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瓜听到肖志的猛地提高了嗓门,慌张的环视一下办公室,只见趴在身后戴着花镜的甜妈,满脸疑惑的望一眼肖志和春瓜,继续低头批改作业。
“谢谢啊!”春瓜表达完了对肖志的感激,转身看一眼甜妈,也便悄悄地出了办公室。春瓜留意着身后好像一直有道犀利的目光也紧跟自己,跟出了办公室,也跟出了校门。
春瓜很懂甜妈的眼神,自从来到这所学校以后,一直和她坐在同一间办公室,自己的教学生涯中,得到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很多帮助,心中一直心存感激。当然,也有一种愧疚,最终成全了肖志,委屈了自己。不过想到与京豆的约定,心里自然好受了许多。
放学的路上,春瓜没有在校门口等肖志,独自按照约定的路线,单车骑行。在三年之前,春瓜的回家路线一直是出了校门向东直行两个路口后左拐,继续直行五个路口后右拐五百米,就到了自己所在的小区大门口。
然而,三年之后的路线变化了,变成了出校门向西直行一个路口右拐,直行两个路口向东拐,再过一个路口在向北直行再过三个路口后向东拐,再过个路口,继续前行五百米,就到了这处偏安于城北的一处密集型小区。
有点乱!谁叫学校大门朝南,也不至于东辕西辙。
不过,春瓜喜欢这条路线。
在水泥钢筋编织的迷宫里拐了又拐,豁然开朗的一处街边,一辆路虎好像被额头上的封印降住了,前脚趴在街道上,后腿还搭在路牙石上,一动不动地歪着身子。或许是路虎的主人看到了无缘无故的封印,气势汹汹地和站在身边的老交警理论起来,刁钻的言辞害的两个年轻交警只好站立一旁,瞪着眼瞅着眼前的“虎猫大战”。
这只母老虎不是别人,正是春瓜的弟媳、冬瓜的老婆——金菊。至于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得而知。不过,车上还藏着一个留着平头的帅哥,能够坐在路虎的驾驶室里,一看就知相当有背景和来历。
春瓜对此人了解很多,名叫贾思功,好像是在市政府办公室上班的家伙,要不然他也不会趴在方向盘上,不敢贸然下来。
“是不是觉得你的车个子高啊!”豆爸高亢中带着责备。
金菊为了衬托路虎的高大上,趾高气扬的站在路牙石上:“这路边停了那么多车,你们怎么不管,就我这车碍事了。”不料,金菊身后的汽车,老老实实的趴在停车位里也中弹了。
豆爸一脸苦笑:“你瞧瞧,人家的车停在车位里,你的车呢?”
金菊把眼光敛到刚才路虎爬出去的地方:“谁叫你们不在这里画车位的?”
“你这不是讲歪理吗,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是停车的地!”
“怎么说话的?谁歪理了,好像是我们被罚就该被罚的,我们还有没有的知情权……”
贾思功在驾驶室听到金菊力辩交警,脑子里开始酝酿着内涵段子,谁料一个脑袋出现在左边的侧窗前,让这个平头男慌忙的歪倒在手刹上。不过,再怎么躲闪,还是被车窗外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春瓜看着路虎里坐着的不是自家兄弟,很快地联想到它的另一个主人。顺着尖锐刺耳的吼声,春瓜推着自行车绕过车头,果真看见站在路牙石上的金菊。不巧的是,与之争吵的竟然是一天向自己打四次招呼的老交警。看到金菊趾高气扬看着手中贴条,脸上带着鄙夷的冷笑,心里还不是滋味!
“瞧瞧你们这**警的德性,不就想罚款吗,那你别说我的车在这停了半天啊!至于编出那么多的理由吗?”
豆爸转身看见春瓜扎好自行车走过来,故作镇定,指指头上的监控:“我可是秉公办事,他可看的比我清楚!”
金菊转身看看监控,余光扫见了春瓜,忙惊恐的看看趴在路虎里的贾思功,不由得怒视一眼来到跟前的不速之客,故意指着豆爸头顶的监控:“看来他比你还瞎……”
春瓜听出弟媳话中带刺,仍旧执迷不悟的走到豆爸跟前:“怎么了?”
金菊懒得理睬,把头扭向路虎。
“她的车在这里停了半天没开走,都超过一个小时了,交通法可有明文规定……”
春瓜也在驾校里学过习,自然知晓违章停车的后果,于是向豆爸点点头:“对对对!”
金菊看到自家孩子的大爷帮着外人,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攀上交警这门亲戚了。”
豆爸一听金菊的无意之言,正好落在了自己的心里,看一眼金菊悻悻地钻进汽车,又瞅瞅知书达理的春瓜,显然喜不胜收。正想询问为何没与肖志一同下班时,春瓜瞅着离去的路虎,转身推着自行车追赶过去。
两交警过来,没有开口,便遭到豆爸的一声呵斥:“没事了,回去!”
金菊自感在街口受屈,回到了自家的别墅里,偷偷地支走了贾思功。冬瓜看到金菊一进门,脸色就不对,自知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在静的连呼吸声都明显的卧室里,在金菊充满魅惑的目光里,冬瓜褪去了身上不伦不类的包裹,差一点连最里边大红裤衩都脱了。冬瓜抱着胳膊,好像马上就要上架屠宰似的哆哆嗦嗦的站在金菊跟前。
金菊再一次检查放在床边地上包装盒和手提袋,还是没有其他发现,便声色俱厉的向冬瓜抛了一声冷笑:好了,穿上吧!。
冬瓜听到老婆的命名,慌忙套上花格子衬衫,终于有点人样了,也会开口说话了:“你今天怎么了?”
“你娘的……衣服……”
冬瓜最讨厌这样的说话节奏,感觉跟骂人一样:“你什么意思?骂我,还是骂我娘。”
金菊没好气的冲着冬瓜嚷着:“我骂衣服,对了,你娘的衣服,不,你妈的衣服,不,就他那衣服,真不是你买的?”