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离开之后,格雷诺又派人给弗拉维斯和暗夜等人安排住处,经过一天的奔波,弗拉维斯早已十分疲劳,所以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倒在床上便沉沉的睡去了。
在夜里,弗拉维斯隐隐的听到门外有些声响,但是由于实在太困了,所以弗拉维斯没有去理会,而是继续沉沉的睡去了,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睡个安稳觉,不用担心罗马军队的追捕,不用担心高卢人的袭击,不用在乎寒冷的夜晚。在梦里,他梦到了自己的家人,有爷爷,父亲,叔叔们,弟弟们,还有范妮亚……
但是他还是安心早了,第二天刚刚起来,格雷诺就带着卫队过来了,“弗拉维斯,昨晚真是抱歉,没有打扰到你吧。”格雷诺一脸的歉意,倒搞的弗拉维斯莫名其妙。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昨天晚上我倒好像听到一阵骚动,但是没关系啊。”弗拉维斯一脸茫然,大概是刚刚起来,他还没开始动用思考能力吧。
“没打扰到你真是太好了,昨天晚上一个无知的平民要刺杀你,好在你的卫队及时发现,把他送到了我们这里。”格雷诺不好意思的说道,“他的家人也死于战场,所以受到了一些影响吧。”
“可恶的罗马人,你们一定是恶魔派来的使者,你们注定不得好死。”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发了出来,人群也随之开始骚动,一些不满的声音开始渐渐的浮现。
“安静!”格雷诺大喊了一声,“你们以为我就不痛恨罗马人吗?你们以为我们就会向罗马人屈服吗?我承认,罗马人侵占我们的土地,罗马人杀害我们的同胞,罗马人掠夺我们的财务。但是,并不是所有罗马人都是这样!”
看到酋长的儿子发话了,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格雷诺看到别人都安静下来,就继续说道,“我的兄长也在战争中去世了,战争带给所有人的,都只是痛苦,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击倒罗马人,恢复和平!这个罗马人,他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他会帮助我们,他可以让我们再次减少损失,也许,因为他的存在,我们可以再少失去一些家人,也许,你的父亲、兄弟就会因此存活下来。”
人们开始低下了头,而格雷诺则继续施展他的伟大辩才,“我们希望和平,希望温暖,希望充裕,希望各族的人们可以平安相处,希望自由的生活,自由的恋爱,希望不会遭遇亲人辞世,希望不会让战火燃起,我相信,不仅我们,就连罗马人,还有日耳曼人,西班牙人,大不列颠人还有我们所不知道民族,我相信他们和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战争,只是一些贪婪的人所引起的,他们驱使人民去为他们的私利而征战,让人民为他们的财富献出生命!所以,我们所仇恨的不是罗马的人们,而是那些真正发动战争的人!”
“我们错了。”一个高卢村民率先开了口,接着其余的村民也都表达了歉意。
但是整个过程弗拉维斯一言未发,在开始的时候,他也很厌恶战争,可是随着希腊战役和迦太基战役,还有现在的家庭变故,使他开始习惯战争,依赖战争,的确,每次看到战士们牺牲他都会难过,但是,渐渐的,他已经习以为常,不论是以何理由去征战,不论是以何方式去战斗,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生灵涂炭。
弗拉维斯想起了巴尔干岛的累累尸骨,想起了在海滩遇到的希腊人抵抗,想起了西西里岛到的惨败,也想起了在骚扰迦太基村庄时,迦太基人悲伤愤怒的眼神,但是,他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因为,这是宿命,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国家的利益,他必须去习惯。
尽管他也希望可以像格雷诺一样,但是他做不到,当格雷诺在演讲时,他心里也暗暗自责,也许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不幸,此时征讨高卢的指挥官就是他了。不过他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除非迫不得已,不会像维比乌斯他们一样抢劫村庄,滥杀无辜的。
人群在格雷诺的安抚下都散开了,格雷诺为了表示歉意,特意为弗拉维斯准备了宴会,但是心情沉重的弗拉维斯只是强颜欢笑,勉强应付,宴会结束之后,他就在暗夜等人的陪伴下早早的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了。
“大人,您还在担心行刺吗?”暗夜看到弗拉维斯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不是,是今天格雷诺说的话让我感触颇深,我好像一直在战争之中,从我出生的那年就是战争,各种战争一直断断续续的打到现在,我是不是为罗马人带来了灾难呢?”弗拉维斯目光黯淡的看着暗夜。
“大人,您是罗马的守护者。”暗夜简短的答道。
“但是,我给很多人带来了苦难不是吗?”
“这是必须经历的事情,我不会说什么,但是我希望大人要恢复自信。”暗夜关切的说道。
“嗯嗯,好的,让你担心了,昨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估计我就要提前命丧黄泉了呢,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大人。”
暗夜走了之后,弗拉维斯静静的躺着床上,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到底要不要战争,难道自己以前一直努力的都是错的吗?弗拉维斯在纠结之中缓缓的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弗拉维斯还没有睡醒,暗夜就把弗拉维斯唤醒了,“大人,其他村子的酋长都来了,您要起床了。”
“哦,好的。”弗拉维斯勉强的起来穿好衣服,在暗夜的陪同下走向大王厅。
一进大王厅,就看到屋子里坐满了人,侍者们都忙着给酋长们倒酒,还有的厨师在烤着野味,屋子里十分热闹,高卢的人聚在一起,大声的交谈着,嘻笑着。看到弗拉维斯也到场了,格雷诺赶紧过来招呼弗拉维斯,“家父身体不适,会议由我代为举行,欢迎到场,大家舟车劳顿,所以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