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现在已经练习到了一秒钟平均翻书四页的水平。
这样的速度下，他照样能在空间里记起每一页的皱褶。更快的速度下，空间记忆照样强悍，只是他就有些眼花，看不全面，自然也就记不全面。
看着记忆，只需要一个印象。哪怕他坐着地铁只走过一此京都一号线，那一掠而过的广告牌，他能够照着全部画出来，甚至上边的小广告的电话号码他都能描出原有笔迹来。
当然这都是在空间中，出了空间，除非是他特意去反复背诵记忆的，否则根本没有一点印象，想要画出来更不用提了。没有时间在现实中练习，他现在手捏着毛笔都是软绵绵的。
空间和现实毕竟是不完全一样的。
放在音乐上，一些特点更是被放大了。
比如，音乐学习的时间始终提不起速度来。
他翻书速度可以加快，听音乐却没法加快，加速后的音乐放出来都变了声，听在耳朵里印在脑袋里熏陶时，全是尖锐的杂音，若是两首歌同时在耳边放，混在一起也是噪音。最终只能放一段音乐慢慢倾听，按照正常的速度接收。可他能有多少时间来听音乐？若是熏陶个三年五年，再在空间里仔细研究，他还能成就一个大师之名，现在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能听几首音乐？
好不容易空间有了声音，沈重依然傻眼。
听歌是一回事，能哼出来又是一回事，而且对某些人来说，能哼得准确更是难上加难。
沈重就是某些人，在空间里唱的歌，连自己听起来都感觉刺耳，更不要说编曲和原创音乐了。
看了一堆的音乐书籍后，沈重明白有些事情可以慢慢的自己悟，有些得需要老师引领，就像他学到现在一直没有琢磨透彻的医学一样。
他找了舍友赵本水。毕竟他是艺术系的，和学数字的比起来，离着音乐专业的较近。
“我想想看。”赵本水没有太大把握，他毕竟是学影视表演的，音乐还差了点。
不过他给沈重提了练声的方法：“我们学表演背台词，也得练声，声得准。唱歌也是这么个道理，声得练。要不你用钢琴练练声吧。”
用钢琴练声的方法，沈重也从那些书籍中看到过。乐器之王的称号不是白得，钢琴的音准对声音的练习很有帮助。
赵本水负责任的把沈重领到了艺术系的一间琴室里，但并不能提供更多专业上的指点。沈重只能自己一点点的摸索。他就认准了一个死理，只要音准了，他自己就可以在空间里精确复制出来。两个小时里，他都在找感觉，摁在钢琴上，一个键一个键的对着音节，在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在干什么？”一个清冷的嗓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
沈重茫然回头一看，赵本水已经不见了身影，即使他在，此时沈重的眼中也只剩下了那盈盈伫立的一个身影，恍惚见几疑不似人间。
“你是什么人？在干什么？”面前的女子平淡的面容上现出怒容，声音也严厉了起来。
赵本水还是没有出现，连跟了过来的徐一繁也看不到人影，沈重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是数学系的，想学音乐，借了朋友的琴房在这里练声。”
女子扫了一眼沈重架在钢琴上的一本音乐基础书，脸色稍缓道：“琴房不允许随便进入，也不要乱弹，打扰别人。”
沈重不知道他不断地校对音节的方法在一些人的耳朵里就是噪音，他制造的噪音还持续了两个小时，徐一繁和赵本水进进出出敞开的琴房门让噪音扩大，已经被人打小报告了。
那女子没再说什么，转身径直出门离开，只有一个声音还飘荡在琴房中：“找人校一下音。这架钢琴的C调do和G调re都有问题。”
眼看着那倩影消失在门口，恍然若失的沈重突然福灵心至，高声喊了一句：“同学，你先别走，能教一教我吗？”
门外一时无声，连脚步声都消失了。
在沈重以为那女子是像鬼一样飘走的时候，门口处才传进了一声清冷：“学音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打好基础，练好心性再说。”
“学音乐管心性什么事？”沈重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门外的女子当成了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了。
他虽然也赞叹女子的美丽，却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听了那女子一言道破他感觉也有点不对劲的钢琴音调，沈重觉得这个女子音乐水平应该很高，帮自己练声应该足够了。至于女子的容貌，只能算是附带的福利，舒畅心情而已。
“我就是要打基础，现在就是对着钢琴练声。就是怕出错了，才想让你教一下。”沈重有一说一，直接说道。
门外再也没声，沈重出门看，人早已经不见了。那妹子真的跟进来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等到两个躲出去吸烟的牲口回来，沈重把这事当笑话说了，却让赵本水大吃一惊：“你知道她是谁？”
早就跟这个世界脱节的沈重自然猜不出来，不过徐一繁这个消息灵通人士却听出了苗头：“是不是艺术系那个美女教师？”
见沈重依旧茫然无知，赵本水叹了一声点了点头，羡慕道：“老三，你这真是运气。”
“这叫啥运气？碰到个美女，说几句话，还是被训斥几句就算是运气？”沈重嗤之以鼻。要说美女，还真是美女，凭着沈重在空间里深研了二十年的文学修养的底蕴，见到她时，都一阵恍惚的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好。要说碰到个这样的美女算是运气，但被美女训斥一顿也算运气的话，沈重可不自觉有受虐的倾向。
“训斥怎么了？不知道有多少牲口想被她骂，都没这样的机会？”赵本水满脸的憧憬道，“她那一身的清冷范，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贵，还真是生人勿近。想凑到她身边，心里都觉得发憷。”
“还别说，不少牲口远远地躲着看她一眼，就已经满足了。她有喜欢独处，不轻易露面，和她搭腔说话的机会还真不多。”徐一繁居然也点了点头道，不过他没有赵本水那么的花痴，“现在咱们学校的美女榜知道不？那么多美女，尤其是艺术系里美女一抓一大把，她能力压群芳，稳居第一，也算是真漂亮了。”
“这也算运气？”沈重哭笑不得。
“算！”这一次抢答的是赵本水，“她可是真材实料的音乐专业老师，真要让她来教你练声，那可算是天大的运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