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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地不仁,圣人不仁

青敬文熟练地在绢帛上勾勒出南晋的山山山水水,风月和萧衍极度崇拜的随着狼嚎笔而动,青敬文浅笑随口问道:“公主将来要到哪里安身?”

风月盘腿座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盯着地图寻思将来去哪里,指指这里放弃,点点那里又放弃。南晋十三州居然没有一处可以安身立命,委屈的瞅着青敬文。

“随便哪里都好,只要我们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就好了。”萧衍并不明白身为陛下选一块安身立命的地方有这么难吗?一道圣旨哪里还不能够生活一辈子?

“傻孩子不是这样的。”风月好像在学着什么人说话:“不是一个人的生活,是我背后所依附的势力的生活,南晋十三州都有自己的势力,逼人若想分享肯定会受到攻击,所以要寻找完全可以被我们控制的地方而统治。”

萧衍听不懂风月其实也不懂只是一直记得,卖弄的说了出来。

青敬文赞赏的点头然后狼嚎笔一指:“这里是广阔的草原,我们赶走蛮族将来就能在这里展翅高飞。”风月眼前一亮趴在桌上看地图,青敬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陛下可知道忠帝?”

风月点点头,青敬文刚张口风月言道:“萧衍我们去找大兄,让他派人将绿啼姑姑他们接过来。”说着飞快的跑出去。

那小小远去的身影让青敬文想起了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忠帝,一个被皇族遗忘的人,哪怕这个小孩童知道他的存在,也还是倒向了兄长们,而他,将如何翻盘?

整个谷县县城一派混乱,狼弦无暇顾及,只是张贴告示告诫百姓不可滋事,他在四处借粮,用尽办法让百姓们度过一个温饱的寒冬。

一批又一批的山寨头目将领前来求粮,都被擎三辑打了出去。擎梵宫因为青衣被毁容调离非常气愤,凡是求见者都免不了一顿毒打,到最后再没有来求见。一群将领苦着脸拖着疼痛的身体跪在陛下的门外,本以为招安了便可大富大贵,没想到连饭都没得吃了,真是炼厂自都悔青了。

没有先生的管教,没有擎梵宫的严厉,风月每日都挖空心思的玩耍。眼前这些哼哼唧唧的人看的心烦,小手一挥斥责:“没用的东西,什么都要朕来做还要你们干什么,都给朕滚,否则棍棒伺候!”话完亲卫队亮出寒光逼人的战刀怒目而视,这些人肝胆俱裂纷纷谢恩而逃。

“真他妈晦气!本来以为傍上了摇钱树,没想到现在连肚子都填不饱,还不如在山寨快活!”一个浓眉大眼满脸胡子的头领抱怨:“老子不干了,今天就走,还当我的山大王去!”

一位瘦巴巴长脸的头领说道:“活腻歪了就走,恐怕你的人还没出城门就被漠王的骑兵践踏成了肉饼。”

“是呀!他老人家如今正不爽,你到送去了一个杀人的好借口。”有人附和。

漠王向来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入了他的门富贵可得,可是在脱身就难了。一个个想起最近被屠杀带劲的守军浑身冒冷汗,刚才的冲天豪情也消失无踪。

互望企图谁灵光一现变出粮食来,终于有人一拍脑门:“丁力这小子最近很老实,自己的人马都在啃树皮。”

“人家手里有宝物,啃几天树皮撑不下去宝物一亮出来,陛下马上会送粮食过去。我们有什么,只有杀人越货的罪孽和官府通缉的告示,狼弦巴不得我们早死呢!”不服气的人实在厌恶这时候提到丁力的人,丁力虽同时占山为王但从不上人命,至于他的宝物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狼弦只拜会过丁力,其他人连正眼都不看一眼,还大放厥词总有一天要把他们全都砍头。

意见一时无法统一,当天夜里便有沉不住气的人冲进了高门大户的宅院,公然抢粮。事后,陛下与漠王全然不理,因此这些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果然如猜测中漠王要借助他们来打击这些高门大户。

贱民顾名思义就是犯大逆之罪被世代罚为低贱的奴隶,被赐给不同的家族,肩上烙印效忠家族的标志。贱民三地又称沿海三郡,属于擎天州最东端并列的三郡,东部则是浩瀚的东海岛屿众多,被称为东海万岛。渔盐行业发达,又盛产铜铁,因此这里的高门大户非常富有。然而千百年来,贱民之地的家族富可敌国,渐渐成了国中之国将皇族与王族皆不放在眼里。

当年天帝反叛,擎天王浩被叛徒出卖,余部退居东海万岛以寻找反击的时机。虽经过五年的苦心经营,贱民三地与白州镇北将军府同时起义,但贱民三地的许多家族皆模棱两可,象征性的提供了一些钱财资助。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无论是谁当政,他们这些掌管渔盐铜铁的家族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更何况这些大族都是皇族支脉,在擎天州势力盘根错节遍布军政,哪怕起义者也会身为重视,惯有的思维终于将他们推向了恐怖的深渊。

山贼一窝蜂的闯入如城堡的豪门大足大族大肆抢掠,这些家主怒由心生派家兵与其大战,谷县上空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百姓心惊胆战的关紧门窗,到处都是喊杀声。家大业大的家并众多山贼不敌,转身又冲向家小业小也不算豪门巨富的家中。一时谷县被恐怖笼罩,哀嚎声随处可闻,眼见无人管辖,山贼失控就连平民百姓家都开始抢掠和杀戮。

狼弦借粮未坐镇县衙,萧平真没想到事态发展如此,眼见平民百姓无辜遭屠戮,挥刀砍向被招安的山贼。青敬文冲进县衙指着擎梵宫的鼻子大骂:“屠夫,如今事态受控百姓遭灾,你还在这里悠闲品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挣来这天下究竟是给自己还是百姓的?陛下是万民之主,你是在教陛下杀戮还是拯救?”

擎梵宫只是对着紧张护在青敬文身前的风月微微一笑,身穿铠甲出了后室。

当消息传来时所有人错愕,擎梵宫以豪门巨富违反法制,私养家兵屠杀官兵为由将其全部灭门。狼弦回来时见到的只是这些平日里锦衣玉食蔑视他的豪门巨富的尸体,那恶心的死亡味道终于让他颤栗的臣服。他原以为不过是杀鸡儆猴拉拢,却不曾想漠王屠刀高悬全部杀戮,这样岂不是更加激起了贱民三地豪门巨富的反抗。

他想说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没说,因为漠王的一句话:“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没有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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