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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断迷局

无鳌身体一怔,不再迟疑,奔着三位女侍从快步走去。

其中一位眉宇清秀的女子,慌慌张张取了墙壁上的灯笼;迎了过来。

“无......鳌哥哥,让小玉送过去吧。”微微低头,似乎不敢看他的脸。

“小玉儿?霍小玉?”先前只听到有个女子自称小玉,却没仔细看那女子的面容;如今看清了,不免惊喜;似乎不相信面前这位妙龄女子,就是他当初时常驮在背上的小妹妹。

“真的是你?”

被他连续几问,霍小玉双肩微微一颤,忽地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含了半盏秋水凝望着他,片刻之后,急忙点头,哽咽答道:“嗯。”

只此一字,似是积攒了久别之后所有的思念。

“玉儿妹妹,你别去外面,在这里等着,无鳌哥哥去去就来。”

说完,接过霍小玉手里的灯笼,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兀自说道:“小丫头,长这么大了。”便出了煮玉斋。

云霞撅了撅嘴,小声嘟囔道:“臭无鳌,打轻他了。”

剩在原地的霍小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正要回去和那另外两个女侍从分享她的喜悦,却被一人拉住了胳膊。

“小玉妹妹,真的是你呀,还认得我么?”

霍小玉上下打量了一番,“无......无魅姐姐?”,激动不已,“是我!我就是那个小玉儿。”拉住无魅的双手,跳了几跳,“五年没见,姐姐生的好俊啊!”。

原来之前的害羞都是假象,遇到熟络的人,开朗的不得了。

“哈哈哈,还是那个小甜嘴儿,玉儿也生的俊,比姐姐还俊。”无魅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笑着说道。

“姐姐,玉儿好想你......”说着话,扑到了无魅怀里,身体一阵颤动,“玉儿......好想好想你们。”声音已经哽噎。

不认识霍小玉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各自纳闷:她和炉鼎坛是什么关系?

无魅拍了拍她的的后背,“玉儿不哭,想我们,我们不是来了吗?”又抱住她,轻轻摇晃了一会。“小丫头,你怎么早前不和我们相认?”。

“玉儿是怕......”

“怕我们把你忘了?”

霍小玉没有回答,下巴贴在无魅的肩上,点了两点;眼中的秋水再也含不住了。

“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姐姐都记得,你胆子小,听到马蹄声都会害怕,像个小老鼠;夜里睡觉不踏实,白天犯困了,非得让你无鳌哥哥驮着才肯睡。是不是?”

霍小玉点了点头,仍在抽泣;无魅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有呢,你说自己是个小公主;我们笑话你,你就穿上我的裙子,拖着着长长的裙摆,摆开了公主架势,发号施令,演的有模有样,还真是像个小公主。”

说到这时,霍小玉突然哭出了声,身子也颤抖的更加厉害。

“这丫头,说你演得像,咋还哭的汹了呢?好好好,不是演得像,真是小公主;玉儿小公主,你如今还要招你无鳌哥哥当驸马吗?嘻嘻......”

最后这句话果然好使,霍小玉霎时不哭了,从无魅身上松了下来,推了一下无魅的胳膊,娇嗔道:“姐姐又来羞人家。”

“怎么?如今知道害羞了?当时你可是天天嚷嚷要招他当驸马哦。嘻嘻嘻嘻......”

“姐姐......”霍小玉羞得说不下去话。

“好了,不羞你了,你看看那边那个小子是谁?”无魅说着话,伸出纤长的食指,指着无邪。

“无邪哥哥。”霍小玉望着他,一声哥哥已经叫出口。

他原本正盯着这里,被她的目光一照,急忙把头转在一边,支支吾吾半天没搭话。

“天天念叨你玉儿妹妹,如今人家喊你了,咋还不过来?”无魅轻斥道。

他起身畏畏缩缩走了过来,显得很局促,拱手作揖,恭恭敬敬说道:“见过小玉妹妹。”

这般行礼问候,难免让人觉得有些生分;霍小玉愣了一瞬,双手贴在右腰,双腿微曲,还了一礼:“见过无邪哥哥。”

天虹撅起了嘴,轻哼一声,低声说道:“假正经。”

“小师弟,你这是咋了?人家热脸还贴到冷屁股了?”无魅奚落了一句。

看出端倪的人,轻声笑了出来。

“玉儿妹妹,别理他了,跟我来,见见你冲夷伯伯。”无魅说着话便把霍小玉拉到了冲夷子面前;无邪则快步回到了座位上,满脸赤红,哎呦一声,似是被人又踩了一脚。

“小玉见过冲夷伯伯。”霍小玉恭恭敬敬拜道。

“呵呵,小玉啊,刚才你在那里说话,伯伯没敢认;如今出落得大人模样了;不错,不错。”冲夷子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当初你生了重病,回岭南又路途遥远,才把你留在这里疗养,这几年你过得可还好?”言语之中满是关心。

“回伯伯,承蒙上幽师父照顾,小玉衣食无忧,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小玉这孩子,又聪明又乖巧,每次让她买酒,乐呵呵的就去了,而且同样的钱,白冠买一坛,她愣是能买两坛回来。”上幽子极少赞赏晚辈,如今放在霍小玉身上,却不吝惜赞誉之词。

“好孩子,这次四坛论剑之后,伯伯把你带回岭南,你可愿意?”冲夷子似乎对霍小玉很是满意。

“可使不得啊,大师兄,你要是把小玉带走了,师弟这酒怕是喝不香了。”

“是啊,大师伯,你可不能把小玉带走,白冠......白冠还想吃她做的金针百合呢。”白冠的声音有些焦急。

“哈哈哈哈,带不带得走,得看小玉的意思。”转身面向小玉,问道:“小玉,你自己说,想留在这,还是还是和伯伯回岭南?”

她心里自然是想和她的无鳌哥哥在一起,可上幽子待她不薄,五年朝夕相处,情分摆在这;一时间也被难住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也罢,现在你别急着回答,四坛论剑还有些时日,到那时是去是留,再给伯伯一个准话。”冲夷子见她有些为难,当下不再追问。

无魅拉着她坐到了一起,姊妹俩嘻嘻笑笑又聊了一阵。

夜已深了,酒已凉了。

煮玉斋内,虽然上演了一场儿女情长,让人倍感温馨;但也挡不住带着酒劲的乏累;只见几个弟子打了哈欠,似乎有些困了;哈欠会传染,太虚子此时也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挠了挠脑后;突然,身体一怔,坐正,抬起头来,吧唧了一下嘴巴,兀自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在外面做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其实煮玉斋外,四个人正在陷入一个迷局。

只听有人说道:“这伤口是个圆洞确实不是剑伤,想必就是早上那条;可邪儿说他中午去送过饭,禅儿还好端端的在洞中打坐;也没看见洞口有这个东西。那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坠到崖柏之上的?”

“有没有可能是,上午死了,悬在半空,下午才坠下来?”

“不可能,禅儿会察觉,早就回来禀报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另一条作得恶?”

“也不可能,禅儿虽然伤不了它,但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动,也不可能不反抗,老夫刚才趁着火煞蝶发出的光线,留意了看了看,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这里边总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是有些说不通,怎么那么巧,我们一去查看,就有火煞蝶藏在洞中?要不是无鳌贤侄有所察觉,我们说不定就葬身火海了。”

“师公,无鳌有个大胆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来听听”

“会不会有人故意设局,引我们去那里?”

“不太可能,幽明坛不是想进就进的。”

“那如果此人就在幽明坛里呢?”

“这个,也不可能,我们都在煮玉斋,谁有时间布这个局?”

“师父,你老人家忘了?还有一个火夫。”

“火夫?火煞蝶,金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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