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野听张来生说罢,注目看着张来生,回道:“我嘛……你是知道的,家就是在天津嘛,这刻的天津,恐怕还赶不上奉天吧……我去哪都是一样,就想着来找你了!”。
徐长野说着,抬手指了指池加、何平安二人,说道:“他!他!”,顿了顿,挑了挑下巴,指向正照顾玉灵的施照,又说道:“还有施照那小子,都是我游说过来的!至于苗苗和萍萍……我们……也是后来才碰面的,她们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徐长野说完,将目光转向苗苗。
张来生闻言,亦转头瞧着苗苗看去。
苗苗见几人皆将目光转向自己,便抬起头,说道:“我啊……我家太远了嘛,回去的话,一路上也很危险的,萍萍……跟我一样啦,我们都是云南的嘛!”。
苗苗说此话时,正双手抱膝坐在地上。
张来生扭着头,见她下巴搭着双腿,这刻,目光盯着自己,张来生不经意将目光闪开,不敢与之对视。
苗苗此话显然是答非所问,但众人却是识趣的不去追问。
张来生此时更是紧张至极,不知再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几人突然听到毛三修的喊声传来。
“醒了!醒了!”。
张来生一听,便知是玉灵苏醒过来,便忙起身要去看望。
不料才一起身,便险些跌坐在地。
苗苗和徐长野二人见状,忙伸手去扶。
张来生被两人架着走了几步,便到玉灵跟前。
毛三修这会,正对着玉灵嘘寒问暖,献着殷勤,不断道:“灵儿!你感觉怎么样?你渴不渴?你背上痛不痛?脑袋晕不晕……”。
毛三修一连串问题问出,玉灵听的错乱,张张嘴,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
她抬起头,在娄萍萍的搀扶下坐起,看向众人,却是极为乖巧的道:“我没事啦……给大家添麻烦了,对不起……”。
毛三修一听,当即说道:“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脑袋受刺激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啊!”。
玉灵眼神灵动,抿嘴一笑,却是未再答话。
张来生见玉灵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惊奇,心道:“难道是转性子了?”,却没细问。
众人皆不了解玉灵,皆将她的话当真,不禁就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这时,苗苗说道:“好了……灵儿妹妹刚醒,需要安静,你们几个散开点吧”。
说着,她蹲到娄萍萍身边,照顾起玉灵来。
毛三修见状,接声道:“对对……没错!静养!静养!你们快到边上去!”,边说还边怒目扫过张来生几人。
这时,却听娄萍萍对他道:“你也到那边去!”。
毛三修闻声,当即跳脚,说道:“我?!不行!我要留在这里照顾灵儿!”。
娄萍萍哼着,伸手掐了下毛三修腰间,说道:“灵儿妹妹要换衣擦身!你照顾的了吗你!”。
毛三修痛叫一声,骂道:“你这疯婆娘!不许就不许……还想要老子的命啊你!”。
众人瞧见,一阵哄笑。
张来生趁着空当,又跟娄萍萍和施照打了声招呼,招呼完便同徐长野几人到一旁,歇着去了。
歇了约莫一个时辰,张来生感觉身体似乎恢复一些,已经可以勉强赶路。
他又问罢玉灵和毛三修,便对众人道:“我们往黑山县去吧,现在启程,说不定能赶在日落之前到达,早些到那,也好早做打算”。
众人均无异议。
黑山县在辽中县西边,沿官道径直走,便能抵达。
张来生一行人出了林子,上了官道,
众人在路上分成了三队,张来生和徐长野打头阵,毛三修和三个女生在中间,池加几人一路。
张来生二人这般并肩行着,就听徐长野朝张来生随口说道:“张来生……你到了黑山县以后……打算去哪啊?”。
张来生闻言,便想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便脱口而出,说道:“我是打算去关中,所以到了黑山县,我还会往西走……”。
徐长野听罢,嗯了声没再说话。
众人行了半晌,张来生三人的身体终是吃不消,便又停下歇息。
歇了又赶路,然后便又歇。
这般一折腾,天色自然黑了下来。原打算天黑前到达黑山县,便也不成了。
众人只好下了官道,临近水源寻了个树林,扎营休息。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便安置出了一个简易营地。
夜色当空。
几人吃罢干粮,又往腹中添了些水,嬉笑的谈起天来。
那篝火堆熊熊燃烧,驱散了冬夜的严寒。
众人围坐,只听一声饱嗝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嗝——!”
大家循声看去,就见毛三修躺在地上,这刻正拍着肚皮,嘴里不住地嘟囔道:“撑死我了!撑死我了!”。
见毛三修这般摸样,娄萍萍不禁嘲笑毛三修,说道:“活该!谁让你吃那么多的!连我们那份也给吃了!”。
娄萍萍说完,池加在一旁出声,补了句,说道:“就是就是!我可都没吃饱呢!”。
“那……毛三修!你说说……该怎么办吧?”,施照听罢,也不禁面带微笑,添油加醋地说道。
毛三修闻言,悻悻然未说话。
徐长野见状一笑,捡起一根木柴,丢尽火堆,火星“腾”的一下,四下迸溅。
众人未在意,便听徐长野帮毛三修开脱道:“你们别埋怨了……三修身上有伤嘛……理应多吃点!”。
毛三修一听有人替自己说话,便忙说道:“就是就是!老子是伤员!”。
娄萍萍听毛三修说完,嘴一瞥,依旧不依不饶,说道:“嘁……人家灵儿和张来生身上也有伤呢,怎么不见他们俩吃的那么多?”。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又是一阵哄笑。
毛三修听到这,立刻坐了起来,朝着娄萍萍和池加,不忿道:“姥姥地!你们几个!就盯上我了是吧!那,那……何平安!还没少吃呢!”。
娄萍萍闻言,朝毛三修翻了个白眼,又说道:“你还跟人家平安比?!人平安是多大块头,你再看看你,啧啧啧……像个鸡崽子似的……”。
何平安听到大家提到自己,只是傻笑一声,也不分辨。
毛三修听罢,瞬间就不淡定起来,说道:“哎你把话说清楚了!谁是鸡崽子!你姥……”。
娄萍萍朝毛三修做了个鬼脸,说道:“说的就……”。
她的话刚说出口,便被苗苗拉住。
苗苗对她道:“好了好了!萍萍,你少说几句吧!”。
娄萍萍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又送给毛三修一个白眼,才算了事,但那神情,显然是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