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所不知,天理教经书早已残缺殆尽,圣女又二百年未出世,如今只剩下两部修炼法门,许多姐妹修炼没几年就会走火入魔,如今教内早已人才凋零。”
董诺儿低着头,满面忧愁的说:“如果圣女再不出现,恐怕不出二十年,天理教就要彻底解散,各奔东西去了。”
“解散了好啊。”孙思邈自顾自倒了杯白开水,说道,“小姑娘,不如就加入我们天医门吧。”
“我早就拜师了,但是你徒弟说要进行什么考验,到现在还没教我什么医术。”董诺儿仍旧满脸愁容的说。
“这个简单,我替他收下你,这么有根骨的徒弟,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孙思邈见钟北走过来,用力一拍桌子,喝到:“徒弟,坐过来!”
钟北早就习惯了师父的脾气,满不在乎的坐在椅子上:“今天炒得菜都在这儿了,我还给你热了热。”
“算你有心,我刚才替你做了个决定,收下那位姑娘做徒孙,你以后可要认真教她医术,不要堕了天医门的名头!”孙思邈肃声说。
“收她做徒弟?不行,我不同意。”钟北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就这么决定了。”孙思邈脸色一板,沉声道。
“你这不是瞎指挥嘛,我还想……”
“想查探天理教的底细?徒弟啊,这天理教的历史,可比我们天医门久远得多,甚至都要追溯到前一个世代文明,他们可不是像你这样的人能接触的。”
“难道我们天医门就这么势力?作为天医门主,找徒弟还要挑选背景?”
“对啊,天医门不过是小门小派,你不依靠大势力,这辈子别想进入第四层。”
“不就是救活二十万个人,这每年有这么多人死于疾病,开一所中医院,三五年就够了。”
“徒弟啊,别把救人想的这么简单,连为师我也是花了三十年,才进入第四层之中,当初就连大唐皇上都要请我去看病,你说这要有多大的名气?一天救活多少人才能凑够这二十万?”
“三十年的话,平均每天十八人……”
“你以为每天都有快死的人找你看病?一天十八人,这几天你空有一身医术,又救活了多少人?”
“到今天为止有三人,但是……”
“没有但是!就这么决定了,吃饭!”
“不是啊师父,她亲口说只能活七天,今天已经过了一天了。”
“七天?”
孙思邈转过头,仔仔细细盯着董诺儿,上下打量几分钟后,摇头说:“不可能,面无死气,这句话是她骗你的。”
“我没有骗他。”董诺儿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在不表态真的就错过这个机会了。
于是,董诺儿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双手交给孙思邈说:“这是我昨天上午刚收到的一封信,让我按照里面的步骤行事,因为上面有天理教的印章,所以我不能不从。”
“所以说,是天理教指使你加入天医门?”孙思邈没有拆开信,而是拿着说道。
“没错,但信中只写到进入天医门,之后行动并未说明。”董诺儿如实回答。
“徒弟,这封信交给你保管,这天理教卖什么关子,也就留给你探查,如果能查清楚这件事,我就教你占卜。”孙思邈随手把信奉丢过来,淡淡的说。
“弟子遵命!”钟北眼睛一亮,占卜这个学问可比中医有趣多了,正是钟北最近想要学的内容。
“好了姑娘,你的七日寿命,不过是一个让人失忆的小术法,既然入了我天医门下,就不能让人小看了我们的本事。”孙思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说道,“这里有三颗丹药,每日一颗,以无根之水送服,三日后自然一切无忧。”
“多谢师祖。”董诺儿欢喜的起身接过药瓶,恭敬地说。
“不用谢,出门给我买三十斤酱牛肉,算是药费了。”孙思邈稳坐在椅子上,说道。
“是,我去去就来。”董诺儿提着包,飞奔似得跑出了屋。
钟北眼看董诺儿拿着自己今天赚到的钱跑出去,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太晚,只好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和孙思邈抢肉吃。
“师父,我冰箱还有几斤羊肉,这可比牛肉好吃多了。”钟北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给孙思邈开了一瓶。
“别废话,徒弟孝敬师父还要提前说?这几天我要每天过来一个时辰,在天医宝库里不知道,原来你小子身体这么烂,练得什么破功夫,不打别人专打自己。”孙思邈喝着啤酒,砸吧着嘴说。
“这可是正统的形意拳,现在我一个打五个没问题。”钟北知道形意拳是近代才有的功夫,唐朝时期最多也就只有华佗的五禽戏之类的。
“打别人很舒服?自己疼不疼?练武是为了制服敌人,我教你的修仙法门才是正统!以后可别在这旁支小道上花费时间。”孙思邈在饭桌下拿出纸笔,熟练的用圆珠笔写下一个药方,丢给钟北。
“这……麻黄升麻汤?我的病有这么严重?”钟北吓了一跳,这可是病入膏肓的人才吃的药方,在《伤寒论》里属于厥阴病。
“让你吃你就吃,这几日突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如果不吃点药让你收敛一下,日后恐怕就要根骨尽失。”孙思邈说完,拿着啤酒对着瓶口大灌几口,满是舒爽的打了个响嗝。
“既然师父这么说,那我只好从命了。”钟北没有听懂孙思邈话中含义,但既然对方不愿说,那么只能在服药后才能感受到这个方子的作用。
接下来,钟北把冰箱所有食物拿给孙思邈,董诺儿也提着三十斤酱牛肉回来,整整放满了整张桌子。
孙思邈站在桌前,连着桌上的事物在一道白光之中消失,钟北则坐在沙发上,打开董诺儿交出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很普通的信纸,上面写了五行字,内容和董诺儿交代的没有区别。
而让钟北唯一耿耿于怀,关于董诺儿七日死期的问题,也在孙思邈忽然来临而被消除,剩下的也就只剩下认真教这个徒弟了。
“诺儿,这封信你还记得是谁送给你的吗?”钟北手里拿着信纸,随口问道。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笑起来很好看。”董诺儿很快就回答道。
“一个女孩?”钟北看着信纸上的字迹,的确像是女生书写,娟秀而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