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还想借龙一的手对付宇文化及,龙一却不理她,收了财物后就走,只说道凡尘间的事情都有定数,我们这些神仙只对付那些妖魔鬼怪,因为他们干涉了人间之事,若是我们横加干涉凡俗之事,那么和妖怪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人间的事情要交给人间的人自己来办。萧皇后也无可奈何,只得跪拜焚香,目送龙一一行腾云驾雾而去,至于宇文化及那等权臣,需得再另外想办法对付。
龙一一行出了宫殿,安吉拉问龙一不要皇榜,便将皇榜随手丢了。
又问龙一:“主人!我们下面去哪里?”
龙一道:“我这两日在客栈中打探了一番,似乎附近有个地方就有她们的行踪。”
白未然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抓好吗?”
龙一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你白仙子悲天悯人,是难得的好人,但是天有天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就算是神仙佛祖也得遵规循矩,换一个说法就是要符合法则。”
白未然说不过他,想要走,却又被小清拉住。
众人来到了西市区,这里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安吉拉突然道:“主人,我们被跟踪了。”
龙一摇头,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用理他们。”
众人进入一家酒楼,此时正值午饭时节,这里面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龙一众人坐下吃了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叹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里就有一个。”
小清奇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龙一指着楼下一角正在弹琴的艺妓道:“这不就是吗?”随后又解释道:“你听她的琴声中,天阔云淡,仿佛让人正在江湖中泛舟,悠悠扬扬,时而惊涛骇浪,时而春风拂面,水波不兴。这等琴技岂是凡间所有?”
白未然脸色一变,道:“你莫非连这等不伤天和超然于物外的人也要抓?”
龙一道:“当然要抓!这可是逃犯。”
小清也忍不住道:“可是不得哥,我看她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啊!我们不用抓她吧?”
龙一笑道:“你一天的吃青菜、吃猪、鸡肉,那么青菜和那些猪啊鸡啊又做了什么坏事呢?”
小清哑口无言。
白未然怒道:“你这是诡辩!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小清也道:“就是,就是,不得哥,你怎么能够把人和食物相提并论呢?”
龙一笑道:“我佛说:众生平等,但凡有生命的东西,无不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灵魂在尘世间的轮回而已,这辈子你做人,下辈子你有可能就是猪啊鸡啊牛啊的,所以为什么不一样呢?当年鹰要吃兔子,佛说你吃了它,它也是一条生命呢!鹰说难道我就是不是生命了吗?于是佛就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鹰吃了。可见佛并不认为自己作为人就比鹰和兔子要高一等。连佛祖都这么说了,你认为自己比佛祖如何?”
小清摇头道:“什么佛祖,我不知。”她死的那些年佛祖还没托生呢,佛祖乃是菩提老祖转世托生,她自然不知。
白未然鄙夷的道:“那种蛮邦小神说的话哪里信的?”
龙一呵呵一笑,道:“人家也是开山立派的一代祖师,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创建一个宗教,也说明了他的理论中必然有过人之处,所以他讲的东西肯定有道理。”
白未然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孔子说: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我们对这些人就不能要求不要这么严吗?”
龙一摇头,道:“我曾许诺。”
白未然不再说话,在一边恨恨地生气。
龙一祭出真实之眼,一看之下,那弹琴女子果然是仙草。心中不由暗暗叹息:这帮神瑛仙草不愧是大老板身边的人,连非人身都能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宰相的丫鬟也有三品!不过你们终究都是思凡下界,违犯了天条,不得不把你们这帮身负绝艺的人都带回天上去。不过若不是为了妮可的交换承诺,我真不想下这个手,毕竟当年看那些神话,最恨的就是王母阻拦牛郎织女、二郎神阻拦三圣母和刘彦昌,想不到自己这次竟然来到西游世界里当起了王母和二郎神的角色,颇有几分黑色幽默啊!
吃完了饭,龙一就这么看着那女子弹琴,心中颇有几分黯然,终究自己还是要做这恶人吗?既然起了这几分犹豫,便下不去手,眼睁睁看着那女子退了出去。
这下连白未然都觉得奇怪了:“你怎么不抓了?”
龙一摇头,道:“诚如你所说,我也不愿干涉她们的生活,做这种人人唾骂的反派角色,但是我又曾经许诺过。我现在当真是左右为难,白仙子,你是仙人,能不能帮我思虑一下?”
白未然心中自然恨不得他不要再抓,但是理智却告诉她,这几乎不可能,所以一时间竟然也无话。
小清却道:“既然心中不愿,便不做好了!”
安吉拉反驳道:“那么还有什么诚信?还有什么道义呢?”
小清道:“自己心中都觉得不对了,那么做下来肯定也是对不起天道的,那还不如不要固守承诺。”
安吉拉道:“那岂不是小人了吗?”
小清道:“小人不小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不听从心声,那么只会遗憾终生。因为有些事情,只要一发生了,以后再也没可能弥补的。”
龙一长叹一口气,心中烦闷。妮可出现在他识海中,道:“既然自己不愿,就不要去做好了。小清说的对,不必昧了良心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龙一摇头,道:“我既然答应了别人,怎么可以不遵守承诺?只是看她们有些并没有穷凶极恶,为祸人间,我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毕竟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并没有错,而且她们所作所为都是符合三界的规矩,只不过思凡下界而已。所以我对皇妃可以毫无顾忌的下手,这种妖魔鬼怪为祸一方,抓了便抓了,可是如这琴女并未有恶行,我却不知如何下手了。”
妮可皱眉想了想,道:“那么你何不去试试问问源头?”
龙一奇道:“源头?你是说去上清宫?”
妮可点头道:“对啊!你把问题源头的意图摸清了不就行了吗?”
龙一道:“可是我只是承诺了镇元子大仙啊!这要问也得他去问吧?”
妮可道:“你如何去问?他可是因为打碎了花瓶才让神瑛仙草跌落凡尘,他是要赔礼道歉的,怎么可能会行得通?”
龙一道:“是打翻了万世仙盆,不是花瓶。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倒不如直接去问问天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