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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萧横的另一种样子

还是记忆中的地方,也就是这里,男生和女生追着打闹。也就是在这里,男生跟女生说,苏筱,我们一辈子在一起。还是在这里,男生坐在女生自行车后面,怎么都不起来。还是在这里,男生对着做错事的女生说,无论怎样,我站在你这边。在这里,女生欺负男生,成全了自己最大的任性。这里,女生再也忘不了那个大眼睛挂着灿烂笑容总是跟着自己的男生。

一样的小河,不再是记忆中的清澈。一样的草地,却也变得那么狭小。不见的小树苗,现在是修了又减的秀木。一切大了又小了,记忆里的深刻成了传说。苏筱是爱童话的,可是现在却越来越怀疑现实生活中是否存在那些水晶色彩?很多自己不敢想的,不愿意去想的,苏筱还是选择面对了,不再逃避。因为我们都变了。是我一直的自以为。

自从萧横找到陆逸,苏筱想了很多。陆逸,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们都是彼此牵念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一个不熟悉你的人都可以找到你,那我呢?你是不是也可以找到我?可你为什么不来?S城余不下一个你,可是却容了一个苦守寒窑的王宝钏?那是我吗?不,还不是,我连王宝钏还不如。我有的只是记忆中陆逸的青涩,青梅竹马却不是锦绣良缘。很可笑地,我到今天,才愿意去相信现实。

苏筱坐在河边发呆,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不懂爱情,没经历过爱情。可就是硬生生把对一个人的牵念当成了这辈子最美好的事。自己看的第一部爱情电视剧是《流星花园》,还是和同学一起偷偷看的。每次看到杉菜对着道明寺颐指气使的模样,苏筱就乐乐的弯了眼睛。因为自己就是这样对陆逸,一遍遍说着“你懂不懂?”。可是陆逸却不是道明寺,总跟苏筱吵,反而像极了花泽类。温柔注视,始终追随。初中的时候,苏筱有了一个秘密。她想着,总有一天,她会走到陆逸面前,“那,我这样的女孩子喜欢上你了。”她知道陆逸肯定微笑着,静静地,然后说一句,“知道了。”

初中升到高中,高中又到大学,苏筱这句话始终没说出去,每年来到这座城,这个秘密花园,这条河,这里的一切一切,苏筱都被过往温暖着,也相信着。也不是没有遗憾的,陆逸给的红绳结扣却是被自己弄丢了,这始终是让苏筱不快的。

苏筱坐在这里,想了很多事,很多很多,有自己早就已经忘了的,有自己始终不想忘的,今天预备统统把它们放进这条河流。一切从这里开始,一切就从这里结束吧。河流可以通向很多地方,那可不可以让它告诉你,你要幸福。即使我无法亲口给出祝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也要幸福。以后,我要学着忘记你了。真的,要忘记了。

苏筱掏出手机,将那张照片微笑删除。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再也不会牵挂你了,你是我的天使,我始终相信。可是现在我已成长成不需要人守护的苏筱了。苏筱起身,闭眼在风中摊开双手,长大后第一次毫无忌惮地笑出了声。还是要谢谢记忆中的你,陪我这么长的时间。

苏筱走出校园时,始终没有回头,微笑着跟李伯说了再见,老人家还问着下次放假要回来可要早点,免得不凑巧。苏筱应了应,却也在心底愧疚着,自己怕是再也不会进来了。说好了,不回头了,绝不回头。

走了很久,才走到地铁入口处,苏筱有点头晕,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入口的标志都有重影。以为是自己情绪的问题,定了定神,苏筱这才往里走。感觉有点不对,苏筱伸出手去拿手机,可是眼前一黑,却再也没了意识。模糊中,好像有人叫自己,“筱筱。”是爸妈吗?现在也只有他们这么叫自己了。

自己好像浮在半空中,周围都是彩色的,各种各样的精灵围绕着自己,还有好多卡通人物,好美丽的世界。苏筱微笑着,双手接住向自己飞来的糖果色气球。这是不是童话世界,这是哪?这样想着,一阵疼痛却把自己拉扯向下,疼痛越来越清晰,苏筱眼睛看到的那些彩色逐渐变得苍白,直到消失。眼前由模糊变清晰,双眼努力睁开,眨了又眨,看到的是——狐狸。狐狸?怎么会是狐狸?

苏筱挣扎着起身,却被萧横一把按住,“苏筱,先躺着。”语气中藏了一股关切,可是语气又是那么冷峻。

苏筱看看四周,黑白色色调,简洁的布置,好像是卧室。哑了声,“这是你家?”

“嗯,你晕倒了。我只能把你先带到这儿,我这边有医生。”

“我怎么了?”苏筱睁着眼睛认真地看着萧横。

“低血糖,没什么大事。”萧横看着此时无辜模样的苏筱,免不了要吓吓她,“不过每次低血糖晕倒,你的大脑都有一定程度的伤害,据我所知,你对佛祖还没那么虔诚。”

说着,把一杯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用勺子送到苏筱嘴边,苏筱抬了下眉毛,疑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以毒攻毒,不想死的话,张开嘴。”萧横冷冷的模样,故意吓苏筱。

“不要,拿走,我没事了,我要回家。”苏筱顿时有点害怕,萧狐狸的样子有点恐怖。早就说好不想欠他的,现在好像越欠越多了。

“你喝完再离开这儿,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自己选?”萧横不同于平常嬉笑的模样,苏筱顿时愣在原地。也是一瞬间,苏筱立刻爬起,准备从床上下来。

萧横很快反应,将杯子放到一边,拉住苏筱,苏筱决意离开,又自知力气大不过萧横,只好将自己倒下,顺着床沿迅速滚下来,“砰”,结果苏筱头重重地撞在地板上。

萧横触手不及,身子卡在床上,急急地问道“苏筱,你没事吧?”

“没事。”苏筱爬起来,揉着头,眼睛疑惑地瞪着萧横。

“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奇怪?为我在广场把你甩开?”

“在你眼里,我会为这些事计较吗?”萧横双眼看着苏筱,眼里不是没有失望的。

“我知道,可是你这么。。。奇怪?”苏筱不解,以狐狸的性格,嬉笑玩闹,一双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在笑,什么都不在意。而今天这双眼睛里,没有笑意,即使是假装的微笑都没有。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那只是葡萄糖,你最好喝了,如果你现在想回家,我让王叔送你。”说完,萧横已经走出卧室。

苏筱傻在原地,这还是那个笑骂开玩笑,各种不羁的萧狐狸吗?肚子里咕噜咕噜作响,看着房间里的唯一装饰大钟,都快三点了,怪不得自己会晕倒。想到这儿,苏筱爬过床边,端起杯子,立马喝了个底朝天,“还是喝了吧。好饿。”

喝完,苏筱拉开房间的门,客厅没人,总该不是在卫生间吧?这里除了自己这间,还有几间,自己一间间敲吗?试着叫了声“狐狸”没人应,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喊了一声,“萧横?”

“我在楼下。”结果萧横的声音冷冷地从楼下传来。好像真的生气了。

苏筱这才发现,穿过这些房间,走过大客厅,有一楼梯通向楼下,苏筱走下去,此时萧横正坐在地上,打着游戏。坏脾气的模样,荧屏上的人物正打得不可开交。

“暴力狂”,苏筱在心底暗暗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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