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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订婚了!

我丝毫没将七月决绝的说分手放在心上,连信息也没回一条,就像大多数情侣会在出现矛盾之后以分手威胁另一方妥协,我坚信我们的矛盾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很好的履行一个男朋友的职责,或者更简单的来说仅仅是因为在我沉迷烈焰的时候没陪她,即使七月在说出分手后将我游戏、QQ好友尽数删除。自始至终我一直相信七月对我的感情,这或许也是我为所欲为的依仗,而在离开烈焰之后恰逢期末,诸门课程宣告结束也就意味着我有更多的时间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某天我突然想起七月以前给我发过的一个淘宝链接,一件裙子,当时七月告诉我说,我好喜欢这件裙子,可是有点贵。我点开链接看着780的标价细细琢磨一番当即找到大学兼职群报名参加了一个每天一百工资日结的厨具推销兼职,这笔钱我可以找家里要,也可以找朋友借,但是这一次,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双手用实际行动去证明,我,其实一直有在努力争取爱情。

从那天开始,我不知早晚,每天七点出门,从发传单到上门推销,背着包一个人走遍大街小巷,走过社区高楼,用最笨的方法挨家挨户询问厨具需求,而在得到几乎所有住户如出一撤我们的厨具已经通过装修公司全权代理的回答之后,我站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头,从包里翻出烟,一根接着一根,我颇为无可奈何掸了掸身上的烟灰不知疲倦再次朝下个小区走去,您好,我是**厨具的代理销售,请问您家里还有没备齐的厨具吗?拒之门外、冷眼旁观或是大声奚落,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门店,在店长期待的眼神中重复回答,对不起,今天没有找到客户,我明天会继续努力。店长递给我一百块钱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慢慢来,干销售的都是这样,明天好好干,这是今天的工资。第五天,我接过店长的工资突然感觉很低落,我坐在返校的公交车上不停安慰自己说,还有三天,就三天了……

第六天,我被每天六点半的手机闹钟吵醒,迷迷糊糊想起了店长说今天八点钟上班,我想着闭眼再休息会儿,又怕睡过头,强忍住睡意掏出手机百般无聊看起了好友空间动态,当七月好友转发的动态映入我眼帘的时候,当我睁大双眼以为我仍然在做梦的时候,当我仍然痴迷不悟坚信申雯离开之后对于感情的分合我不会再有任何情绪暴露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要疯了,我要崩溃了。

七月好友转发的七月的动态,一张图以及一句话,男人和七月以及……

订婚了!

我百般不信情绪癫狂发信息质问七月,是真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分手前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我的腿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下半生瘫痪,我没敢告诉你,但是我好怕,我好怕我以后都要坐在轮椅上过完这一生,可能分手是我意气用事,但是你不知道我等了你三天,你只要发一个信息,或者打一个电话,我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但是你没有,其实自始至终你根本不知道你爱不爱我,就像你把你那圈朋友兄弟看得比谁都重,就像你不知道你现在对于申雯究竟是什么感觉,就像那天我说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你沉默不语,你也知道,我家里人催的急,那三天我妈一直让我去相亲,我闭门不出,我希望你能有哪怕一点的挽留,但是你没有,我相亲的时候说过我腿可能会瘫痪,他说他愿意照顾我一辈子,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做出了订婚的打算,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之间的的确确有过感情,但也正如那句话所说,向来情深,奈何缘浅,祝福我吧。

我眼神空洞看着七月给我发的信息。

李晨推门进来看见傻愣愣盯着手机的我询问说,怎么了?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苦抱着李晨嚎啕大哭。

当我摇摇欲坠从床上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头痛欲裂从包里翻出兼职的五百工资出门伶回两份大盘鸡两箱啤酒。

餐桌上李晨、胖子、王狗一句话不说看着我。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沙哑说,七月订婚了,我……

王狗连忙举起酒杯向李晨胖子二人使了个眼色说,你什么你,干!

喝完几瓶之后胖子面红耳赤大声说,才订婚么?又没结婚,还有机会,你只要点个头,哥几个陪你去抢婚!

抢婚?你当拍电视剧了?兄弟,咱现实点,棒子就喜欢整这些狗血韩剧。王狗嗤笑一声。

你闭嘴,又没人问你。胖子看着我。

不去。我摇了摇头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当我什么也没说过。胖子耸了耸肩自顾自酌了一口。

我掏出手机趁着失去意识之前给柯龙发了条信息,兄弟,我明天来找你。

那天喝了多少我也忘了,我只知道胖子说了句不胜酒力便瘫倒在床上,我只知道李晨搂着我的肩膀倾诉感情的苦水任泪水肆掠,我只知道王狗由着我租房拿出的是他家里让他报名考驾照的费用,我只知道李晨哭得像个娘们儿一样摇摇晃晃站起身说了句没酒了再去搬几件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我偷偷跑到阳台上给申雯打了个电话,在不知所云墨迹了将近十几二十分钟之后,我突然想起了队长对我的评价再也没有了任何狡辩的借口,“我……我……不懂珍惜,我他妈……他妈……就是条狗。”这是在我彻底断片之前给申雯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我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背着包摸到李晨的房里看见四趟八仰倒在床上鼾声如雷的李晨,我叹了口气将半截掉在地上的被子搭在他身上轻手轻脚关上房门,临出发前,我在王狗的房里留了张纸条,出去转几天,班上有什么事帮我应付下,勿念。

我走出火车站看见正在出站口东张西望的柯龙,走到柯龙身后一句话不说拍了拍柯龙的肩膀,柯龙转过头刚欲一巴掌表现兄弟见面的惯有礼节将我放翻在地,我面色平静看着柯龙,柯龙连忙接过我的书包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带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小车,我坐在车上沉默不语看着车窗外一路消逝的风景,坐在我身边的柯龙散了我根烟询问说,怎么了?开车的是我一个寝室的哥们儿,没有外人,说吧,没事。

七月订婚了。我眼神飘忽仍然看着车窗外。

就上次说毕业要和你结婚的那个幼教?柯龙询问说。

我点了点头。

你真喜欢她?

大概和那时申雯说要分手一样痛苦。我答非所问随手将烟点上衍在嘴里。

我躺在酒店床上看着窗外一片阳光明媚,天才蒙蒙亮柯龙说了句今天要上班,留了两张早餐券,匆匆出门以误人子弟为职业操守奋战在教育事业的前线,初中的时候柯龙对于人民教师这一职业深痛恶觉,将每个任课老师的详细家庭成员状况记录在一页纸上,直到某天屎意大发误将该纸张作为手纸任其滔天的恨意相伴屎尿消失在下水道中,没有人能靠预想生活,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做着自己曾经最反感的事,成为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人,在满满的期望中看到的只是无可奈何的生活。

我背上书包在楼下吃过早餐之后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内心的情绪积压到一种无处释放的时候,我便会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走到恍然大悟、走到心如明镜,孤独也不尽是负面情绪,在人声鼎沸中我们没法刻意让自己鹤立鸡群般变得孤独,孤独反而更容易看清自己。

自始至终七月在我眼中就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哄着睡觉,而现在我才发现从头到尾我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孩,仗着感情为所欲为。

我将朋友兄弟的感情看得太重,仅仅是因为申雯的离开让我明白谁也不知道哪段感情才是尽头,而在你走到尽头的那天,有些人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对于申雯的感觉,或多或少只是怀念,就像任何记忆深刻的电影,无论多久,你只要想起这部电影总会想到其中的主角一样,而申雯,标榜的是我最青涩的学生生涯。

对于我来说,一旦真正开始了一段感情,我便会将任何其他感情沉淀在心里,这是对爱情最起码的尊重。

临走之前,柯龙在火车站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一再交代我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有什么想不开的给我打电话,要死要活让我补两刀,做兄弟的相信你的人格魅力,下次再见面咱不谈七月,谈八月九月十月,谈寒冬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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