱官还说，一般人也就十张到二十张白纸就没命了，如今快五十张丝帕了，她还这么安静的，难不成她真的是妖怪？不用呼吸吗！”
“慌什么慌，如果她是妖怪，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落在我们手上呢，再说了，如果她真的是妖怪，那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大概是晕过去了，给我弄醒她。”
脸上厚重的障碍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桶冰水，水冲进鼻腔，呛进气管，我剧烈咳嗽起来。
我幽幽的睁开双目，看不见太子妃的面容，但她得意的笑容似乎就在眼前。
“妹妹果然不是普通人，现在可有什么话要和本宫说吗？”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怕刚才的好戏还得再上演一次。
“不知死活，给我继续。”
有了上次的经验，太子妃的爪牙这次下手更为狠绝，直到我的意识越飞越远，也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识。
说不定，她们还真会“一不当心”把我给弄死了。
“嘎尔迪……”
“哈努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