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约20厘米深的流水里,龟田一郎一行四人慢慢向里面摸索。刚才大家在回头看断桥那边奇异声音,刚转回身,手电光线下黑暗中的角落里,一个黑影出现,龟田一郎说道:“小心!”
他们小心翼翼走过去观察,不禁目瞪口呆了。
走廊侧面的一处岩壁前,一个骷髅人骨以一种挣扎站起来的模样扶着岩石,腰椎和腿部有一点弯曲,呈“S”形,像是想努力站直的样子,更恐怖的是骷髅头顶的头发有一部分,眼窝里面的眼珠居然还在!这些部分和正常人的一模一样!这具人形骨架好像生前背负重物,或者挣扎站起来,就像不久前从一个活人身上剥下来的一样!
几人仔细看过后,顿觉得头皮发麻,异常的残像目不忍睹,魏振晓胃里一阵翻腾,恐惧感立即传遍全身!
说骷髅吧,形成时间太短,说尸体吧,却是有部分白骨历历,仿佛骷髅身上被一种异灵附体一般!
“这,这?这!不是枪战造成的,这里******究竟有什么鬼怪?”魏振晓心里拔凉拔凉的,刚才悲痛中有一点点缓解,又被这里的诡异景象惊吓的颤抖。
龟田一郎还是比较镇定,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四位队友两天前在这里失踪,看骨骸的样子,时间上还是大致相符的。肯定不是刚才那伙枪战双方人员留下的。
脚下已经被流水覆盖,看不到任何线索,只能在尸体上面寻找线索。龟田一郎仔细审视站立的骨架,骷髅的眼珠还在,也有眼皮,而内脏都没有了。没有皮肤,就剩下完好的眼珠,有些地方还有肌肉,可能是因为这里阴冷,还没有太变质,多少有一点尸体味道。
“果然是女性骨骼!”龟田一郎声音沉闷。
“怎么会是女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来到这里?”魏振晓不解地问。
龟田一郎忧心忡忡地说:“我们失踪的4人中,其中一位就是我25岁的女弟子!”
“啊!这么巧,不会是她吧?”魏振晓惊呆了,张大的嘴巴一时无法合拢。
龟田一郎拿出背包里的仪器,在遗骨上取了几根头发和一点凝血,将凝血放入小巧的仪器,来测定骨骸上血液样本中是不是有同伴的血样信息。在日本寻夏式会集团人员身体里,都注射过一种无害的某种液体,因为好多人都是单线联系,各分部相互不认识,用此可以方便判断敌我。这次失踪事件,更是需要用此方法来确认失踪者身份。
从龟田一郎脸上,大家得到了确认的答案,就是他的女弟子无疑。龟田一郎非常痛苦,手指有一点颤抖,怎么都想不到女弟子是这样一种惨状。
收敛遗骨,这里没有火化遗骸的条件,只能简单埋葬。
据说日本很早就开始有了火葬的习俗。在佛教传到日本以后,根据佛教的教义火化后,埋在寺院是一般的风俗。大概除了日本天皇有陵寝以外,其他的都是火葬,即骨灰安葬的方法。其实日本的后事的繁杂程度不亚于中国,骨灰盒所要安葬的墓地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古代的时候日本将军或是大名等都有个家庙(中国的家族目地),不管您前如何显赫,葬下后只不过石塔作的高一点罢了。
到了现代日本的丧葬习俗没有大的变化,火化后的骨灰还是放在各个庙宇,或是公众墓地。中国讲的入土为安的习惯,在日本也是一种相同的情况,一定要使骨灰安放在一个骨灰存放的地方。这里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有名的寺院因为名气大,一直会做法事。
日本在1400多年前就开始流行信奉佛教,很多节气等都与佛教有关。在佛教中盂兰盆节是对于地狱中受苦受难的人进行一种祭拜的佛教善意行为,也是把人从苦海中拯救出来的功德。古代日本最早进行的盂兰盆就是在公元606年旧历的7月15日举行的斋会,纪念死去的推古天皇,之后一直到1600年之间两千年间,祭奠故去活动只是在皇族与贵族间的阶层展开。有一个意外的事件使这个习惯从贵族扩展到平民阶层,这就是蜡烛技术的传入,使一般平民都有机会在家里进行佛法活动,渐渐地日本民众的盂兰盆节的概念有了明确的共识:盂兰盆节是每年祖先们回来的日子,亲戚朋友都要聚在一起祭拜祖先,并且借着扫墓机会把家里的近况,以及把家庭新成员报告给祖先。
日本的丧葬习惯,与中国的现有习惯进行比较,觉得有一句话可以很好地概括:形似神离。日本根据本国的习惯,对于每年扫墓的时间,内容,方式加以改良。这样反而使日本似的扫墓文化成为国家生活的一部分,没有看见烧纸钱等各种中国固有的扫墓形态,而是全家动手擦拭去墓碑上的灰尘,拔去小草,这样在墓碑前静默,使生者与死者的灵魂得到一个交流。日本是一个十分重视丧葬礼仪的国家,所以传统的丧葬礼仪至今仍很流行。
三个日本人在周围观察地形,刚好在岩壁附近,有一处高1米左右的平台。龟田一郎拿出一只小的防水手电打开,慢慢调成红光,在岩壁附近找了几小块石头放在平台上,将手电插在小石块之间当蜡烛用。
在魏振晓的手电灯光下,三个日本人对遗骸收敛的非常庄重,他们用一条帐篷布将遗骸裹好,尽可能保持原样,然后装入睡袋,将死者水平放置在岩壁边的1米多高的平台上。
日本人对死者遗体的处置有许多习惯作法。一般男子要剃须整发,女子要化妆。按照佛式葬礼要头朝北放尸体,称名北枕。两手合掌,脸盖白布,胸上放剃刀,以除魔避邪。有时枕边还要放一小桌,摆碗清水,并用死者生前用过的饭碗盛满饭,插上一双筷子,摆在桌上。直到入殓前香火不断。入殓时要给死者擦身,最亲近的遗属要给其穿上寿衣或死者生前特别喜欢的服装,棺内还要放上死者生前喜爱的用品。
这一切,对于全身白骨的人来说,当然无法做到,能细致的地方已经细致了,能庄重的地方也非常庄重。
生离死别,对于世人都是痛苦的,不分民族,不分地域,不分国籍。
魏振晓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处理完遗骸后,才发现水流变小。
“她是怎么进来的?”魏振晓非常疑惑。
龟田一郎根据骸骨站立的姿态,以及刚才从金色大门过来的情况判断,感觉弟子不是从断桥那边过来的,就说:“感觉她从里面过来的。”
“里面?里面难道还有通道?”魏振晓吃惊地问。
“直观感受。”龟田一郎说得非常简洁。
“那我们要继续前进?”
“你敢回去渡河吗?”龟田一郎反问。
“不敢!”
“那就一起向前走,肯定还有出路。”龟田一郎还在惦记其他三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队友,当然需要继续探查。
魏振晓和龟田一郎、山本、佐藤站成一排,向死者三鞠躬以后,默然离开,身形没落而苍凉。
寒气的状况更加严重,全身湿漉漉的四人想尽办法让自己能有一点温暖感、安全感。魏振晓慢慢的试着睁大双眼,眼前一片漆黑,除了摇曳的手电光线,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空洞和黑暗。
脚下的流水时不时被踩出“吧唧吧唧”的声音,甬道里时不时的有流水声,还时不时的有石块从上方落下掉入水中传来“咕咚”的声响,这些声音在暗黑的甬道内显得是那么清晰,让人不得不有一丝恐惧,联想到灵异的事件,想象是最可怕的。面对眼前的黑暗,当紧张的思绪无法释然,内心就是恐惧。魏振晓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来,到此刻才发现没有一刻松弛的状况,他就是像走钢丝绳,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前行,因为走不好就会跌落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