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祭天仪式之后,李轩一直不明所以,地球上早就不祭天了,可是这里的祭天却是声势浩大,煞有其事,休息一晚之后,李轩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爷爷,祭天真的能保佑一年风调雨顺吗?”
“自然是有用的,天界的神仙手段莫测,天庭众神仙也各斯其职,这次祭天就是供祀天界勾陈大帝雨师玄冥,他掌管水部众神,若是他能感受到万民之心意,定可保一年丰收。”爷爷李琮听了李轩的疑问,耐心地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李轩听了爷爷的解释若有所思,说到底,他还是感觉这种把自己一年的身家寄希望于那远在天界的神仙身上不太好,他是受过地球上科学教育的,虽然学艺不精,但好歹也是知道风和雨的形成是个什么样的过程,这个世界有三界,有神仙,有各种各样的修炼手段,不知道这风和雨的形成规律是不是也不一样。
李轩正在思考,一言不发,爷爷李琮见此也不说话,自己这个乖孙时常这样,已然见怪不怪,天才总有异于常人之处。什么?你说他不是天才,啐,年仅十岁的第三境文修,你敢说不是天才?什么?你说他已经二十多岁了,我再啐,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你家二十多岁的人身体幼小,面庞如此稚嫩?
爷孙二人正沉默着,各自想着事情,忽然听见李珉来访,同行的还有五爷爷李璟,爷孙二人不得不停止思索,起身迎接,李轩再一次被李珉打断思考,不由得又是一阵腹诽,但是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实验一番风和雨的形成。
“三爷爷,洛阳出大事了!”李珉疾步走进书房,急声说道。
“嗯?怎么回事?”爷爷李琮一听是洛阳出事,心头不由一紧,眉头皱起,沉声问道。
李珉赶紧把刚刚收到的灵讯又说了一遍,祭天大典,祭坛崩塌,皇帝怒而离去,太子深陷猜疑。听完之后爷爷李琮和三爷爷李璟都陷入了沉思,李轩听了也是心有迷惑。
“此事,我李家,最好不要参与其中,太子这次怕是凶多吉少,晋王恐怕会因此得势,东渊在东宫任少师之时与晋王关系并不好,若是我们此时明知不可为而为,日后晋王若真的继位大统,我李家的日子便不好过了。”三人沉思许久,五爷爷李璟最先开口说道。他也曾任朝廷的兵部右侍郎,官至四品,后辞官回到祖地,现在也是第七境融血境的武修。
“没错,告诉东渊,不要轻举妄动,守好晋阳封地,让你二叔练好兵,以府兵的名义再招一批正军,钱粮不必向朝廷索要,我李家出了,你七叔已经到了亳州,麾下府兵也需日夜训练,不要再半军半屯了,那府兵一众日夜训练,损失的钱粮,我李家补偿,大庆立国至今,还未曾有过废太子之举,值此多事之秋,我李家手握兵权就不会有人不开眼惹我们,我们静观其变,以后谁登大宝就效忠谁!”爷爷李琮点头同意了五爷爷李璟的想法,随之又提出了几条可行的建议,虽然会损失部分钱粮,但李家传承至今,积累身后,这些损失还动不了筋骨。
“嗯,好,我这就去给父亲传讯。”李珉点了点头,转身就招呼了严松一声,赶回去家中去传灵讯了。
……
此时,庆国,东都洛阳
“启奏陛下,昨日祭坛倒塌,共有三人致死,四十六人受伤……”朝堂上经过好久的沉默压抑,终于被打破,只是没人愿意做出头鸟打破这死一般的沉默,仔细看这位官员,原来是昨天救治现场的主官,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出来。
“哗……”朝堂终于不再平静,一众文武大臣议论纷纷,甚至有的人直接跳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祭坛倒塌一事必须严查到底,不可姑息……”
“陛下,老臣弹劾工部尚书玩忽职守,祭坛建造一直由工部负责实施,他这个主官定然脱不了干系。”
“陛下,微臣认为将作监大匠也逃脱不了,祭坛有问题竟然没有提前排查。”
“陛下,臣弹劾太子,身为督造官,有监督排查之责,现在祭坛倒塌,太子也难辞其咎。”
……
刚刚还闹哄哄的大殿,突然安静了,一干大臣目不转睛地盯着弹劾太子的人,哦,原来是宇文及,这就不奇怪了,他是晋王的人,现在弹劾太子再合适不过。
看清了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众臣就放心了,然后又开始争论起来。
“宇文大人,此话不妥,且以为……”
“王大人,所谓……”
朝堂上很明显地分成了三群人,一部分人弹劾太子懈怠公事,玩忽职守,难逃其责。另一部分人则力主太子对此事定然不知情,是手底下的人干的。当然还有一部分人眼观鼻、鼻观心,颇有一番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的架势。
“够了,你们当朕这朝堂是哪里?菜市场吗?你看看你们身位朝廷大臣,像那骂街的泼妇一般,成何体统!”终于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忍不住了,盛怒之下,高声呵斥。
一干大臣自然纷纷跪倒在地,有模有样地高呼:“陛下息怒,微臣该死!”
“哼,太子呢?晋王呢?今天怎么不见他们上朝?”皇帝冷眼看着跪倒在地的一种官员,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太子说祭坛倒塌,他虽不知情,但身为督造官却也难辞其咎,故向陛下请辞身上的一切职务,专心在家闭门思过!”一个老者手捧太子亲书的奏折,走上前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太子太师权万纪。
在场众人一听太子请辞一切职务,在家闭门思过,有人扼腕叹息,有人欣慰点头,有人冷笑不止,也有人皱眉沉思……,扼腕叹息的大多都是支持太子的鹰派,欣慰点头的多是支持太子的,而冷笑不止的是以宇文及为首的几人,当然也包括太子少保赵侗,只不过他轻轻冷笑,没被人看到而已。
“启奏陛下,晋王殿下今日托臣送上奏折,请陛下一览!”宇文及走出人群,从袍中拿出奏折,双手奉上。大宦官卓北走下来,取了奏折送到龙案上,皇帝陛下拿起奏折,开始逐句看起来,看着看着,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闪烁,底下的官员看着皇帝,全都不知道晋王到底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