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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想换亲 (8)

软英怀孕不稀罕,因为她都结婚半年了。但望着玉花不显山不露水的身子。娘却愁眉不展,她不能不为福来担心,因为玉花和福来的关系并不好。她怕福来降不住玉花。这天中午,娘让福来和她铡草,边铡边问福来说:

“来儿,这些日子你和玉花还好吧?”

“说不得好坏,就那样吧。”

“啥叫就那样?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倒是叫娘心里明白呀。典礼好几个月了,我就没见玉花和你说笑过。”

“你还不知道我笨嘴拙舌的样儿。我不会说笑。”

“不会说笑也不能把你妹妹换的媳妇当花瓶供。”

“娘,是我不好,我坑了软英。”

“啥坑不坑的,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得叫我抱上孙。”

“娘,玉花好象不成心过。”

“不成心过?哎哟。”正和福来说话的娘一不小心,铡刀铡住了手指,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福来迅速抬起铡刀说:“都怪我没有按好。疼吧?”

“手疼也没有娘的心疼!来儿呀,软英怀孕了,可我就是看不到玉花有动静,你得困住她呀,我真怕有一天软英生了玉花再不和你过,要是那样咱不是蛋打鸡飞了?”

娘的话让福来心里七上八下。是啊,为了给他娶媳妇,爹娘忍痛割爱,不惜用妹妹的幸福为代价给他换亲。而妹妹软英为了他,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她们的牺牲和付出不是为了给他娶一个媳妇,而是要他为闫家留下后代。可如今,玉花与他同床异梦,连圆房也不曾。他能和母亲说些什么?他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妹妹……

“福来,你咋不说话?玉花到底和你咋样?”

“娘,先不说这些,把你的手包好再说。”

“你去弄个艾叶烧成灰给我撒上,今儿个的草不铡了,把牛赶到山上放。”

娘的话虽不是大声喝斥,但却比大声喝斥还让福来无地自容。他知道,娘是怕玉花和他离婚,可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和玉花沟通。

帮娘包好伤口,福来去放牛了,刚走到村口,一只老母鸡扇着翅膀“咯咯”叫着从他面前跑过,随之,一只炸着毛的公鸡从后边追来母鸡见逃不脱,只好将身子缩成一团,而那只公鸡则翅膀一伸跳到母鸡背上,啄住了母鸡的鸡冠,肆无忌惮地发起了淫威……

福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连他放的牛走出村了也毫无知觉。梅花抱着孩子走过来,就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当她看到福来在看两只鸡时,咯咯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在看啥,原来是看鸡压蛋呀?”

福来一惊,转身见是梅花在调笑自己,顿时面红耳赤说:“小牛嫂。你……”

“福来,问你个事,你家有块荒地咋不种嘞?”

“我家地里的麦子都快熟了,哪还有没种的地?”

“懒人都瞧不见他没荒地。可就是不见地里有苗长。我问你,玉花的地荒着,你种了吗?”

“小牛嫂,你别拿我寻开心了。”福来一听梅花说的荒地是玉花,脸腾地红了。

“谁拿你寻开心了?告你说,人和禽兽一样要交配,不然咋着传后代?你也看见了,公鸡压母鸡,那是种鸡娃儿呢。回家照照镜子去,堂堂一个五尺大汉,半年了还没有种上自己的人芽,你还不如一只鸡呢!”

“我不想欺负她……”福来小声说。

“咋着?欺负她?他是你福来的老婆,不叫你睡是她在欺负你!告你说,甭以为让着她她就会感激你,防备着软英生了她跑吧。”

“不和你说了,我的牛都没影了。”梅花的话句句是一针见血,福来不敢再听下去,于是借口牛跑自己也跑走了。

“牛没影了好找,要是老婆没影了我瞧你去哪儿找。”梅花一见福来跑了,又大声在他后面喊着说。

梅花的最后一句话让福来听得心惊肉跳。他闷闷地把牛撵到东山坡上,放任它们随意啃青,而自己则坐在一块石头上想心事。他从玉花的进门回忆到现在,然后猛地在头上拍了一巴掌自言自语说:“福来,你真是个窝囊废,要是软英生了玉花跑了我瞧你咋着向爹娘交待!”

就在他自嘲的时候,“哞—”的一声牛叫惊醒了他,循声望去,一头牛正在追向另一头牛。追上后,它爬在了另一头牛身上,牛要漫群了。望着两头牛缠绵在一起,福来的下身忽然有种燥热的感觉。他苦笑一下说:福来,你还不如一个牲畜,牲畜都知道交配,你典礼这么长时间了却没有睡过自己的女人,真是白活了。

“整天放牛,没见过漫群呀,瞧你眼都直了。”

听到说话声,福来吓了一跳,猛抬头,春妞正往他这儿来。福来站起来脸红地说:“嫂,是你呀,吓我一跳。”

“给,吃个馍吧,刚蒸好,还热乎着呢。”春妞边说边从篮子里给福来拿馍。

“我不饿。你这是……。”

“瞧我娘去。瞧见你在这儿放牛,我就给你送个馍吃。福来,一直想问你,但都没机会。今儿个恰好你一个人,我想过来了。”

“嫂,你有啥事就问吧。”

“玉花怀孕了没有?”

“没有。”一听春妞也是问玉花的事,福来低下了头。

“没有就没有吧,你低头干啥?我问你,玉花叫你和他行床吗?”

“行床?啥意思?”

“你结婚都快半年了,连行床是啥都不知道?你瞧那儿,牛都知道寻欢交配,难道你就没有爬过老婆身?”

“嫂……”

“咋的,还害羞?我又不是外人,瞧见软英怀孕玉花却没动静,我比你还着急。告嫂说,是你们没有行过床还是玉花本身有毛病?”

“她不叫我近她身,我、我……”

“还真是这样啊?她不叫近她身你就不进了?你长这么大儿个有啥用?软英怀孕了你不知道吗?福来,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再不叫玉花怀孕,小心她飞了。你老实告嫂说,真是她不叫,还是你自己不敢睡她?”

“她不脱衣服……”

“她不脱你不会给她脱了?她又不是老虎,扒了皮她还能把你吃了呀?五尺多高的汉子娶回家个老婆不敢摸,你是个男人吗你!”

春妞的数落,让福来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告春妞说这些。看着福来羞愧的样子,春妞又转换语气说:

“福来,不是嫂子说的不好听,我是为你好,你得开窍呀。过生活就象咱在山上开荒,而老婆就是你的荒地,你不开就没法种,种不进就收不成。要想拴住自己的女人,必须让她给你先生娃!听明白了吗?”

福来不吱声了,他何尝不想和玉花睡,她何尝不知道软英给他换来的老婆是为了传宗接代。可是每当他要亲近玉花时,玉花那杀人的目光总让他有点胆怯地不敢造次。望着福来纠结的模样,春妞关切地问:“福来,你是不是怕她?”

福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春妞说:“你从小就不爱跟人争,可这不一样,它是过生活,你得抓住喽。想想软英吧,她不上大学给你换,你可不能让她白牺牲。好好想想吧。”

春妞说完走了,望着她的背影,福来心里说:“今儿个怎么了?娘担心,嫂子们教训,就边畜生也来挑逗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边畜生也不如吗?”

夕阳西下,该回家了。福来吆喝了牲口往家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又碰见了雪花娘。福来和她打招呼,刚喊了一句婶,雪花娘就说:“哟,福来,你不是也不哑巴吗,那咋就见了玉花成哑巴了?”

福来无言以对,雪花娘又说:“福来,今儿个我在你家坐了半晌,你娘都愁出心病了你知道不?”

“婶,我……”

“啥我不我的,今儿黑我去听窗户,你要敢再不和玉花睡,小心我打你个孬孙。”

雪花娘说完,也不管福来啥表情,迈着咚咚的脚步走了。这天晚上,福来再也不能象往常一样安静地睡去,他大睁着两眼躺在床上想心事。娘的担心,春妞和梅花的教化和雪花娘那句不可思议的听窗户,搅得福来翻来覆去。他不得不面对、不能不思考。娘的手被铡刀铡烂了,但她却说她的手不疼,她是心里疼。

娘的疼痛不是一天两天了,福来心里明白,自从爹娘高兴地把玉花娶进家门,玉花的冷脸就象一朵乌云把家里刚晴开的天变阴。娘有事没事地找话想和玉花套亲近,但玉花却随着自己的心情时好进坏地有一句没一句,让娘火热的心里如同放了冰。要是自己驯服了玉花,让玉花怀了孕,娘还会这么低三下四吗?不,不会的。那为什么自己要让着玉花让娘生气呢?难道他玉花不该给自己生娃吗?她是自己的老婆呀……

福来苦笑了,是啊,她是自己的老婆,可他为什么总不敢亲近她呢?难道自己真的怕她?不,怕她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自己看见她就想起了妹妹,她不愿叫自己亲近,难道软英就会叫玉柱亲近吗?想到这儿,福来不能再往下想了,他觉得玉花和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自己要是强迫了她就如同强迫了妹妹。但不强迫她自己伤害的是家人,怎么办?玉花,我拿不出狠心对你,难道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现在软英怀孕了,也就是说生米真的做成了熟饭,难怪娘寒心,难怪村人说闲话,自己真的太不象个男人。福来,你能不能争口气?今晚,就在今晚,你和玉花圆房吧,既然软英已怀孕,你也必须让玉花成为你名副其实的老婆。要不,你真的还不如一只鸡、一头牛……

就在福来思想斗争激烈的时候,玉花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黑黝黝的大街上。她象往常一样不愿踏进自己的卧室,她要等、等到福来熟睡。半夜了,村外传来声声野兽的嚎叫,就在她心里紧张的时候,一条狗“嗖”的一声从她身边跑过,玉花本能地抱住双肩:“天哪,这样的日子啥时是个头?软英呀软英,你快点生吧。”

望望漆黑的夜空,听听村里没有了动静,玉花不情愿地向家走。走到卧室门口,她侧耳听了听屋内动静,又轻轻地推开屋门。福来知道她回来了,但他不动声色。玉花以为他又象往常一样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进屋,灯也不敢开地摸索着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轻轻钻进了被窝。

感觉到脚头的蠕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欲望在福来心中腾地燃烧,他一掀被子坐起身来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玉花一见福来没有睡,本能地倦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出。福来点燃一根烟吸上说:“玉花,把衣服脱了睡吧。”

玉花没吱声,心里默默祈祷:“不要,福来,你不要来找我的事。我不叫你挨我,你不能来挨我。”

但她的祈祷今儿个失灵了,福来见玉花一动不动,掐灭烟一掀被子来到玉花这头说:“把衣服脱了。”

“不!”玉花抱紧自己的身体,恐惧地望着他。

“你不脱我脱。”福来拉开玉花紧裹的被子就要给她胶衣服。

一见福来要给她脱衣服,玉花呼地坐起来跑向了另一头。福来撵到另一头说:“玉花,我让你已经很久了,你不能一直任性。”

“别跟我,我不会跟你睡。”玉花说得坚决又绝情。

“软英都怀孕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吧。来,我给你脱。”福来说着又去解玉花的扣。

玉花又跑向另一头说:“她是她,我是我。你别跟我。”

福来撵到另一头说:“别跑了,今儿个我不会放过你。”

玉花见跑没有用,就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身体。福来扯,玉花拉,两人谁也不罢手。当福来拉开被子时,玉花又跑到别一头,两人在床上就这样撵来撵去地打闹,福来见自己得不了手,怒气冲天说:“胡玉花,你也太不把我福来当人了。平时我让你,是想等你回头,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根葱。我不等了,今晚你必须和我圆房。你脱不脱衣服?你要再不脱我可要撕了。”

“你敢!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你?!嫁到我家几个月了,你一直把我当傻子,我今儿个非要了你不可!”此时的福来就象一头狂暴的狮子,在解不开玉花扣子的情况下,刺喇一声撕开了玉花的衣服。

一见福来要和她动真的,为了自保,玉花拚命地呼救了:“救命啊…—,救命勒—,救命勒—,救命啊!”

尖锐的救命声响彻寂静的夜空,也惊起了劳累一天沉入梦乡的人们。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好奇地披衣起床朝着喊救命的方向跑去。

听到救命声,福来爹娘想去阻止,但他们知道,福来的所作所为正是他们的盼望。可不去阻止吧,玉花一直喊救命。就在他们站在院里进退两难时。乡亲们来了,他们问福来爹娘出了什么事,福来娘说:“还不是床上那些事。唉,真是叫人不省心。”

“救命嘞—,救命嘞—”

玉花的救命声一阵紧似一阵。邻居们耐不住了,有的说:“福来娘,你可别犯傻,福来家的可是喊救命。要是闹出人命来……”

“对,福来娘犯迷糊,咱可不敢袖手旁观。走,听听去,要是福来做傻事,咱可得拦着。”

福来爹起身回屋说:“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她娘,你去瞧瞧吧,别叫福来真弄出啥事。”

就在福来娘要向福来屋里走时,雪花娘来了,她一把拉住福来娘说:“大嫂,乡亲们不知道咋回事,你还不知道呀。由着福来去吧,咱就在外面听稀罕。”

“她婶呀,我也真怕福来他弄出啥事?”

“弄出啥事?他能弄出啥事?再弄也是男女之间那种事。今儿个我和福来说了,今儿黑我来听窗户,要是他再不和玉花睡,我就打他个孬孙。”

梅花说:“我说今儿个福来咋霸王硬上弓了,感情是你给福来下命令了呀。婶,还是你的话管用。大家别说话,咱们就听着,要是福来真有啥不对劲,咱们破门而入。”

于是人们压着脚步走向了福来的窗外。屋里传来福来的说话声:“我又没打你,你喊得啥救命?压根就没有准备和我过是不是?腰上束这么多腰带,你以为束这么多腰带我就解不开了?”

“救命嘞—,救命嘞—”

“愿喊你就喊。要是你喊来了人,我就叫他们瞧瞧你腰上束了多少根绳。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你这女人太阴了。告你说,你就是穿上虎皮、狼皮,束上一百根腰带今儿个我都要给你解开!”

“解开你也休想!救命嘞—,救命呀—。”

窗外的人们一个个摇头、伸舌头,但没有一个人出声。他们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听着玉花和福来的闹剧。

“闫福来,强奸我你不得好死!”

“我不是强奸,我是叫你给我生娃。”福来说话时气喘吁吁。

“做梦去吧,太阳就是从西边出来,我也不会给你生娃。”

“不生娃你嫁进我家干啥?啊,骗我妹妹是不是?”

“是又咋了?你兄妹生就的贱种,一个强奸,一个没有见过男人的货。”

“啪、啪”的两声脆响,随之传来福来生气的怒斥声:“贱人,骂我就骂我吧,你敢骂软英……”

“闫福来,你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你要再骂软英,我还敢打你。”

“骂她咋了,她就是贱,就是贱!没有见过男人的贱货!”玉花骂得疯狂。

“我叫你骂!我叫你骂。你要是再骂我敢弄死你信不信?束这么多腰带,你以为我解不开?我还不解了,我撕了你的裤子我瞧你这腰带有啥用!”随着福来的话声,刺啦一声响,随后传出玉花“啊”的一声尖叫,尖叫声过后是吱呀呀的床铺乱响声。

梅花说:“成了,福来成精了。”但她的话音还没落,就听福来说:“咬吧,咬不死我你就得给我生个娃。”

“你休想!就是怀孕了我也会去流产!”

“流了我再种。从今儿个开始,开不了你这块荒我就一直开。”

人们小声地交头接耳了,这个说:“平时瞧福来脾气还怪好,没想到他也有急的时候。”

“好人不恼,恼了不了。”

“你别说,有的人恼了急得说不出话,可这福来恼了说出话来还一套一套的,看来他还挺有主见的。”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夜色下跑出了逢头垢面的玉花。就在人们惊愣的时候,玉花也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院里竟聚了这么多的众乡亲,望着夜空下黑压压的人们,她傻了似的一怔,然后返转身砰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玉花没有起床,她想不通,想不通往日不声不响的福来何以这样突然霸道;她想不通,想不通福来的爹娘听到救命声为什么不闻不问;她想不通,想不通村里的邻居们明明是听到她的呼救声而来,却站在院里无动于衷地任她把喉咙喊破也没人上前说句话;她想不通,想不通她喊的是救命呀,为何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援?

福来娘端着一碗面条汤走了进来,玉花一见,立即将身体扭转过去,掉给福来娘一个脊背。

福来娘轻声地说:“孩子,我给你做了一碗面条汤,起来吃点吧。”

“白脸关爷,杀人不见血。你咋不叫福来把我打死。”

“孩子,说这话你得拍拍良心。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是一个野蛮人想打谁就打谁。你们那天生气我听见了,你可以不和他同床,也可以打他骂他,可你为啥要骂软英呀?软英为福来换亲,她心里已经老不自在,可你却……。唉。玉花呀,不是我说你,你说你骂她干啥?她诚心诚意和你哥过,她是得罪你了还是你走娘家时她不叫你吃饭……”

“她敢!”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不是她不敢,是她不会这样做。”

“你儿子是好人,你闺女是好人,就我不好,你叫福来打死我呀,你咋不叫福来打死我!”

“别说气话了,起来把饭吃了吧。你不吃饭我也心里不好受。”福来娘边说边拉玉花起床。

“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知道你安的啥心。他打我,你哄我,我不是三岁小孩,少在这儿假慈悲。我不吃,拿去喂狗吧。”

“你是不是觉得俺福来配不上你?可你哥就配得上俺闺女吗?要知道,她可是考上大学了呀。”说到此,软英娘哽咽了:“咱是换亲,你委曲,可俺闺女心里也不是滋味呀。既然亲事成了,咱们就盼个下辈人。现在软英怀孕了,你兄妹俩高兴,可你知道吗,俺也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孙啊……”

“你们是寻思我没爹没娘没人疼。”

“孩子,我……”

“我不是你孩子。等晚上你的孩子打我时站在窗外偷听吧。”玉花说完,憎地一掀被子,下床穿上鞋开开柜门拿上一个包袱就往外走。

“孩子,你觉得我们会那样想吗?”

“会不会做出来了,还用想吗?”

“孩子,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咱娘俩不吵嘴中吗?你先把饭吃了,等福来来了我叫他给你赔不是。”

“不稀罕。”

“你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去哪儿。”

“孩子,别走。都怪我,怪我不会说话,本来我是来给你送饭的,谁知咱娘俩……”软英娘一见玉花要走,赶忙拉住她的胳膊相劝,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玉花就摔开了她的手。

软英娘边追边喊着一直追到大门外,一见拦不住,对着玉花的背影哭着喊:“玉花,我又没有说你啥,你咋就生恁大的气?玉花,你回来,要走你也吃点饭再走……”

但玉花没有回头,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软英娘返身回家,毕恭毕敬地烧起香来。跪在神位前,她喃喃自语,祈祷上天能保他们家平安,祈祷神灵能让福来和玉花夫妻和睦……

就在这时,雪花娘来了。她一见软英娘正在烧香,就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只到软英娘净身站起,她才走进屋说:“嫂,今儿个不初一不十五的,你咋烧香哩?”

“还不是为了福来吗。软英怀孕了,可玉花也不怀孕,咋办呀?”

“福来不是睡过玉花了吗?你要是心里还没底,就再上一次老爷顶,求送子奶奶给你送孙吧。”

“光顾急了,咋就没有想起送子奶奶呢?她婶,你陪我去吧?路上也好有个伴。”

“你自己去吧,我还得看雪花。”

“她都大了,你看她干啥?”

“不看她中吗?她个死妮子胆大的很,不看住她,我还怕她跑了!”

“有恁严重吗?”

“我的闺女我知道,她的心野着呢!”说这话时,雪花娘有一种雪花真的会跑的感觉。

“唉,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呀……”软英娘这句话刚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她唯恐雪花娘不高兴,赶快闭了口。

要搁往常,雪花娘肯定会反唇相讥,可今天她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嫂,你自己去吧,也帮我在神仙面前上柱香,许个愿,要是我家小忠成了亲,我就到庙里服侍一个月。”

软英娘用不认识的眼神看着她,心里也同时涌起一股悲凉。雪花娘多么要强呀,可在儿子的婚姻面前却显得那么软弱无助,为了能让小忠成亲,她放下了平时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高傲,居然有求于人了。婚姻呀,从古以来成人就能完成,可到了今天,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咋就完不成了呢?

“嫂,你准备啥时去老爷顶?”

“啊,明儿个吧。明儿个我就去。”

“雪花那个死妮子真的叫我放心不下。要不,我也真想和你一块去。”

“来回也就是大半天的工夫,她还能跑了?”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啥事。我还是在家看着她吧。大嫂,别忘了替我上香许愿,我走了。”

望着雪花娘的背影,软英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又站到神位前轻轻说:“神灵啊,求求你叫山里的孩子娶上媳妇,别叫闺女们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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